厨房里,李乐言正卖力的洗着碗。
沈明成在旁边看了一眼,转身去了客厅,再回来时已经脱掉了身上的外套。
他走到李乐言旁边,挽起袖子,说道:“我来帮你一起洗吧。”
李乐言见状,连忙拦住他,摇头道:“别!我虽然是个外行,但是也知道医生的手是很重要的。你这双有用的手呢,就留着做好你专业的事情,洗碗这种事我来做就好了。”
其实说实话,沈明成确实不太做家务,家里请了钟点工负责一切。他平时工作忙,经常都在单位吃食堂,其余时间就在外面吃。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芳姐说了,不知道做家务疼女朋友的人,不配有媳妇儿。看得出来,芳姐很喜欢李乐言,再加上大嫂这层亲戚关系,她更是有种亲上加亲的满意。这种情况下,他要是有一点慢待李乐言,芳姐都不会饶了他。M.XζéwéN.℃ōΜ
“医生也有自己的生活时间,总不可能永远不做家务吧?我承认我不擅长做家务,但是我学习能力还挺快的。”
沈明成说的言之凿凿。
但是李乐言还是不为所动。她朝客厅看了一眼,发现大家都不在,于是压低了声音说道:“现在没人看见,你就不用再有什么顾虑了。来之前我们就说好的,今天过来以劳动抵债。刚才是芳姐在,你不好违背她的意思。眼下就剩洗碗这么点活了,你还不让我做,我的债要抵到什么时候才能完?”
负债在身,压力是很大的。
沈明成无声一笑,她还真是个老实人。
“没关系,今天就算你抵掉了一次。毕竟你是我大嫂的表妹,虽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是有了这层亲戚关系,我也不能太过分了,对吧?”
李乐言想了想,犹豫道:“要不我洗好了,你负责用清水冲吧。”
沈医生的一双手伸出来,细皮嫩肉,白皙修长,让他干粗活,她会有破坏美好的负罪感,还是给他派个干净点的活吧。
沈明成愉快的接受了这个安排,和李乐言并肩站着,开始为盘子冲水。
李乐言干活手脚麻利,很快就将碗和盘子都洗好了,然后又帮着沈明成开始冲盘子。
她一边洗,一边偷偷看了沈明成好几次。
沈明成一开始佯装不知,在她偷看了他第三次的时候,他偏头冲她一笑,说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李乐言那下意识的贫嘴性格又冒了出来:“帅气。”
这下倒把沈明成弄的一愣,忍不住笑了起来。
关于夸他帅这件事,李乐言是坦荡的。因为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沈医生这是完全不掺水分的帅啊。
“你别笑,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就不信,别人没有这样称赞过你。你跟你大哥,是两种不同气质的帅。他很冷峻,而你属于斯文类型的。”李乐言做出中肯的评价。
“就是你跟你大哥两个人,长得一点也不像是怎么回事?”两个人站一起,不知内情的人,是绝对不会认为两人是兄弟的。
本来李乐言是不知内情,就是随口一说。沈明成倒是很坦荡。
“我和我大哥,不是亲兄弟,我们都是芳姐收养的孩子。”
李乐言微微一愣,下意识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这个情况,不应该说这个话题……”
沈明成却是丝毫不在意的态度。
“这又没什么可避讳的。我们家兄妹三个,都是芳姐收养的小孩。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是关系亲密的一家人。”
这一点李乐言十分赞同。
好的家庭关系,未必就一定是来自血缘关系。这世上,多的是那种有着血缘关系,却闹得很僵的一家人。
“那你们兄妹真的很幸运,芳姐把你们都养得很好。”李乐言由衷的说。
沈明成自在一笑,问她:“要听故事吗?”
李乐言眨了眨眼睛,对于沈医生赋予她的这份信任,还是觉得很开心的。
“如果你愿意说,我愿意当个听众。”
沈明成陷入了回忆,好像第一次见芳姐,不过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我父母都是残疾人,母亲身体尤其不好,我对她的样子已经模糊了。只记得她一直躺在床上,偶尔天气好了,父亲推着她到门口晒太阳,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是惨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那种。但是她总爱将我搂在怀里,给我唱儿歌,有时候唱着唱着就哭了。大概在我4岁的时候,她就去世了。我母亲去世后,父亲带着我离开了老家,到城里卖水果。他腿脚不方便,弄了一个三轮车,车后座一大半用来堆放水果,留了一小块地方给我坐。我如今对那几年的印象,就只剩下冷。冬天的时候,真是彻骨的那种冷。最差的时候,一天只做了一单生意。尽管如此,父亲也依然坚持每天出摊,因为不出摊,我们父子的生计就断了。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我十岁左右……”
李乐言听着,眼神渐渐黯淡下来,心里充满了同情。
想不到如今器宇轩昂,自信阳光的沈医生,竟然会有这样一段过往。
“那你到十岁,你父亲都没有送你去上学吗?”
沈明成摇了摇头。那时候吃饭都成问题,哪里还有多余的钱送他去上学。
“那后来呢?”李乐言小声问。
“后来,有一次出摊,我父亲出了车祸,我当时也受了很严重的伤。醒来的时候,父亲已经没了,病床前只有芳姐守着我。她当时开车路过,救了我一命,知道我的情况后,就决定收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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