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疯狂之后，张和尘在丁长顺的臂弯里沉沉睡去，但是丁长顺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他一直都在想着白天在4S店里司嘉仪的话，可是想来想去，丁长顺觉得自己目前还是要紧紧的依靠石爱国。

这是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而且这个时候抽身，已经晚了，如果此时石爱国被调整，毫无疑问，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丁长顺，因为他现在没有别的依靠可以靠，只能是靠紧他，争取在他离开之前获得获得最大的利益。

所以即便是石爱国知道了常务副市长是谁，但是这里面的一切其他事情他可能并不知道，因为通过丁长顺对石爱国的了解，在这些小道消息的收集上，他并不在行。

看到丁长顺进来，张和尘本能的并紧了自己的两条腿，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居然在自己家的洗漱间里要了自己的第一次，虽然不是女人传统意义上的第一次，但是这个第一次更加使得让人感到羞耻，以至于毫无准备的她现在还感觉到那脚嫩的地方火烧火燎的。

“怎么，不欢迎我？”丁长顺看看石爱国的办公室门，小声问道。

“去你的，要有事赶紧的，没事就赶紧滚蛋，书记待会要出去了”。

“去哪儿？”

“不知道，赶紧进去吧，秘书长也在里面呢”。张和尘这样说着，居然大胆到伸出手摸了一下丁长顺已经几天没有刮的胡须。

丁长顺本来就是来干正事的，所以听到这里就站起身敲了敲石爱国办公室的门。

“长生，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吗？”石爱国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所以看到丁长顺进来后，也没有什么好表情，陶成军坐在一边，显得表情也是很不好看。

“书记，有件事我要向您汇报”。

“说吧，还有什么不好的消息，都说出来”。石爱国说道，这让丁长顺心里一惊，难道刚才秘书长说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书记，我听说白山市清水县的县委书记楚鹤轩要到这里当常务副市长了？”

“你听谁说的？”秘书长笑眯眯的问道。

“周红旗，刚刚的事，李法瑞的追悼会还没开完我就过来了”。丁长顺面不改色的说道。

陶成军看了一眼石爱国，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还有什么？”石爱国问道。

“这是一个事，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也拿不准，但是如果单单是一个白山市的县委书记来当这个常务副市长也没什么，可是我还听说他和邸市长是校友，都是东方财经大学毕业的，好像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聚一聚，这个消息我觉得很重要”。

“你说什么？”石爱国睁大了眼睛，而陶成军的惊讶甚至胜过了石爱国。

但是随即俩个人都感觉自己失态了，所以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但是这一幕看在丁长顺眼里，很显然，他们对这个楚鹤轩并不了解。

“这些都是真的？”陶成军问道。

“秘书长，这不是什么秘密，都是真的，而且这两个人的履历都可以查得到，只不过楚鹤轩比邸市长要早几年而已”。

“书记，看来我们的估计有点偏差啊”。陶成军笑笑道。

“嗯，看来我们还是不太了解他们啊”。石爱国嘀咕道。

丁长顺茫然的看着两个领导在这里打哑谜，一时间也插不上嘴，所以干脆闭口不言了。

“长生，你这个消息很及时，原本我们以为楚鹤轩是司南下弄来的，但是现在看来司南下还是保持中立的，至少和这个楚鹤轩没有什么关系”。

丁长顺一愣，这才明白原来石爱国和陶成军的火力对准的是司南下，多亏自己说了一下，不然的话司南下就要代邸坤成承受这种攻击了，可以预见，在以后的日子里，石爱国和陶成军肯定是处处针对司南下，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测。

可是想到这里，丁长顺的心思一下子清明起来，但是他的内心也是一片冰凉，既然自己能想到这一点，那司南下想不到吗？如果司南下想的到，那么让司嘉仪给自己带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司南下已经料定自己肯定会告诉石爱国，他只是借助自己的嘴告诉石爱国，在常务副市长这件事上，他没有针对石爱国的意思，这事不是他做的，他不想替别人背黑锅。

如果司南下真是这样想的，那么自己岂不是又扮演了一次枪的角色，一边懊恼的同时，一边也不得不佩服司南下，如此周密的想法都能做得出来，而且如果不出丁长顺意料的话，好像这件事司嘉仪也应该不知道，至少丁长顺回想起当时的情况来看，司嘉仪并不像是有什么表演的成分。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感觉这件事应该汇报，所以就赶过来了”。丁长顺谦虚道。

“对了，这几天我们也在研究公安局长一职的任命问题，你什么意见？”石爱国问道。

“我的意见？”丁长顺疑惑道。

“当然了，这件事关系到公安局的改革和整顿是不是能继续下去，所以要征求一下你们公安局的意见”。陶成军说道。

“我们没什么意见，但是我个人的意见是，最好是能找一个继续支持公安局整顿的局长，要不然，功亏一篑，很可惜，而且因为公安局的整顿工作，我们湖州的治安刚刚好一点，也把我们的名声刚刚打出去，要是这时候偃旗息鼓的话，对我们的社会治安很不利，有可能沉渣泛起，到时候再下决心整顿就更加的麻烦”。丁长顺建议道。

“嗯，支持你们整顿的人，那么，这个局长你来做怎么样？”陶成军笑道。

第956章

“秘书长，你可饶了我吧，我可干不了这事”。丁长顺连连摇头道，而且没有丝毫的犹豫。

丁长顺的表态倒是出乎石爱国和陶成军的预料，以前的时候这家伙没有不敢担的担子，只要你敢给，他就敢接着，但是这一次这是怎么了，怎么看都好像是怯了呢。

“怎么了，根据你这段时间的表现，我看你的能力还是有的，而且这件事也得到了上级领导的支持，前几天我的一个在公安厅里的朋友还说呢，说我们湖州的公安整顿引人注目，但是一定要彻底，不可半途而废，我还专门替你邀了邀功呢，怎么样，考虑一下”。陶成军看了石爱国一眼，继续说道。

“嗯，真的呀，不过，上级领导离我太远，我做的这些事都是你们这些领导教导有方，所以先不说上级领导的事，只要你们认可我就满足了，那就说明我没滑坡，还跟的上领导的脚步……”

“行了，行了，石书记，你觉得酸吗，我这牙都被他快酸掉了”。陶成军还没等丁长顺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了。

“嗯，是够酸的，怎么样，秘书长说的事你怎么看？”石爱国点点头问道。

如果和陶成军还可以开个玩笑，那么和石爱国，丁长顺那就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不敢来半点虚的，即便是自己不做秘书了，也要一是一，二是二，该怎么做就一句话，从不绕圈子。

“书记，秘书长，你们要是真让我干这个局长，我二话没说的，我硬着头皮上就是，但是我有几个担心，我先说说我的担心好吧？”

“好，你说吧”。石爱国看到丁长顺一本正经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不是那么没数的人，所以也想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书记，这第一个担心，我太年轻了，在这个圈里满打满算也就是三四年的时间，在我们这样的体制里，升迁的太快有时候并不是好事，说不定哪一天这事就会被揪出来，虽然我也做了些工作，但是我自认为没有哪一件能拿的出来去堵住那些人的嘴，都是一些鸡零狗碎的事，到时候会给各位领导添麻烦”。

丁长顺这话一出让石爱国和陶成军心里一凛，不约而同的想到，这小子不是没数，而是心里清楚的很，而且在骤居高位，还能有这样的认识，不简单。

“第二个担心就是我做过石书记的秘书，如果我做石书记的秘书做个十年八年，做到三十岁左右的时候，我就是出去做个县委书记，我想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但是我做石书记的秘书不到半年，就调任公安局的副局长，外面已经是风言风语了，如果我胆敢接任局长一职，那么我想，下面服不服是另外一回事，对石书记任人唯亲肯定是有人说三道四的，我倒是无所谓，但是石书记，现在市里面这个情况，还是不要给别人攻击的借口”。

“第三个担心，我要是做了局长，做得好，那是我应当应分的，但是一旦做不好，或者是哪件事做得不好，都可能被无限的放大，到时候我不但不能给领导分忧，还可能成为领导的累赘，到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丁长顺平静的说道。

“说完了？”陶成军见丁长顺不吱声了，问道。

“完了，就这些”。丁长顺说道。

“小小年纪想的不少嘛，石书记是那样的人吗？既然石书记敢用你，那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你把石书记想的太简单了吧”。陶成军故作生气的说道。

“秘书长，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是我自己的担心”。

“嗯，那你觉得周红旗怎么样？”石爱国问道。

“也不合适，她挑不起来这个担子，一个刑警队就够她忙活的了，而且很多案子都没有进展这一点让她很气馁，已经向我表示过想回省厅了”。

“嗯，这也是个问题，要是让周红旗做常务副局长，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意见，书记，关于公安局的工作安排，你不用考虑我的想法，我就两个字，服从，书记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干，保证干好”。丁长顺知道这是石爱国在征求他关于公安局副局长的排位问题，所以表态很坚决。

“那，关于局长的问题，你就没有点建设性的意见？”石爱国问道。

“意见嘛，就一个，不要给我们按一个强势的局长，以后可以，至少目前这段时间还是按照目前的步骤前进，等过了这段最难的时候，再调整也不迟”。丁长顺表态道。

“具体点”。石爱国皱皱眉道。

“嗯，最好是哪个副市长或者是政法委书记兼一下，这样主要的精力不在我们这边，我们可以放手施为，尽快扭转局面”。

石爱国看了一眼秘书长陶成军，心里倒是一动，自从李法瑞死了之后，他们一直都在考虑公安局局长的人选问题，但是一直没有考虑到公安局现在面临的情况。

正像是丁长顺说的那样，现在派一个人过去，无论是不是强势的，但是好歹是个局长，为了拉拢自己的势力和对公安局的控制，那么势必会在公安局内部形成另一种力量。

一旦产生另外一种力量，那么用在公安局整顿上的力量必然减少，很可能会使公安局的整顿停滞或者是虎头蛇尾，这都是石爱国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一个兼职的问题就减少了这方面的风险，无论是谁兼职，他们心里都清楚，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泥胎老佛爷，应应景而已，所以不会贸然插手公安局内部的问题，这样对外也好交代，表现上看还是为了公安局的稳定而让一个更高职位的人去兼职。

第957章

李法瑞的死，让很多人人心惶惶，但是也让很多人看到了机会，魏大平就是其中一个，他看到了局里最近的人事变化，虽然自己只是一个督察支队的支队长，但是自己这个支队长真正发挥作用，也不过是这十几天的事。

而且魏大平的眼睛很毒，在李法瑞死之前，虽然他是紧跟着丁长顺的，但是多数情况下是属算盘珠子的，拨一拨转一转，而当李法瑞一死，他的主观能动性就发挥出来了。

所以，当丁长顺一进公安局，他立刻就溜进了丁长顺的办公室。

“赵局，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汇报点事”。魏大平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递给丁长顺道。

“魏队长，你客气了，我们都是同事，是兄弟，有什么话只管说”。

“嗯，是这样的，通过最近这段时间督察支队的督察，发现了我们的队伍确实是存在不少的问题，懒散之风并没有得到根除，反倒是因为局里大事小事不断，所以整个的公安队伍存在一种观望的心态，我感觉这不是好事，必须要采取适当的措施扭转这个局面”。

别看魏大平是一个胖子，而且未语先笑，给人一种很油滑的感觉，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丁长顺感觉到这个人待人处事很有一套，虽然整天笑眯眯的，但是笑里藏刀，冷不丁给你一下子，就让你受不了，而且在谈到具体业务上时，说的头头是道，而且极具操作性。

“那，魏队长，你有什么建议吗？”丁长顺亲自起身给魏大平倒了一杯水，魏大平连忙起身接了过来。

“我感觉这事不能等下去，要趁热打铁，趁着前段时间的热乎劲还没过去，再进行一轮整顿，这一次的整顿以学习为主，具体的整顿措施为辅，一直持续到年后，现在是春节期间，正好借这个机会大练兵，这就是我的建议”。

“学习为主，整顿为辅，这个建议很好，但是学习也要有个学习的目标，我看这样吧，在具体的学习单位上，就号召全市的公安干警向新湖区分局新湖路派出所学习，在巡警这一块，学习新湖分局的巡警大队，我看新湖区的巡警还是很尽责的，市区很多地方都有巡逻车巡逻，既然他们做的不错，那么就得继续把他们架起来，不能让他们落地了”。丁长顺阴险的说道。

“高，赵局，这一招太高了，我同意”。

“那好，这件事你负责起草具体文件和精神，我和新湖分局那边协调”。

“这样好是好，但是我觉得还是要摘出一两个个人来，这样才显得有血有肉”。

“嗯，既向单位学习，又向个人学习，这是个好主意，但是单位好找，一般也不会出现什么风险性，可是这个个人不好找，我们有很了解的吗，别到时候旗号打出去了，让广大人民群众一看，哦，学习的是他呀，回头一扒拉，是个贪官，那样我们就会极为被动，搞不好整个学习都给搞砸了”。丁长顺担心的说道，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出现过，一旦出现，影响极坏。

“那，赵局，要不然这个向个人学习的想法就先放一放吧”。

“不，这个你负责找，找那种底层的民警，最好是交警，无官无职的，没有什么背景的，这样附败的机会就小的多，另外，最好是找个女的，女的比男的腐败的机会又小一层，这样就比较稳妥了，但是也得做好调研工作，千万不能出错，要是这一环出了错，那我们前面做的这一切都将暗淡无光”。

“我明白了，赵局，那我先忙去了”。

“嗯，你先忙吧，有什么事我们及时沟通”。丁长顺起身将魏大平送到门口，魏大平连连回头让丁长顺止步。

刚刚到门口，就看见办公室主任站在外面。

“老何，有事啊？”丁长顺打招呼道。

“嗯，有事要向赵局请示”。何明辉向魏大平点了点头跟着丁长顺进了办公室。

“老何，抽时间与何部长说一下，说我很感谢她，在合适的时候，想请她吃个饭，代表我们公安局谢谢她的大力支持”。

“好，赵局，这话我一定带到”。

“说吧，什么事？”丁长顺指了指前面的椅子示意何明辉坐下。

“嗯，赵局，这眼看就要过年了，但是我们局里干警的工资才发到十月份，您看，是不是向上面汇报一下，给发一个月的工资好过年哪”。何明辉好像是下了很多决心似得说道。

“什么？工资发到十月份，那不是欠了三个月的工资了吗，这都过了元旦了，欠的是去年的帐？”

“可不是吗，最近局里事比较多，哪还有人顾得上这个，所以就给耽搁了，干警都反映到办公室这里来了，我也是没办法，所以我只能是找您了”。

“政委知道这事吗？”

“我请示过了，他说他管不了，让我找您”。何明辉无奈的苦笑道。

“找我，我又不是印钱的，唉，这要是发不出工资来，这年怎么过，老何，你这事说的太晚了，应该早汇报，耽误三个月，财政为什么掐我们？”

“嗯，具体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我知道的是，全市吃财政饭的没有不欠的，只是欠的多少而已，教师罢工就罢工好几次了，实在是没办法，财政也没钱，今年咱们市又被水淹了，这都是麻烦事，所以我一直不敢张这嘴，可是公安也是人哪，也得吃饭哪”。

“嗯，你让财务算算，一共欠发多少？”

“赵局，一共是二百七十万六千五百一十二元三毛”。何明辉随手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一张纸条递给了丁长顺。

丁长顺看了看何明辉说道：“老何，你这是有备而来啊？”。

第958章

看得出，仲华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将财政局的局面牢牢控制了，当丁长顺的车开进财政局时，看到的是一副井井有条的景象，连看门的保安都敢对丁长顺的车拦住，检查完证件才放了进去。

“领导，行啊现在，大权在握啊”。丁长顺一进门就笑呵呵的说道。

仲华没理他，而是签完一个字将来汇报的人打发走了才站起身走到沙发区和丁长顺面对面坐下，茶几不是普通意义的茶几，而是一举茶海，看来仲华的日子过得不错，至少可以闲暇喝喝茶。

“你怎么来了，我看你最近挺忙的，公安局是出尽了风头了”。

“领导，你这可是冤枉我了，出风头那也是别人出，我什么时候抛头露面了”。丁长顺得意的说道。

“嗯，这一点还算是有自知之明，要不然你早被告到省里去了，年纪轻轻，年少轻狂，一点都不懂得藏拙，这样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嗯，我知道，我肯定记住领导的教诲，好长时间没和你一起喝酒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您”。

“年前恐怕是没有时间了，过几天我要到北京去一趟，你去不去？”仲华问道。

“去，怎么不去，前几天还专门在老家给老爷子带了药酒了，我不去怎么送去”。丁长顺知道仲华去北京是去看他叔叔仲枫阳，既然仲华说了，自己就没有不去的道理。

“那好，走的时候我叫着你，说吧，找我什么事？”仲华喝了一口茶道。

“公安局的工资欠了三个月了，是不是给发了？”

“不光是你们一个单位欠，都欠着呢，你让我给谁发？”

“不至于吧，现在是新年的一月份，现在就没有钱了，那你这一年怎么过，况且，公安局不同于其他的部门，我们现在正在整顿警察队伍，俗话说，打一巴掌，给一个枣，但是这巴掌是打下去了，枣呢，还没着落呢，这个场子，你总得给我扎起来吧”。

“三个月，那就给你一个月吧”。仲华考虑了一会说道。

“一个月？唉，领导，你可真是大方，你还是留着打发别人吧，欠了三个月，你给一个月，我这回去怎么交代？”

“那你想怎么样，我又不是印钱的，财政局被康明德放出去一千万，到现在都找不到债主，你们公安局也破不了案，你说怎么办？”

“破案是公安局的事，但是你们又想马儿跑，又不给草，这样下去，我就成光杆司令了”。丁长顺不满的说道。

“那你想要多少？”仲华算是看透丁长顺了，这小子屁股坐在那里就替哪里着想，不过，这倒是本分。

“三个月，一个月都不能少”。丁长顺说道。

“丁长顺，你不要以为和我有旧情就狮子大开口，三个月，两百多万，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最多两个月”。

“好吧。两个月也行，马上批条子，我马上带钱走，马上春节就要到了，不发工资，民警都不上班了，这治安马上就完蛋，这可不是小事”。丁长顺立刻逼着仲华签字批钱。

“给，你到下面财务室去办吧，银行的人也在，正好一块转到你们账户上，这事就算定了，要不然还得等几天呢”。仲华签好字递给了丁长顺。

“那好，我就不打扰领导工作了，先走了”。丁长顺很高兴，能申请到两个月的工资就不错了，这下过年有交代了。

“赶紧滚你的吧，过几天我叫你一起走”。

“好，我走了”。

丁长顺拿着条子直奔一楼财务室，生怕耽误了事。

“同志，仲局长批的，马上办理，马上转账”。丁长顺一进财务室，隔着玻璃窗口将条子递了过去。

旁边窗口坐着一个女孩看到是丁长顺，眼睛一亮，伸手拍了拍玻璃板：“喂，这里，赵秘书，真的是你啊？”

丁长顺扭脸一看，居然是徐娇娇，也是一喜：“你什么时候调到这里来了”。

“你等会啊，我出去”。徐娇娇见这个时候也不忙，所以推开财务室的大铁门就出来了。

“你什么时候进财政局了？”丁长顺再次问道。

“什么呀，我还是银行的，只不过年底了，财政局和我们行都很忙，而且我们行还是财局的定点银行，所以临时合起来办公，这样不是方便吗”。

“哦，我还以为你调到财政局了呢，你是不是管着发工资啊，赶紧的，把公安局的工资先给我们发了”。

“公安局？你什么时候到公安局去了，不当秘书了？”徐娇娇惊奇道。

“早就调过去了，赶紧的，等米下锅呢”。

“哎呀，你先等会，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公安局也当个小头头？”

“你什么意思？”

“先告诉我是不是吧？”徐娇娇很着急的问道。

“嗯，算是吧，有事？”

“啊，太好了，不是有事，是太有事了，你不许走啊，我帮你发完再说，等我啊”。徐娇娇高兴的差点跳起来，还忙忙叨叨的给丁长顺倒了一杯水。

电脑操作很好办，其实银行在这里办公主要是省去了从财政局到银行这段距离，只要是财政上批了钱，那么钱都是由银行代发的，名单报给银行之后，银行按照名单和账户直接打款就可以了。

“什么事啊，这么忙忙叨叨的，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你这性格还是没有变哪”。

“你想我变成什么样？”徐娇娇扭头问道。

“也不是，只是感觉你还是那样，说吧，找我什么事，犯法的事我可是干不了啊”。丁长顺先打预防针道。

“你看你，还是朋友吗？我这事特简单，就是学车的事，我都考了四次了，要是再考不过，我就死定了，要重新交钱，重新学”。

“哎，我记得你好像会开车啊？”

“会，但是一直没证”。徐娇娇不好意思的笑笑道。

第959章

“这很正常啊，大街上开车的没证的多了，逮到的几率不是很高，嘻嘻，我就开过好几次，但是还是心里提心吊胆的，所以还是抽时间考个证算了”。徐娇娇笑笑说道。

“那你会开车，这考过很容易啊”。

“别提了，你是公安局的是吧，你得好好给你们领导反映一下，驾考中心那帮混蛋真是太可恶了，考试的车都是一些破车，我用的那辆车连挡都挂不上，四次都是，要不然就会熄火，要不然就是离合器不好用，反正不是这毛病就是那毛病，气死我了”。徐娇娇一口气将公安局交警支队驾考中心骂了遍。

“唉，是你技术不行吧，考得好就说是自己技术好，考不好就赖车不好，我怎么考过的？”其实丁长顺自己心里想想，好像自己也没考试，是找甄世健那个贱货给走后门弄的吧。

“哪儿的事啊，我都打听清楚了，驾考中心专门有这一部分车，很难用，但是就是不修，你知道为什么吗？”徐娇娇看到丁长顺是真的不懂，所以耐心的给他讲解。

“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样的车叫做创收车，如果一个学院考不过，那么就得补考，一次一百二，像我，都交了四百八了，你知道每天他们考多少人吗？四百多人，夏天的时候能考五百多人，但是通过率基本都保持在百分之六十，剩下的都是要补考的，百分之四十是多少，二百人，每人一百二的补考费，那么这一天就是两万四千元，这些钱你见过吗？交到哪里去了，我觉得你真是该好好汇报一下，查查他们”。

“你这算是在实名举报吗？”丁长顺虽然心里听进去了，但是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道。

“你要是这么认为也可以，反正我也就这一次机会了，考不过我再交钱考呗，你现在在公安局，你就忍心这样让我重新考？”徐娇娇虽然是撒娇的口气，但是没敢做出实际行动来。

“好吧，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我帮你一次，你明天有时间吗？”

“明天？干什么，你不会是安排我明天去考试吧，天哪，你真有这本事，没事，我请假”。徐娇娇高兴的说道。

“看你这么急着拿证，是不是准备买车了？”

“定下了，但是还没去提车，我原是准备科目二过了就去提车的，但是现在是一拖再拖，没办法，我老是在科目二上栽跟头”。徐娇娇无奈的说道。

约好了时间，丁长顺就先离开了，回到办公室将何明辉叫了过去。

“赵局，你找我？”

“嗯，好说歹说算是给发了两个月的，没办法，财政上也紧张，我们理解一下，克服克服，总算是可以过年了”。

“我知道了，大家都收到了，赵局，我代表他们谢谢您”。

“算了，这是我该做的，只是做的晚了，以前我是不知道而已，从今往后，只要是拖欠一个月，马上给我说，我去要，再怎么说，财政局长还是我的老领导，他不会看着我饿肚子的，你说是吧”。丁长顺笑着说道。

“那是那是，我看政委也是这个心思，所以他不管，才推给你的”。何明辉讨好的笑着，心里想，唉，现在发个工资都得找关系，干的什么事啊。

“老何，交警支队支队长陈旺海你熟悉吧？”丁长顺突然话锋一转，没有再继续原来的话题，而是打了何明辉一个措手不及。

“陈旺海，嗯，我知道，老交警了，支队长也当了好几年了，只是，赵局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何明辉不明所以的说道。

“交警是肥差，除了罚钱还是罚钱，我听说我们湖州罚的格外厉害，司机们都说宁绕一千，不走湖州，可见湖州的交警是多么的厉害，而且罚了钱还不给发票，有没有这回事？”丁长顺像是闲谈一样与何明辉交谈着。

“可能是有吧，但是好像最近好多了”。何明辉说道，他现在开始意识到丁长顺好像是盯上交警队了。

“那这个陈旺海是什么背景，能当上支队的支队长，肯定不是简单人物吧？”丁长顺问道。

“嗯，我听说好像是蒋书记的哦，蒋文山的小舅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不是很清楚”。

“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听谭大庆说的，有一次局里这些头头脑脑们聚餐，大家都喝多了，谭大庆和陈旺海就干起来了，好像谭大庆骂了一句，别看你是蒋书记的舅子，老子不怕你之类的，但是自那之后就没有再听说了”。何明辉边挠着头皮边回忆道。

“嗯，老何啊，你这办公室主任干了时间不短了吧，就没想再挪一挪？”

“哎呦，赵局，你可不要开我玩笑了，就这个办公室主任我干到退休就心满意足了，没有其他的奢望了”。

“嗯？老何，你不能这样想，你这个办公室主任干得很好，杨璐就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说你很照顾他们这些后辈，所以，说明你的能力还是有的，有机会吧，有机会我会帮你说话的，只是何部长那里，到时候也得帮你添把柴才好啊”。

“哎呦，谢谢赵局，我谢谢您了，我明白赵局的意思，我一定继续做好我的工作，谢谢”。

“好了，我们谈的事不要告诉别人，哎，对了，我一直没有见到我们局的纪委书记兰晓珊同志，她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不来上班？”丁长顺随口问道。

第960章

“哦，是这样，我们这位兰晓珊同志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原来她不是公安局纪委，是后来调到这里来的，这事说起来话就长了，她丈夫倒是我们局里的一位同志，但是因公殉职了，所以在他的坚持下，调到了市局，原来她是市纪委的”。

“既然是我们局的，也不能不来上班吧？”丁长顺皱皱眉头道。

“她丈夫原来是缉毒队长，虽然是因公殉职，但是这里面的事很复杂，虽然表面上是死于一场交通事故，可是事实上大家都明白，是死于毒贩的报复，可是那又能如何呢，虽然她自己坚持调到市局来，其实就是想督促我们市局破案，为她丈夫报仇，可是局里之前的情况你知道，根本不可能，所以她和市局的几位同志都不和，都吵过架，所以后来索性不来了，但是谁也拿她没办法”。何明辉仔细的介绍了公安局纪委书记兰晓珊的情况。

“把杨璐叫来，另外，把兰晓珊同志的家庭住址和电话给我，我要去一趟她家”。丁长顺考虑了一下道。

“赵局，我劝您还是不要去了，这个人女人我见识过，不太好惹，而且待人极为冷淡，我看你去了也是白去，没什么意思”。

“我是副局长，她是局纪委书记，理应见个面聊一聊，你说对吧？”

何明辉无奈，只能是将兰晓珊的手机和家庭住址交给了杨璐，但是杨璐好像不是太积极的样子。

“小杨，怎么回事，这么没精打采的，好好干，忘了我说的话了？”何明辉不高兴的说道。

“主任，能不能换个人给赵局当通讯员啊，我不愿意跟着他了”。杨璐小声说道。

“为什么？怎么了？”

“外面说的不好听，而且我怕这样会影响赵局的名誉，所以……”

“咳，你听咕咕叫还不种地了，外面怎么说那是外面的事，你做好你自己的工作，赵局都没说什么呢，你瞎琢磨什么呢？”

“我，我只是不想……”

“好了，这是赵局要的材料，给赵局送过去，可能要你跟着出去一趟”。何明辉吩咐道。

“是，我这就去”。杨璐站起身出去了。

杨璐开着车，没有说话，丁长顺坐在后座上，也没有说话，但是杨璐考虑的是该如何说话，而丁长顺考虑的是见了兰晓珊该如何说话。

“赵局，可能就是这一家吧”。兰晓珊家并不住在公安局的宿舍里，也不是她在纪委时的宿舍里，而是外面很老的一个小区，杂乱无章，而且好像是连个物业都没有。

“敲门，看看在家吗？”

杨璐敲了几下门，就听见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可是打开门看了一眼之后，冷冰冰的问道：“你们找谁？”

丁长顺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公安局的女纪委书记，看上去脸色很不好，而且头发都白了将近一半，这和资料上显示的三十七岁的女人极为不相称。

“请问是市公安局兰书记吗？我是市局的丁长顺副局长”。丁长顺上前自我介绍道。

“赵局长，有什么事情吗？”兰晓珊站在门里面，根本没有让丁长顺进去的意思。

“嗯，有些事情，如果方便的话，我能不能进去谈？”丁长顺指了指屋里面。

兰晓珊迟疑了一下，随后打开门，让丁长顺和杨璐进去了。

令丁长顺没有想到的是，进门之后看到的不是别情景，这座房子就像是一座灵堂一样，进门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副挂在墙上的很大的黑白遗像，遗像的下面摆着一些果蔬，还燃着香。

丁长顺虽然没有见过这位缉毒队长，但是看得出，他在兰晓珊的心里是什么样的地位，所以走上前去，正正经经的三鞠躬，一躬到底的那种。

兰晓珊看着这位年轻的副局长，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旁边的沙发，一声不吭的坐下了。

“兰书记，我今天来，是想有几件事要请教您”。

“赵局长，我已经很久不在局里工作了，我的工作基本也是由副书记代理了，所以，你要是想谈工作的话，你怕是来错地方找错人了”。兰晓珊丝毫不为所动，丁长顺还没开口就被她堵死了。

“嗯，我要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于雷震同志牺牲的问题，局里已经启动了一些关于历史遗留疑案的再调查工作，雷震同志的案子也将作为重点案子重新调查，力争将这个案子弄一个水落石出”。丁长顺看似无意间的一番话将兰晓珊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五年了，没人能找得出幕后真凶了”。虽然丁长顺的话让兰晓珊精神一震，但是随即这种精神就消散了，可能连她自己在心里都放弃了。

“人过留影，雁过留声，只要是做过这个案子，没有人会永远掩盖住，所以即便是做这个案子的人死了，也得将他拉出来接受历史的审判，而雷震同志是一个英雄，而不该仅仅是因公殉职这么简单”。丁长顺说的掷地有声。

“赵局长，你来这里恐怕不是单单告诉我打算将雷震的案子重新调查这么简单吧，你还想要什么？”

“兰书记，我相信我的经历你也听说过，这一次市里是破釜沉舟要将湖州市的公安领域洗涤一番，将那些渣滓败类全部荡涤出警察队伍，但是单单依靠督察做不到，还需要纪委的大力支持，而兰书记的能力我知道，我问过汪书记，他对你很是肯定，所以我希望兰书记能回局里参与这个工作”。丁长顺不再矫情，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和期望。

第961章

兰晓珊并没有马上答应丁长顺要求，将丁长顺送走之后，兰晓珊坐在椅子上，看着墙上丈夫的遗照，心里百感交集。

他们两夫妻感情很好，同是政法大学毕业，又一同单位工作，只不过雷震选择了警察，后来又开始做缉毒警，而她一直都在纪委工作，丈夫去世的这几年，几乎耗尽了她的全部精力。

她发誓，一定要将杀害自己丈夫的凶手找出来绳之以法，可是公安局的领导对这件事好像是并不热心，所以这个案子被定性为普通的交通事故，即便是自己调到公安局做了纪委书记，情况依然没有得到改变。

本来她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为自己丈夫报仇了，但是这段时间以来湖州发生的事情，让她看见了希望，尤其是谭大庆逃脱和李法瑞死了之后，她感觉希望来了。

“雷震，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一定会为你找回公道的”。兰晓珊定定看着墙上的遗像说道。

接到兰晓珊的电话时，丁长顺和杨璐正在路边吃着麻辣烫，丁长顺不喜欢这个，但是女孩子喜欢，他本想让杨璐请他吃一顿拉面之类的，但是杨璐却请他吃麻辣烫，没办法，客随主便吧。

“兰书记，你好，我是丁长顺”。

“赵局长，我想好了，你说的对，我不想让雷震就这么委屈下去，我想，除了我，恐怕不会再有人想给他正名了”。

“兰书记，这话不对，还有我，我这个人很讲义气，以后你就会知道”。

“赵局，谢谢你，我明天上班”。

“好，我让杨璐接你，为了你的安全，以后她就是你的司机，另外，也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你还是搬回警察宿舍住吧，你在那里不是有房子吗”。

“嗯，我会考虑的”。

“兰书记，等你明天上班我们再聊吧，眼下就有一件事很棘手，既然人家不让老百姓过好年，那么我想这样的人也不应该过年”。丁长顺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兰晓珊听出了这个年轻人语气里的坚毅和冷冽。

俩个人都没再说话，挂了电话。

“赵局，让我跟着兰书记啊？”杨璐问道。

“不行吗，她是个女同志，你们在一起方便些，而且以后你就知道，跟着她对你的前途大有好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是说，我不了解她，感觉她这个人怪怪的”。

“任何一个女人，死了自己的丈夫，明明是缉毒英雄，但是却被说成是意外死亡，谁的心里都不好过，慢慢你就会明白她的心的”。

“可是，我……”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从明天开始你做她的通讯员，司机，总之照顾好她，这个女人不容易，也不简单。”

兰晓珊收拾了一下屋子，带着一种复仇者的决绝心态离开了这间屋子，心里暗暗发誓，如果不能为雷震报仇，自己将永远不再见他，与她一同离开的，还有她的个人形象。

李法瑞兑现了对丁长顺的承诺，而丁长顺也兑现了对他的承诺，只是李法瑞已经死了，季大宽是这个承诺里的受益者。

但是这几天是季大宽最恐惧的日子，因为他知道，李法瑞不会无缘无故的自杀，肯定是受到了某种暗示或者是逼迫，可是这个暗示和逼迫来自哪里他也不知道。

坐在卫皇庄园的大客厅里，季大宽心里很是忐忑，这里他来过，但是都是跟着李法瑞来的，可是这一次，换成了他自己。

“季哥来了，喝什么茶？”赵刚进来后，看了看季大宽死灰色的脸问道。

“刚总，赵总找我什么事？”季大宽急忙站起来，半弓着腰，诚惶诚恐的问道。

“也没什么事，知道你没了工作，所以想给你碗饭吃，到卫皇集团来当个顾问之类的怎么样，薪资还是按照以前的数目，如何？”

赵刚没再理会他的态度，径直将自己的要求摆了出来，看着季大宽诚惶诚恐的样子，心里就很想笑，呵呵，刚总，以前这家伙可是叫他刚子的，这一转眼成了刚总了，有意思啊。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想起叔叔赵庆虎说的那就话，官员，不过是蹲在政府门前的一条狗而已，你要想进门拿你想要的东西，就得把这看门狗喂饱了，所以他就不再咬你了，你就能堂而皇之的进去拿你想要的东西。

有时候这些狗还会带着你去，所以他们之所以尊贵，之所以敢跟你呲牙，就是因为他们背后的这座大门，一旦他们被扫地出门，那么他们连流浪狗都不如，季大宽就是这样的一个典型。

“哎呦，谢谢赵总，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事？”季大宽心里一宽问道。

“这个嘛，以后再说吧，你对外也不要说你在我这里供职，这是秘密，当然了，你现在也可以先做点未雨绸缪的事，比如说和你队里那些战友们拉拉家常叙叙旧，当然了，需要钱的话，只要给我们说一声就是了”。

“嗯，刚总，你的意思是还是要继续以前的……”

“那不是你该问的事，你只需要干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另外，有个人你帮我盯一下，如果可能的话，我想知道这个人在湖州的所有老窝都在哪里？”

“刚总，你说的是？”

“丁长顺，赵福局长”。赵刚笑着说道。

第962章

“刚总，您的意思是？”季大宽狐疑的看着赵刚，一时间搞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季，你是怎么下来的，你不会忘了吧，难道就这样过去了，不追究了？”赵刚呛火道。

“我明白了，刚总，您就是不说，我也忘不了他，你放心吧，我会一直都盯着他，我也不信这家伙是一个刀枪不入的人，是人就会有弱点，我相信他也一样”。

“哎，你不要乱来啊，我只是让你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没有让你去动他，这人我还有用呢，你要是打草惊蛇，我叔叔可不会饶了你，明白吗？”

季大宽一愣，随即笑着说道：“懂，我都懂”。

接到丁长顺的电话，何明辉立刻安排了一辆车况比较好的帕萨特作为兰晓珊的坐车，而且将钥匙交给了杨璐，虽然不明白丁长顺为什么会将兰晓珊请出来，但是现在局里好像只有丁长顺说了算，而且一去就要回来俩个月的工资，这对于普通民警来说，增加了不少对丁长顺的好感。

所以对于丁长顺的吩咐，何明辉是从来不打折扣的，都是尽力办好，尤其是昨天在丁长顺办公室里他给自己说的那一番话，现在想想就心潮澎湃。

走仕途，不想升官那是糊弄鬼的话，但是怎么升上去也得说一些糊弄鬼的话，至于人话，哼，在这个时代，真的是很奢侈。

徐娇娇和丁长顺约好了时间，丁长顺不单单是去帮徐娇娇过这个科目二，还想实地看看驾考中心是不是真的像徐娇娇描述的那么黑暗，所以开着一辆破桑塔纳来接徐娇娇的时候把徐娇娇惊得不轻。

“我说大哥，你到底行不行啊，开这么一辆破车，我看你在公安局混得也不咋样，怎么不开昨天那辆车啊，壮壮声势。”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上来，赶紧的，我这还是请假出来的呢，事多着呢，哪有时间陪你瞎逛啊，还想不想过了？”丁长顺不满的说道。

徐娇娇见丁长顺发火了，立刻拉开车门钻了进去，一进去就熏得差点将肺咳出来，杜山魁也是，平时没事就是喜欢在车里抽烟，这车里快改成烟灰缸了。

好在是驾考中心不是很远，就建在郊区，可是远远一看还很气派，但是走近一看，有些建筑的墙皮都开始脱落了，更要命的是这个地方杂草丛生，看上去倒像是一个鬼城一样。

“这个驾考中心什么时候建成的，是新的驾考中心吗？”丁长顺不信的问道。

“刚建成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吧”。徐娇娇答道。

“怎么这个地方这么破败啊，你看看这建筑，也没人维修保养吗？”

“保养个屁啊，这都是豆腐渣工程，你看看那楼，我担心它哪天倒了，里面等待考试的人可就惨了，谁摊上谁倒霉呗。”

进门不到两百米，就被前面一个保安拦下了。

“怎么了，我们是考试的，不能进去啊？”丁长顺摇下车窗问道。

“外面的车不许进来，出去，停外面”。保安面无表情的说道。

丁长顺很郁闷，但是为了能看到真实的情况，所以还是忍了，直接将车停在了外面，和徐娇娇俩个人步行进了驾考中心。

“看到了吗，那就是驾考的场地，我靠，今天这么多人考试，完了，我看是排不上了，你到底行不行啊？”徐娇娇再次对丁长顺提出质疑。

“放心吧，今天肯定让你考过，我说到做到”。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要是过不了，你给我出钱交下一轮的学费”。

“没问题，你对这里很熟悉了吧，带我看看场地吧？”

“走，去那边的小山坡上，场地进不去，现在都在考试呢”。徐娇娇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驾考中心内部的小山坡说道。

因为驾考中心是建在城郊的一个丘陵地带，所以这里并不是很平整，场地的平整都是开发出来的。几分钟后，丁长顺和徐娇娇出现在了紧邻科目二考试的场地边的小山坡上。

丁长顺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个小型的望远镜，这还是当时跟随周红旗去泰国回来时扪下的呢，军品质量，功能很强大，居高临下，场地内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你看，靠近我们这边的考试场地是东区，那边的是西区，每个场地的设计规格是一样的，东边六个车库，四个侧方停车，四个S线，四个直角……”

“你说那个很难用的车是哪辆车？”丁长顺打断了她的话问道。

“八号车，你看见它了？”

“嗯，我看见了，刚好有个人上去了，我看看是不是和你说的一样？”

丁长顺从望远镜里甚至能看见驾驶员的脸上表情，随着车的启动，丁长顺的望远镜紧跟着车辆开始移动，不一会就看到车辆停在了倒库区里不动了，但是一分钟后，又开回了发车区。

“看到了吧，挂不上倒档，所以就开回去了，还有一次机会……”徐娇娇在一旁讲解道。

驾考中心的大楼上，驾考中心主任曹秀天看着大厅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问道：“今天多少人考试？”

“曹主任，今天是五百七十五人，比较多，恐怕是考不完，下午五点天就要黑了”。一旁的工作人员说道。

“嗯，换车吧，发几辆车出去，淘汰一批”。曹秀天无奈的说道。

“可是曹主任，今天是太行驾校的，他们都已经表示过了”。工作人眼提醒她道。

“那也不行，人太多，考不完怎么办，告诉他们，下次不要报这么多人，我们也是人，不下班了？”曹秀天不满的说道。

工作人员不再说话，拿起对讲机要求下面换车，于是考试的节凑很快就快了起来，很多考试的人员上车不到五分钟就用完了两次机会，当然，没考过，都挤在成绩确认处交补考费去了。

第963章

“怎么样，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徐娇娇虽然没有从望远镜里看到里面的情况，但是八号车的车标还是很清晰的，她看得见，上去的人，有的是转了一圈，有的连倒库都没有进去就被淘汰了。

“嗯，看起来还真是有点意思呢”。丁长顺边看边嘟嚷道。

“我们行里也有人找关系考过，不过要五百块钱，我没舍得，我一个月才两千多，拿出五百块钱交给这些王八蛋，不甘心”。徐娇娇愤愤不平道。

“嗯，哎哎，你看看，车棚里的几辆车开出去了，看样子是换好车了”。丁长顺将望远镜递给徐娇娇说道。

徐娇娇拿过去看了一会，哼道：“真是不知道你的眼是怎么长的，你看看那些车，比原来的还破呢，我看这几辆车就是专门为了减人的，今天人太多了，而且这些破车既不修，也不淘汰，就是为了创收的，你认识他们的交警支队的队长吗？”

“怎么了，这事还用得着请示队长，没事，待会我就给你办了，保证你考过就是了”。

“不是，我是听说交警里面都想到驾考中心来，但是谁先来就得交给队长十万，可是来了一年就能翻本，下一年就是赚的”。

“听说？你这都是听谁说的？”丁长顺一愣，陈旺海难道真有这么大的胆子，一个人十万，那这驾考中心少说也得十几个人，每年那就是上百万的钱，他敢这么收？

“丁长顺同志，这可不是空穴来风，哪个行业哪个组织都不可能利益均沾，有拿得多的就有拿得少的，拿得少的就会不舒服，不舒服就要找人发发牢骚，这就是线索，懂吗你，还是公安局的呢，还不如我这个小会计”。徐娇娇白了丁长顺一眼说道。

“呵呵，还别说，我真的不如你，你看看，果然让你给猜对了，那些车果然是有问题，走，咱们下去看看”。丁长顺这个时候相信徐娇娇的话不全是瞎扯，至少自己看到的这些就是真的。

走到候考大厅时，被执勤的协警拦住了。

“外面等着，现在里面在考试，待会叫道你们再进来，太行驾校的人呢，看好你们的人，下闯什么？”执勤的协警牛逼哄哄的拦住了丁长顺和徐娇娇。

“你是警察吗？”丁长顺问道。

“关你屁事，再多说一句话让你半年不能考信不信？”协警很嚣张的说道。

“我信，但是你再多说一句话我把你这身皮扒下来你信不信，少废话，把你们主任叫下来”。丁长顺这次是真的火了，看来交警支队是公安局的另一个大毒瘤，昨天徐娇娇说了他还不是很信，特意在网上搜了一下湖州驾校，结果全是骂湖州驾校黑的，如果几个人说，那还可以理解，毕竟是众口难调，但是几百个搜索结果全是一样，这就说明问题了。

“你谁啊你，你再前进一步，我把你扔出去你信不信？”协警的叫嚷着开始把警帽摘掉扔在了桌子上，然后手里拿着一根警棍就要冲过来。

“干么呢，这是干么呢？”这个时候一个胖乎乎的警察走了过来，制止了协警的进一步动作。

“队长，这小子要冲击考场，你看他还嚣张呢，还要扒我的皮……”

“你闭嘴，这位同学，你是哪个驾校的，现在正在考试，不能进去，在外面等着吧”。胖警察倒是和蔼可亲，但是语气很坚决，那就是决不能进去。

“我说了，我不是考试的，叫你们负责人过来，就说有个叫丁长顺的在这里等他”。

“您是我们曹主任的朋友？”

“不是，是她的上级，快点，我时间很紧，没空在这里和你闲聊”。丁长顺不耐烦的样子表露无遗，这个态度让徐娇娇大感意外，她一直不知道丁长顺调到市公安局是什么职位，对这些也没有什么概念。

一般民警可能知道市局的局长死了，可能知道市局来了一个新的副局长，但是远远不会拿个照片对照着哪个是领导，以免见了面不认识，那样会很尴尬，因为这些事离那些基层干警很远，但是离那些大大小小的领导却很近。

所以当曹秀天一听到有个叫丁长顺的人在下面等着时，她的杯子一下子掉在了桌子上，水撒了一桌面。

“赵局长，您看，您来也不和我们说一声，我们好简单迎接一下您啊”。曹秀天很是谄媚的说道。

听到这个女人如此说，旁边的人都吃了一惊，连同徐娇娇在内，她倒是没敢叫出声，因为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是哪位？”

“我就是驾考中心主任曹秀天，欢迎赵局长莅临指导工作，里面请”。曹秀天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先等会，这个家伙是谁的兵？”丁长顺指着刚才的那个协警问道。

“我，我的，赵局长，我是这里的队长……”

“好，你是警察吗？”丁长顺问胖警察道，大冬天的胖警察脑袋上全是汗珠子。

“报告局长，我是警察，那他呢？”丁长顺指着协警问道。

“他，他不是，他是，是协警”。胖警察结结巴巴的说道。

“协警为什么会穿警察制服，谁发给他的？”

“这个，我不知道啊，我们马上改正”。胖警察敬了一个礼说道。

“不用改了，既然不是，也没必要留在这里，在湖州境内我不想知道这个人还穿着这身衣服，因为，他不配”。丁长顺看着那个满脸通红的家伙说道，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进了大厅。

第964章

“赵局，这边请”。曹秀天在前面领先半个身位领路。

但是丁长顺好像又想起什么来，转过身看着刚才的那个协警，对那个胖警察说道：“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有点仗势欺人啊，是不是觉得我是在耍官威欺负他？”

“赵局，我们没那个意思，我们……”胖警察语无伦次，求援似得看着曹秀天，但是曹秀天此刻也摸不准这个赵福局长来这里是干什么来了。

“老百姓骂我们是狗，那我们就是狗，为他们看家护院的，但是你见过见了主人就下口的狗吗？拜托，以后进人时，选几条有素质的狗，这样才不至于咬自己人，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反过来骑在主人头上拉屎拉尿，我看，批准他进来的人同样不是什么好鸟”。丁长顺说完看都不看这几个人，径直向考试场地走去。

“赵局，办公室在楼上，我们去楼上吧”。曹秀天看到丁长顺直奔考试场地，脸色一变，以商量的口气说道。

“曹主任是吧，现在所有考试学员停止考试，原地待命”。吩咐完后，他推开门直接进到了考试场地。

这个时候在八号车上考试的一个学员灰头土脸的将车开了回来，推开车门后狠狠的将门关上了。

“哎，哥们，这车怎么样？”第二个没有理会后面跟着的人，直接走向八号车问道。

“你试试就知道了，妈的，坑爹啊，挂不上倒档考上什么倒库啊，妈的，不就是想收点补考费吗，老子交就是了”。

“哎哎，先别走，来，说说，这车哪里不好用？”

“离合器踩不到底，挂上倒档后，一抬离合器就刺啦刺啦的响，然后就告诉你考试结束了，两回都是这样”。那个考试的人看着丁长顺好像不是考试的人，所以发了一阵牢骚后就走了。

这个时候曹秀天的脸上开始有细小的汗珠子隐隐冒出，她现在猜到这个赵福局长来这里是干什么来了，站在丁长顺身边，想解释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曹主任，你会开车吗？”丁长顺转身问道。

“会，会啊”。曹秀天结结巴巴的说道。

“那你上去试试这个车怎么样？”

“赵局，我就不用试了吧，我们马上改正，马上修好所有的车，然后再开始考试，马上整改，这样可以吧”。

“试一试吧，免得，你觉得我在冤枉你们”。丁长顺面无表情的说道。

“赵局，我们知道错了，我们检讨，我们……”曹秀天知道今天算是遇到钉子了，但是无论她怎么解释，怎么承认错误，丁长顺再不说一句话，这个时候，考试的学员越来越多，起先的时候都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但是慢慢的都围了上来。

最后，曹秀天无奈，在丁长顺的逼迫下上了八号车，这辆车被称为湖州驾考中心的神车，只要摊上这辆车，直接去交补考费就行了，但是也有捣蛋的学员，你不是车难用吗，我考试结束之后，我不出来，在考试场地里开车玩，反正可以向前走，过过车瘾，对于这样的人，驾考中心的处罚规则是半年不许考试。

但是很明显，这辆车是有问题的，曹秀天上去半天连火都没打着，好容易打着了，在启动的时候又熄了火，所以干脆下来了。

“赵局，这辆车确实有问题，我们马上组织人修理，暂时不用了”。曹秀天主要还是承认错误，她觉得这样应该可以过关。

“曹主任，就这一辆车吗？其他的车怎么样？”丁长顺问道。

“别提了，其他的车也很烂，根本不能开……”

“就是，纯粹就是坑爹，要我们交补考费，他们一个月的奖金都一万多，我觉得公安局要好好查查这里的帐……”

丁长顺话音刚落，围在这里考试的这群学员七嘴八舌的嚷了起来，因为他们也看出来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还想不想考试了你们，都散了吧”。胖警察将围在这里的学员都驱散了，这一次丁长顺没有阻止，因为出气不是办法，关键还是解决问题，有些话还是要内部说，不然的话这事传到社会上去，湖州警察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威信马上就会被交警里这些败类消耗殆尽。

“曹主任，这些车买了多少时间了？”丁长顺踢了八号车一下问道。

“一年多的时间，因为天天考试，这些学员又都是二把刀，所以车损耗的比较厉害，我们一般都是周末抢修，有时候连夜抢修，但是还是不行”。曹秀天面不改色的说道，其实她最担心的还是局里会怀疑这些车的来源。

“嗯，你知不知道，驾考中心在社会上的风评很坏，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是对他们严要求啊，觉得要是驾驶这样的破车都能考过的话，那开自己的新车肯定就少出事故了？”丁长顺疑问道。

“赵局，我们知道错了，马上改正”。曹秀天抬起头挺起胸部说道，虽然胸部不小，但是丁长顺看着这张脸就恶心，转脸看着考试场地里那一片破败的景象，叹了口气，心想，这里面要是没事才怪了呢。

“行了，你们继续吧，我过段时间来看你们整改的情况”。丁长顺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哎哎，那我怎么办啊？”徐娇娇一看这位赵大局长居然将自己的事给忘了，叫喊道。

“哦，差点忘了，曹主任，这是我朋友，用你们的破车考了四次了，今天过来带她考第五次，你看着办吧”。丁长顺说完就走了。

“哎，那我怎么回去啊？”徐娇娇喊道。这里离市区还有一段距离呢，而且因为是刚建成的新的考试中心，连公交车都没有。

“自己想办法吧，我还有事”。丁长顺摆摆手走了，气的徐娇娇直跳脚。

第965章

丁长顺将徐娇娇扔在了驾考中心，然后开车回了市区，和杜山魁约定了地点后把车还给他了。

“杜哥，以后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尤其是是在车里，污染太大了”。虽然冬天很冷，但是这一路上丁长顺都没有关窗户，实在是受不了那味。

“呵呵，习惯了，对了，你找我办的那事，有消息了”。

“哦，有照片吗？”丁长顺问道。

“嗯，有，而且地方也摸清了，走去我那里看看吧”。

“好，走，去看看”。丁长顺也是一阵兴奋，那天将萧红带到了夏荷慧的美容院后，就将杜山魁叫了来，给了他丁长顺偷偷拍下的萧红的照片，让他跟踪萧红，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和什么人来往。

虽然丁长顺和杜山魁住在一个小区里，但是平时各干各的，所以基本上都是电话联系，很少像现在这样串门，但是一进杜山魁的房间，丁长顺还是差点没被熏死。

“哎呀，我说杜哥，你怎么也不收拾一下啊，这还能住人吗？”

“咳，就我一个人，哪那么多讲究啊，来，你看看”。杜山魁打开电脑，将照片打开。

丁长顺一看，果然是萧红和一个男人的照片，男人开的是一辆克莱斯勒300C轿车，不得不说，杜山魁的侦察兵角色没有改变，反而是愈来愈适应城市侦察了。

“没被他们发现吧？”丁长顺担心道。

“绝对没有，而且对方也就是一个公子哥，背景暂时没有调查清楚，这个人叫邵一舟，当然是不是真名我不知道，这个需要你们公安局的全国人口网上系统，你把这个照片拿回去，一比对就可以了，但是依我的观察，这俩个人的关系不一般”。杜山魁说话很含蓄，就是不一般。

“什么意思？”

“邵一舟在城东的圣地国际公寓租了房子，我跟着他们去了这个公寓，他们俩个人在邵一舟的租住的房子里至少呆了四个小时，而且之后是萧红一个人出来的，邵一舟没有送她”。

“嗯，有点意思了，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

“不是你的马子？”杜山魁笑笑说道，那意思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潜台词就是你小子也又被戴绿帽子的时候。

“我的马子？我的马子要是跟人好了，我立刻就成全他们，还得送他们一套房子结婚呢”。丁长顺白了杜山魁一眼说道。

“真的？你有这么大度？”

“这个女人你好好盯着，对了，我那里还有一套偷派设备呢，待会拿给你，你要是方便的话，找到他家里安上，录音录像都可以，只要拿到证据就行”。丁长顺吩咐道。

“这个女人真不是你的，要是你的话，我立刻把那男的办了”。杜山魁疑惑道。

“真不是我的，你能拿到证据，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了，这件事关系非同小可，一定要小心，宁可不办也不能被发现，明白吗杜哥？”

“好，放心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那当然，钱还有吗，回头我再给你转五万”。

“不要，还有呢”。杜山魁这一点还是比较感动的，那就是丁长顺从来没有等他要过钱，都是提前给，而且给的还不少。

“别介，道长那里你也勤回去看看，老人家也不容易”。丁长顺嘱咐道。

“好，我会的，还有件事，我遇到窦县长的女儿好几次了，她一直向我打听你，你是不是好久没见她了”。

“唉，我这一天忙的，哪有时间啊，我抽时间去看看她，放假了吧？”

“早就放假了，好像就在对面那栋楼上吧，我经常看到你表婶下楼倒垃圾”。

“嗯，我待会过去看看再说吧”。

对于窦长河一家的事，虽然作为司机，但是杜山魁了解的并不多，尤其是不知道丁长顺和寇家其实没有什么亲戚关系，所以一直还以为丁长顺和寇家都是亲戚关系呢。

下楼之后，丁长顺直接到自己楼前开车就出去了，并没有去赵馨雅家见她，她想着赵馨雅和窦莹莹俩个人恐怕是要在这里过年了，可是这样一个没有团圆的年又有什么味道呢，还不如出去走走呢，于是先是取了五万元的现金，然后又给杜山魁转了五万，又到旅行社给赵馨雅与窦莹莹报了海南三亚双飞十日游才回去。

“呀，怎么是你呀？”从猫眼里看到门外站着的是丁长顺，窦莹莹激动的跳了起来。

“怎么不能是我，你妈呢？”丁长顺看了看屋里简单的陈设，问道。

“在屋里做饭呢，妈，长生哥来了”。窦莹莹叫道。

“长生来了，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你长生哥现在是公安局的局长了，你还这么叫，不懂规矩”。

“咳，婶，她爱怎么叫就怎么叫，本来我就叫这外号，只是现在都不敢叫了，莹莹一叫，我还觉得亲热呢”。丁长顺将买的水果放在了桌子上。

“那也不行，今天不忙吗？要不然在这里吃饭吧”。赵馨雅问道。

“好啊，做得什么好吃的，我在楼道里就闻到香味了”。

“这不是没几天就过年了嘛，我做了些春节吃的东西，长生，我那天还想呢，你这春节是在哪里过，在湖州吗？”赵馨雅问道。

“我哪里也过不了，已经答应仲局长了，要到北京去，看看吧，我不一定呢，婶，你也不要做什么春节期间的饭了，忙了一年了，出去走一走”。

“去哪里？去旅游吗？”窦莹莹激动的问道。

“你看看这是什么？”丁长顺从兜里掏出来两张旅游团的票递给了窦莹莹。

“哇塞，妈，是海南三亚十日游啊，太好了，长生哥，你不去啊？”旋即窦莹莹又感到有点失望。

“这不行，长生，这得花多少钱啊，这不行……”赵馨雅连连推辞道。

第966章

“这才几个钱，没事，莹莹上了一年学，也够累的，明年更累，所以还是出去玩玩，放松一下，来年好好学习，马上就要高考了吧”。

“哪呀，还有一年呢”。窦莹莹说道。

“哦，看我这脑子，糊涂了”。赵二驴笑道。

“呵呵，我看二驴哥的脑子也糊涂了，要不然和我们一起去海南吧”。

“不行啊，我还有事呢，估计春节也不放假了，公安局这个活不好干”。

看着窦莹莹和赵二驴俩个人聊天，赵馨雅说道：“你们先聊着吧，我去做饭了，长生，你待会留下吃饭吧”。

“好啊，跑了一上午，正好饿了”。赵二驴说道。

赵馨雅笑笑转身去厨房做饭了，窦莹莹看看厨房，拉起赵二驴的手进了自己的卧室。

“干什么，什么事不能在外面说，这样你妈会怎么看我？”赵二驴皱皱眉头说道。

“她怎么看你关我什么事，关键是我怎么看你，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我，是不是把我忘了？”窦莹莹进屋就关上了门，而且还上了锁，看到窦莹莹的动作，让赵二驴很是无奈。

“我这不是来了嘛”。

“哼，反正我觉得你没有以前喜欢我了，是不是有其他女人了？”赵二驴越是逃避，窦莹莹就越是开心，她就喜欢看着赵二驴这样腼腆的样子，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赵二驴根本就是一条狼，他不动是因为他对这条猎物不感兴趣，一旦他感兴趣的猎物，很少会从他的爪子下逃脱。

“莹莹，你还小，你懂什么呀，好好学习才是你该关心的事”。赵二驴严肃的说道。

“呵呵，二驴哥，你严肃起来我好害怕啊，你看看你，眉头皱着，嘴巴抿着，可是，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初问给了谁啦？”窦莹莹好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而赵二驴就是她相中的猎物。

“那次不算，好了，我们不说这件事了好吧，对了，谈谈你的学习吧”。

“我不，我都学了一年了，好容易才见到你一次，不要谈学习，我现在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所以我想二驴哥给我指一个方向”。窦莹莹调皮的说道。

此时的赵二驴被窦莹莹推的坐在床沿上，还没等赵二驴反应过来，窦莹莹又叉开双腿，坐在了赵二驴的大腿上，并且用自己的双臂搂住了赵二驴的脖子以保证自己不会仰面倒下去。

“这样不好，快点放开，坐好”。

“二驴哥，我发现你胆子变小了，越来越小，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为什么？”

“莹莹，你还小，有些事不像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所以……”

可是赵二驴的话还没说完，窦莹莹一低头，将自己的英唇盖在了赵二驴的唇上，并且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居然向赵二驴的嘴里伸出了主动探寻的舍尖。

赵二驴大吃一惊，可是再看窦莹莹，她的眼睛明亮而又调皮，脸颊白皙水嫩带有清纯的气息，俏卷的长发覆在线条柔和的肩膀上，黑油油的长头发衬出一张娇嫩甜美的俏脸。

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在紧窄的家居服下，更要命的是还不停的扭动那小慢腰，双唇微抿，丰慢的吞部摆动起来更是诱人，眼神透露着有货，那油人的姿态，赵二驴的右腿也不知不觉地砥在她的双腿间，大腿来回摩茶她热烘烘的下替。

窦莹莹慢慢把身体靠向赵二驴，柔软的缴入贴在他的手臂上，她嗯了一声，娇羞地微闭双眼，轻启赢唇面对赵二驴，她的红唇晶莹透亮，吐气如兰。

赵二驴伸嘴轻轻地吻向她的小嘴，窦莹莹嘤的一声，软倒在床上。

他感到窦莹莹的嘴温温湿湿的有一种很香的味道，过一会儿她双手环住他的头颈紧紧抱住。

窦莹莹的头斜靠赵二驴的脸颊，他可以听到一阵一阵低沉穿息声从她口中传过来，不久她开始伸出香舍舔赵二驴的最唇，并且深深的吸住他的嘴，发出啧啧的声音。

然后赵二驴的嘴唇被有着幽香的想舍顶开，窦莹莹的想舍继续往他的口中伸进去，而赵二驴也情不自禁的伸出蛇偷与她纠缠在一起，搅动着。

赵二驴这一刻陶醉了，紧紧压在窦莹莹身上。窦莹莹美丽的双眼正凝视着他，下面还自动张开霜腿。

他没看到，窦莹莹的眼里此时隐藏着一种狡黠的光彩，她对自己越来越有信心了，从见到赵二驴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是赵二驴的，而赵二驴也是自己的，所以和赵二驴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突破那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不存在可不能的问题。

“二驴哥，我已经十七岁了，我知道我是爱你的，我是你的，你想要我吗？”窦莹莹眨着眼问道。

如果没有这句话，也许赵二驴会有下一步的动作，这下子仿佛是一记惊雷将赵二驴炸醒了，忽的一下从窦莹莹的身上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开开门出去了。

可是事情还没完，出去之后，居然看见赵馨雅端着饭正站在门前不远的地方，不知道是刚好走到那里，还是刚刚在门前偷听，听到赵二驴的声音往后退那么远的。

“呃，婶，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那个，这是三万块钱，你和莹莹出去也要花钱的，所以先拿着花吧”。赵二驴将钱扔到桌子上扭头就走了。

“哎，长生，这孩子，等等啊”。赵馨雅拿起钱想追出去，但是最终没有追，因为，她看到这个时候自己女儿莹莹掉着眼泪站在卧室门前。

第967章

虽然没有问，但是赵馨雅一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她一直担心的，但是现在担心变成了现实，女儿竟然喜欢上了赵二驴，虽然她知道赵二驴是个好孩子，但是她更加的明白，赵二驴并不适合女儿。

这个男人胆子太大，而且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看到他的细想定型，还是属于那种很跳脱的性格，随心所欲，不是一个合适的可以做老公的男人，毋庸讳言，这样的男人最适合的是做情人，而需要他承担什么责任最好，否则的话，他是不合格的。

所以既然大家挑开了，这样对女儿也好，她走过去，抱住了窦莹莹，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母女俩相对无言。

过了一会，窦莹莹挣开赵馨雅的怀抱，问道：“妈，男人是不是有钱了就变坏了？”

赵馨雅对女儿这句话真是啼笑皆非，不用说，这是在问关于赵二驴的事。

“为什么这么说呀，你们到底怎么了？”赵馨雅也想知道女儿和赵二驴之间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对于这里面的事，她一直都不知道。

“没什么，我只是感觉他不喜欢我了，我知道，他现在有钱了，有权了，所以就变心了，男人是不是都这样，我爸也是这样，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窦莹莹气鼓鼓的说道。

“莹莹，你和长生，你们之间那个了？”赵馨雅小心翼翼的问道。

“哎呀，妈，你想到那儿去了，怎么可能，二驴哥一直对我很好，我倒是想，可是人家可没那心思，我觉得他不喜欢我了”。窦莹莹终于将这件事给赵馨雅挑明了，但是窦莹莹的话倒是让赵馨雅松了一口气，毕竟女儿还小，要是两个人偷吃了巾帼，那自己还真是后悔莫及，这些年对女儿关怀太少了。

“他还是那么喜欢你，只是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承担责任，你好好念书，等你读完大学了，我想那个时候你们就可以堂堂正正的谈论这些事了，我看他也是个孩子，你们现在不适合谈论这些事”。赵馨雅劝说道。

“哼，他现在官越做越大，到那个时候，那轮得着我啊，还不知道多少女人往他怀里钻呢，我看他是看不上我了”。窦莹莹面色阴沉的说道。

“好了好了，不会的，过段时间我找他好好谈谈，好不好，我做好饭了，我们吃饭吧”。赵馨雅好说歹说才算是将窦莹莹劝说好。

晚上，曹秀天按照约定到了租住的房子，陈旺海已经在等着了，地暖将整个房间的温度提了上去，感觉好像是春天一样。

“这么晚？”陈旺海看到曹秀天进门，不禁埋怨道。

“孩子老是不睡，哄睡了又来的”。曹秀天有气无力的说道。

“怎么了，这么没精神？”陈旺海看了曹秀天一眼，伸手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怕这件事是瞒不住的，你倒是想个办法糊弄过去，你是不知道，我今天被他弄得很难堪，在驾考中心我是没法干下去了，你给我换个地方吧”。曹秀天忍住陈旺海身上的烟酒味，无奈的说道。

“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吧，你真的舍得那个地方？”陈旺海不在意的说道。

“老陈，我觉得这事你得当回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家伙现在就是一条疯狗，逮住谁就咬谁，你可不要不当回事，那样会有大麻烦的，而且他问到了那批车的问题”。

“他发现车的问题了？”陈旺海问道，这个时候他也意识到曹秀天这个娘们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凡事早作准备，不然的话，到时候肯定是麻烦。

“嗯，虽然我糊弄过去了，但是他信不信那就不一定了，我看，你是不是找个机会和他谈谈，一个年轻人，正是用钱的时候，还不是见钱眼开，给他点，每年再给他一部分分红，抬抬手过去算了”。曹秀天建议道。

“你说的也是个办法，但是这事不能等，你明天回去就把账目好好核实一下，该毁掉的马上毁掉，我姐夫走了，这湖州的很多人已经不买账了，所以，我们要为自己打算了”。陈旺海也是一阵头疼。

“嗯，我明天回去就做新账……嗯，哦……”

说着话，陈旺海解开了曹秀天的腰待，将手伸了进去，来的时候曹秀天还特意洗了个澡，她知道陈旺海的嗜好，所以每次都是事先洗好澡，免得到时候被他嫌弃。

果然，陈旺海舔了一下自己的设头，将曹秀天翻转过来，让其跪在沙发上，他则站起身蹲在沙发下面，用手在曹秀天毛茸茸的地方拨拉了一下，手指探进去捅了一会，然后拿出来用鼻子嗅了一下，嗯，很好，力士沐浴露的味道。

伴随着陈旺海呼出的热气，她感觉到自己的陶院胜地已经被完的蒸发掉了，热浪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是泡温泉时的气浪机一样，让她整个人都有一种想要躺下去到的感觉。

但是不能，裤子没有完脱下来，所以她只能是尽最大的努力岔开自己的双腿，以给陈旺海的头颅留出更大的空间来。

他那一条灵巧而又粗壮的舍头，就像是一条貌似没有目标的泥鳅一样漫无目的在泥潭里在横冲直撞，可是那种感觉通过神经的传导，一直麻痹了她的每一个脑细胞，高高昂起的头就证明了这一点。

第968章

曹秀天曾经就是一位普通的民警，但是在不到五年的时间里，就当上了清闲而且收入高的驾考中心主任，这和陈旺海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所以很多人都说曹秀天和陈旺海有一腿，可是谁也没亲眼见到，因为两个人隐蔽的很好。

在当代官场，有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如果女性想得到提拔重用，付出的肯定要比男人要多很多，那就需要“献身精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日后提拔”，不想献身也可以，门外想献身的多得是，不日，怎么提拔？

看到身边的很多和自己一同进单位的女同事纷纷走各种途径到了好的岗位，所以姿色还不错的曹秀天在得到陈旺海青睐后，几乎是没有费多大劲，曹秀天就乖乖的爬上了陈旺海的床。

兰晓珊再次出现在公安局时，大家都惊呆了，记得上一次这个隐形的纪委书记出现在公安局应该是半年前了，这几年很多人都认为她的精神不是很正常，而且也不太注意个人的装束，见到她的人都说，这个人算是废掉了。

但是今天的打扮让很多人眼前一亮，都感觉几年前那个刚刚到公安局的兰晓珊又回来了。

高跟的长筒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黑色的呢子大衣将她的身体紧紧的包裹在衣服里，但是毋庸讳言，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只是这几年她的魅力被时光消耗殚尽，但是，今天这些魅力都被她夺了回来。

尤其是让人瞩目的是她的头发，没错，丁长顺与杨璐见到她时，她的头发是长的，而且几乎白了一半，可以说是花白，但是当杨璐按照兰晓珊给她的地址去接她时，打开门，看到眼前的兰晓珊，她也有点不敢认了。

长头发不见了，代之的是齐耳短发，而且很有三十多岁女人的味道，庄重但是不失淡雅，而且是染了的，乌黑发亮，虽然她还是没有化妆，但是这样的素颜更加显出她是一个性格中带着朴实的女性。

何明辉是知道兰晓珊即将回来上班的，所以看到杨璐开着车进来，就赶紧的站到楼道口等着了，他知道，兰晓珊是丁长顺请回来的人，所以他格外的重视，不禁办公室收拾的干干净净，而且还在昨天换了几件新的办公桌椅，连沙发也是新的，当然，这些都是请示了丁长顺的，令人意外的是丁长顺居然很赞成，所以何明辉心里对这个纪委书记也就格外的上心了。

“兰书记，欢迎您回来上班”。何明辉在楼梯口笑着说道。

“何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离开过？”

“这个，我说错话了，兰书记批评的对……”

“我的办公室还是那一间吗？”兰晓珊懒得和何明辉瞎扯，这些年她见惯了局里的世态炎凉，说实话，自从自己到了这个局里，局里上上下下百十号人又有谁拿自己当过纪委书记看待了。

“对，还是那间办公室”。虽然兰晓珊没给何明辉好脸色，但是何明辉并没有气馁，他知道，兰晓珊这次回来，不会是呆几天就走的事，所以还得小心伺候着。

虽然杨璐看着何明辉的样子都感觉到累得慌，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看，干办公室的如果没有点度量，还真是干不下去，光是领导给的软钉子就能把你扎死。

“何主任，我记得我办公室里的办公家具不是这样的吧，谁让你换的？”一进门，兰晓珊的脸就沉了下来。

“兰书记，这事可不赖我，这是遵照赵局长的意思换的，他说你这里的家具都太旧了，还是换一些新的比较好，您放心，这都是全有家具，没有污染，立马就能用”。何明辉小心的说道，但是把责任都推到了丁长顺身上去了。

“其实不用更换，太浪费了”。一听是丁长顺的让换的，兰晓珊的火气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管怎么说，她对丁长顺的观感一直不错，她也相信丁长顺不会骗她，所以她回来了，既然是人家的好意，那自己也不好驳人家的面子。

“兰书记，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先下去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直接给我打电话或者是让小杨帮你办就行”。

“麻烦你了何主任”。兰晓珊点点头说道。

待何明辉走了之后，兰晓珊打开电脑浏览一下公安局的网页，发现现在的公安局真是支离破碎，局长没有，常务副局长没定，但是有一个人的照片倒是挺靠前的，那即是丁长顺，看到这里，兰晓珊不禁看了一眼他推荐给自己的这个通讯员杨璐。

“杨璐，通知纪委办公室，十分后，到我这里来开会，在家的按时到，没在的通知下去，一个小时内到，如果到不了，我会建议局里给他调换工作，按照我的原话传达给纪委办公室”。兰晓珊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兰书记，我马上去办”。杨璐一个立正，转身出去了。

兰晓珊的眼睛又盯在了电脑页面上，从现在看来，这几个副局长里面，丁长顺是排在最前面的，难道要这个年轻人当局长，市里是不是太儿戏了，可是如果不是，那就得从外面调进来，至少政委侯克勤是不可能当局长的，市里也该认清这个人的面目，和稀泥还行，真要是干事，恐怕是连谭大庆都不如。

第969章

在李法瑞的时代，纪委和督察都是一样的不受待见，更不要说兰晓珊这个一心为了丈夫的案子而调入到公安局的‘疯女人’了，所以纪委在公安局也是极为边缘的一个职位。

既然领导心里的纪委如此，再加上兰晓珊这个纪委书记的心灰意冷，所以杨璐到纪委办公室通知的时候，纪委只有一个值班的人员，年底了，又是刚刚发了工资，所以都去置办年货了。

“就你一个人？林志生呢？”兰晓珊见到自己让杨璐去通知开会，半天就回来这么一个人，心里一阵窝火，林志生是公安局的副书记，虽然自己和这个人没有多少的交往，但是毕竟是主持纪委日常工作的人，居然不在。

“兰书记，林书记好几天没来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说是家里有事，要不我通知他？”

“不用了，你去吧”。兰晓珊无奈的站起来跺到窗台前，看来自己突然回来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啊。

丁长顺是第一个到兰晓珊办公室串门的人，就连政委侯克勤都没来，尽管他一直都在局里，原来的时候吵过架，所以侯克勤对兰晓珊这个女疯子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的兴趣在公安局长这个位置谁来接替，而且他他在努力，但是好像效果不是很大，正在为这件事苦恼呢，心思根本不在局里。

“怎么样，兰书记，感觉还不错吧”。丁长顺看了看兰晓珊的办公室，看来何明辉干得不错。

“谢谢你，赵局来找我不是有什么事吧？”兰晓珊待丁长顺坐下后也坐下了，问道。

“的确，有件事我觉得不能过年，既然有些人不要脸，那么让这些人过年都是我们自己的失误，不但如此，还要他们的家人也过不好这个年才行”。丁长顺坐下后面无表情的说道。

“呵呵，我看这个纪委书记让赵局长来做才合适，你要是在古代，肯定是要把他们株连九族”。兰晓珊没问是什么事，反而是拿丁长顺开了一个玩笑。

“嗯，其实我看对于那些人株连九族也不错，至少他们伸手的时候就得想想老婆孩子，现在的刑法，对他们实在是太宽容了，兰书记不觉得吗？”

“赵局长，我们是法治社会，不搞那些，那些都是过时的东西了”。

“可是有用的东西永远都不过时，你说呢”。丁长顺看着和那天见到判若两人的兰晓珊说道。

“说吧，什么事？”兰晓珊脸色一沉，说起了正事。

“嗯，是驾考中心的事，群众反应很强烈，陈旺海把持交警支队好几年了，账目混乱，而且外面传言很多，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年前还有几天，我想你们纪委应该查一查，既然有事，就不要想着过年了”。丁长顺冷冷的说道。

“可是这件事要局长同意，现在……”兰晓珊看了丁长顺一眼说道，潜台词就是你是局长吗，这样做谁给纪委背书。

“兰书记，现在局长空缺，而且我知道，纪委办案不同于督察部门，你们是独立的，有权监督监察，所以不要说局长空缺，即便是有局长，你们也该先办案，对于被监督的部门，我想他们也是可以理解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我就说赵局长适合做纪委书记嘛”。兰晓珊笑笑说道。

“兰书记，这件事很紧急，我昨天去了驾考中心，我担心我已经惊动了他们，所以这件事宜早不宜迟”。丁长顺补充道。

“有线索？”

“我看线索在曹秀天身上，她是驾考中心主任，在任这些年驾考中心添置了不少的东西，不但建立了新的驾考中心，而且还添置了很多的驾考车辆，但是我昨天看了，那些车根本就不是用了一年的新车，可是曹秀天告诉我说，那些车都是新车，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上百辆车也不是个小数，我觉得你们可以在这方面动手”。

兰晓珊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丁长顺，过了一会才抿嘴道：“赵局，你急急火火的让我重新出来，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个案子？你是在利用我吧？”

“兰书记，说实话，是这样，但是我答应你的事，我也会做到，我已经和周红旗副局长说好了，我刚从他们那里过来，就是为了雷震的案子，这个案子我将亲自参与侦破，而且我还敢给你个承诺，如果我能亲手逮到那个害雷震的人，只要其他人不知道，我把他留给你，你敢杀人吗？”丁长顺挑衅的看着兰晓珊道。

“赵局长，你说的可是当真？”兰晓珊咬着牙问道。

“兰书记，你我相识时间还不长，你对我还不是很熟悉，但是我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说到做到，做不到，我不许诺”。丁长顺点了一支烟说道。

兰晓珊站起身，从丁长顺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自己点着了，让丁长顺异常惊愕的是，兰晓珊的烟圈吐得比他还要标准和自如。

“以前我不抽烟，也不喝酒，但是自从他走了之后，陪伴我的只有烟酒，至少它们可以让我暂时的麻醉，让我忘记痛苦，赵局长，如果你让我如愿，我也可以答应你一件事，任何事”。兰晓珊说着吐了一个烟圈，烟圈渐渐扩大，到达丁长顺眼前时，已经大到足够将他的脑袋装下去。

“说实话，我很羡慕他”。丁长顺淡淡笑道。

“谁？”兰晓珊没反应过来。

“雷震”。

第970章

“为什么？”兰晓珊问道。

“一个人去世这么长时间了，在这个世界上依然还有人这么不眠不休的思念着他，这本身就是一种幸福，不是吗？所以，我猜，在天堂里，他应该很幸福，因为你的思念”。

“但是，思念会让人孤独”。

“那也是一种美丽的孤独”。

听到丁长顺的话，兰晓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沉静在对雷震的再次思念里。

所有人都认为，年前没几天了，湖州应该可以安静下来了，但是好像省里偏偏不这么想，或者是他们也想在年前将湖州的事情处理完，于是匆匆忙忙的将楚鹤轩这个即将担任常务副市长的家伙送来了。

“看来省里很着急啊”。石爱国对跟在身边的陶成军说道。

“我最近听说了一个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像在年后就要对部分省级干部进行调整，传言我们中南省也在调整之列，这么急急忙忙的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

石爱国一下子站住了脚步，转身看着陶成军问道：“书记还是省长？”

“书记的可能性大一些，毕竟他呆的时间不短了，但是两位都调整的话，又不太可能”。

“那罗省长的机会大不大？”

“这个很难说，按照惯例应该是他接班，但是知道中央是怎么考虑的，这些事，往往都是相互妥协的结果，而且最近书记和省长进京的次数明显多了，看来这不是空穴来风啊”。

“嗯，我们这里该怎办？”石爱国没吱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压力确实不小啊。

印千华好像是和湖州杠上了，上一次邸坤成来的时候就是他送来的，这一次省委书记安如山倒是没有点名让他送来，但是他还是来了，这让其他几个副部长都很吃惊，近来印千华和安如山走的很近，可以说都有点谄媚了，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像常务副市长这样的角色，派一个干部处的处长就可以了，但是作为中南省组织部的部长印千华居然不惜纡尊降贵的亲自来，这让，很多人看不懂，其实石爱国也没看懂。

“印部长，欢迎您啊，这一路上还顺利吧”。印千华一下车，石爱国就迎了上去，热情的和他握住了手，不停的寒暄着。

“老石，我怎么看着你又胖了”。

“哈哈，不禁是我胖了，你看看邸市长是不是也胖了？”石爱国玩笑着转脸看向邸坤成。

“嗯，还别说，坤成，看来湖州的饭很养人啊”。印千华笑着说道。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楚鹤轩同志，我这次也是受省委的委托将楚鹤轩同志送来，你们以后可就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了，要把湖州尽快的搞好，这是安书记的原话”。印千华笑着向大家介绍道。

“嗯，印部长放心，我们一定尽力，而且很多工作我们也在坐，请吧，外面冷，会议室坐下谈”。令人感到很意外的是，印千华介绍完之后，石爱国并没有和楚鹤轩握手寒暄，而是点点头示意了一下，就请印千华往屋里请了。

这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无不震惊，石爱国是一个比较能隐忍的人，在蒋文山时代，那么多年都忍了，可是对于一个楚鹤轩，有必要这么不给面子吗？

司南下看在眼里，眉头也是微微一皱，看着在旁边和印千华谈笑风生的石爱国，心里也是一阵哀叹，看来每个人都是一样，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时，忍让那是本分，但是面对一个比自己弱小的对手时，忍让就变成了憋屈，所以这样看来，石爱国的确是不想再忍下去了。

作为书记，不仅要想着该怎么通过手段让部下慑服，有时候有一定的容人之量也是必须的，看来湖州注定不可能拧成一股绳的往前走了，省委在用人方面并不高明，这样安排本身就是在挑事，事实证明，省委的确是把这个事给挑起来了。

面对这样的场合，楚鹤轩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但是没办法，受到市委书记的冷遇这是自然的，在意料之中，但是石爱国以这样的方式给他下马威还是让他有点愤懑。

见面会很短，印千华也看出来了，石爱国今天的火气不小，可是既然自己是来送人的，送到就意味着完成了任务，至于你们怎么斗，关我屁事。

“老石，今天你的态度有点过了”。当见面会结束了之后，石爱国和印千华照例在石爱国的办公室座谈。

“印部长，我的态度过没过那是我的态度问题，我倒是很想问问省委是什么意思，这左一个右一个的来，问过我石爱国的意见吗，而且我实在是看不明白省委是要干什么，既然不信任我，干么不把我直接调走，那样还能腾出来一个位置呢”。石爱国知道印千华不是安如山一系的人，所以才敢这样发牢骚。

“老石，省委也有省委的考虑，你要理解，你是市委书记，书记的优势是天然的，可能省委害怕再一次出现蒋文山那样的局面吧，到时候不好收拾，这是诛心之言，你可不要到处传”。印千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唉，印部长，我不得不说，省委太高估我的能力了，但是我也可以明确表态，我服从省委的决定，但是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这样的安排，注定是要失败的，不信我们走着瞧”。

第971章

尽管石爱国对省委的安排很是愤懑，但是没办法，自己可以在印千华这里发发牢骚，真要是让他去和安如山见面，这话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老石，你是市委书记，优势还是在你这边的，其实驾驭局面方面，我是相信你的，对了，仲华干得怎么样？”印千华问道。

“很好，角色很快，我很欣赏他，而且素养很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年底了，事多，所以这次没叫他来，要不然中午一起吃顿饭吧”。石爱国邀请道。

“算了吧，我这次来是见见老朋友，没有其他的安排，年底了，不会逗留很长时间的，就不麻烦你了”。印千华说道。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么石爱国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所以就没再坚持，而且他很明白，自己虽然让仲华当了财政局长，这肯定不是仲家最满意的，所以他要想到仲家的圈子，暂时还是没有可能。

司机将印千华直接送到了市政府招待所，但是这只是印千华歇息片刻的地方，等了大概十分钟，仲华就开车到了，而且令印千华没想到的是，仲华居然还带着一个人过来了，那就是丁长顺。

“印叔，年底了，你还亲自过来了，我还以为不过来了呢”。

“嗯，有点事，电话里说不方便，走吧，找个地方聊聊”。印千华看了看招待所里的陈设，看样子很不放心。

“印叔，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以前的海阳县时候的秘书，丁长顺，现在是湖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你说湖州最近公安整顿搞得不错，就是他一手操控的”。仲华向印千华介绍了丁长顺。

“印部长好”。丁长顺微微低头，问好道。

“奥，唉，我真是老了，英雄出少年哪，你好”。丁长顺的手一直是交叉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这样既显得恭谨，在领导想和你握手时，又能在第一时间伸出手去。

虽然他现在是副处级，但是在印千华这样省部级干部眼里还是一个小不点，所以和你握手这只是一种礼仪罢了，但是让丁长顺感到奇怪的是，印千华和他握手时，手劲很大，不像是其他高级别的官员的手那样，握上去和娘们似得，软的吓人。

寒暄完毕，仲华征求印千华的意见想去哪里喝茶聊天吃饭时，印千华的一句话让丁长顺彻底陷入了迷惑之中，而且这种迷惑在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在困扰着他。

“我听说你们湖州北部山区有温泉，要不然我们去泡温泉吧”。印千华说道。

“温泉？我怎么没听说，长生，我们这里有温泉吗？”

“温泉？嗯，有，不过是私人的，卫皇山庄里有温泉，对外营业的，我倒是没有听说呢”。丁长顺一迟疑，立刻说道，因为就在脑子的灵光一闪中，他就意识到，印千华这样说不是无的放矢，一个连本地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有温泉的地方，印千华怎么会知道的，听谁说的？

“是吗，那你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安排”。

“好，我马上去安排”。丁长顺转身出了房间。

看门门关上了，而且脚步声也向走廊的尽头走去，直到听不见声音了，印千华才问道：“你很信任他？可靠吗？”

“可靠，我了解他，所以带来见识见识，而且老爷子也欣赏他，过几天我带他进京，给老爷子拜年去”。

“哦，难怪，仲书记的眼光不会错，省里很可能要发生变化，你心里有个数吧，我看，湖州应该短时间内不会变化了，干好你的事，等待机会吧，年前我就不进京给老爷子拜年了，年后吧，替我问好”。

“印叔，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走吧，我听着长生回来了”。仲华站起身说道。

丁长顺推门进来看到站起来的仲华说道：“印部长，仲局长，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去”。

“嗯，那就走吧，好长时间没洗温泉了，身上痒得很”。印千华道。

丁长顺的车在前面开道，仲华坐着印千华的车跟在后面，原野上白雪皑皑，公路上的雪已经被车辆碾压成雪水，一夜之间又变成了冰碴子，所以车辆开过去，咔嚓咔嚓的响着。

可是丁长顺一直想着印千华的这个洗温泉的提议是无意之间的一种表示还是故意为之，如果是无意间的话，这样解释不通，一个外地人为什么会知道卫皇山庄有温泉，是市里什么人告诉印千华的，那么这个人和卫皇集团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如果不是有人告诉的印千华，这个印部长等于是变相点名来这里洗温泉，那印千华和卫皇集团什么关系，具体说印千华和赵庆虎是什么关系？

“赵局，来的什么人，还让你亲自过来，你打个电话我就给你安排了”。赵刚一见丁长顺的车进来，就赶紧迎了上去。

“两个朋友，你不要瞎猜，安排好了没有？”

“安排好了，要不要安排午饭？”赵刚很是殷勤的说道。

“嗯，我问问吧，待会再说，要不然你先准备着吧，回头费用你报给我，我来处理”。

“赵局，你这是存心恶心我是吗？”赵刚故作不高兴的说道。

“呵呵，赵总，你的饭好吃吗？”丁长顺调侃道。

“赵局，你这是不信我，我这人最够朋友，饭随便吃，保准没有找后账的事，大家既然是朋友，交往交往你就知道了”。赵刚很豪爽的说道。

第972章

安排好丁长顺等三人进了温泉室里泡温泉之后，赵刚很识趣的离开了，而且也没有给丁长顺三人安排乱七八糟的东西。

“咦，长生，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温泉的，你来过？”趁着印千华去上厕所的功夫，仲华问丁长顺道。

“呵呵，来过，这里是卫皇集团的产业，赵庆虎的儿子结婚时我来过，所以知道，仲哥，你要是想泡的话，我给赵刚说一声，随时来，也可以带着嫂子来玩玩，泡泡温泉对身体有好处”。丁长顺推荐道。

“嗯”。仲华摇摇头，但是没说话，这个时候印千华裹着浴巾重新了温泉池里。

“印部长，待会泡完温泉吃了饭再走吧，这里是山里，而且野味还不少，你们要是不嫌累的话，我们也可以进山打猎，这里的老板有一个狩猎场，虽然不对外开放，我去说说还是可以的”。

“算了，老胳膊老腿的，吃了饭我就走，哎，小赵，你问问这里有没有技师，待会给我按一下，放松放松”。印千华毛病还不少，这里又不是对外营业的地方，哪有什么技师啊。

可是既然人家说出来了，你就得去问问，要不然领导会不高兴，丁长顺官场以来领会最深的一点就是，领导说什么你就去做什么，做不成再来汇报，如果还没做就推诿，那么领导就会很烦，你没做你怎么知道不能做。

还有就是，做任何事，首先要尊造领导的要求和方法去做，做不好是领导的办法不行，领导不会怪你，再换其他的方式也不晚，但是如果自作聪明的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了，做好了，还是领导的功劳，做不好，你等着处理吧。

还别说，这里还真是有技师，丁长顺不得不感叹有钱人的腐败生活，一天到晚能有几个人来这里洗温泉，居然还预备着技师。

赵刚安排好几个人后就回到了主楼，赵庆虎就坐在客厅的凳子上，一边往壁炉里投着木棍子，一边在思考什么。

“安排好了？”赵庆虎问道。

“嗯，安排好了，叔叔，我们不去找他，他反倒是来了，恐怕没这么简单”。

“我知道，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是关于李法瑞的事，这么多年了，我们三个心里都很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所以这事瞒不过他，人老成了精了”。

“可是，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不会，他是我们三个的大哥，这些年拿了不少了，再说了，没有我们赵家在后面不计成本的给予金钱支持，他会有今天的位置吗？你不懂GCD的政治经济学，他们一贯的强调，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们是什么，我们就是经济基础，他就是上层建筑，所以是我们决定他，而不是他决定我们”。

“可是，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的好，而且丁长顺也来了，这小子猴精猴精的，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哎，那个财政局的局长怎么样，你观察一下，搂草打兔子，捎着也可以，东方不亮西方亮，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呢”。

“今天怕是不行，改天吧，丁长顺这个家伙太鬼，不能让他看出什么来”。

“也好，那两个女孩有消息了吗？”

“没有，但是确定的是没有回家，她们家里人还在到处找呢，我敢肯定是被丁长顺藏起来了，说不定早就成了这家伙的玩物了呢”。赵刚很有信心的说道。

“嗯，这就好，你让季大宽抓点紧，盯住丁长顺，看看那两个女孩到哪里去了，尽快找到，她们都是未成年，到时候不怕丁长顺不听我们的，明白吗？”

“嗯，我知道了”。赵刚阴险的笑了。

丁长顺和仲华都没有兴趣做什么技师暗魔，所以只有印千华一个人去了暗魔室，过了片刻，他等来的不是技师，而是赵庆虎，当然，他本意也不是在等技师。

“你何必来了，打个电话我去不就是了”。

“我来见你，是怕到时候见不到你了，所以有个机会就过来了，说吧，给我个解释”。印千华拒绝了赵庆虎递过来的烟，说道。

“大哥，他想走，这是没办法的事，你说过，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兄弟，所以他既然想要下船，我也是没办法，再说了，这事也不是全在我们，我们去省城找过你吧，你的态度让我们都寒心了，他想走，我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万一他真的出去了，到外面说了对大哥不利的话，做了对大哥不利的事，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他不是那样的人”。印千华怒道。

“大哥，是不是那样的人，我不知道，但是我不能冒险，你说呢，你敢拿这件事冒险吗？大哥，那是不可控的，我不敢，你更不敢，所以这事虽然是我做了，但是我心里也难受，想当年我们一起在贵州的时候，我是最小的，你们很照顾我，我记一辈子”。

“你是不是也想把我干掉，那样你就可以安心一辈子了？”印千华不满赵庆虎的解释，问道。

“大哥，你借我几个胆，我敢吗？我赵庆虎有今天都是大哥扶持的，所以我不敢，而且虽然他走了，但是我并没有亏待他，钱还是按时给，我相信，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真是出去了又能怎么样，语言不通，生活不习惯，干么呢？”

“虎子，你记住，这样下去是会出事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劝你的话不再多说，好自为之吧”。印千华看了赵庆虎一眼，裹上浴巾出去了。

第973章

赵庆虎看着离开的印千华，心想，那句话真是对，钱越多越抠，位置越高胆子越小，看来自己这位大哥也要洗手不干了，可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大哥，等一下，我还有件事要麻烦大哥”。赵庆虎对还没有走出多远的印千华说道。

“还有什么事，先说好，我们的事结束了，我不想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这些年我也帮了你不少，我觉得以我们之间的交情，也够了吧”。印千华脸色一变说道。

“大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打大哥的主意，请坐，我确实是有事要麻烦大哥”。

印千华勉强回来，又坐下了。

“通过大哥的今天的话，我知道大哥的意思了，所以我以后不会再麻烦大哥的，但是卫皇集团还要继续运转下去，所以，请大哥给我介绍几个人，我想在政府里重新建立关系，这一点，我想大哥会帮我吧”。

“你想找谁？”印千华皱了皱眉头说道。

“比如洗温泉的那两位，我希望大哥帮我施加一下影响力，我将感激不尽”。

“要我施加影响力？你是湖州的著名企业家，还需要我出来说话吗，你勾勾手指头，他们还不得趋之若鹜？”

“唉，按说是这样也，但是现在湖州的政坛乱成了一锅粥，所以我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不确定性太多，看准了还好，看不准的话，做了无用功不说，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起反作用，所以我不敢下手”。

“虎子，我劝你见好就收，国内不可久留，能走还是走吧，不然的话，到时候你会后悔的”。

“大哥，如果是以前，我可以走，但是我现在却不这么想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又有了两个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我有了后代，不可能流落异乡，即便是再有钱，那不是自己的根，所以我要为他们再继续干下去，卫皇集团不能没有接班人”。

“唉，虎子，还是那句话，好自为之，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劝你，如果想做的话，最好把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停掉，你本来就不黑，所以洗白还是可以的，现在还来得及”。

赵庆虎是一个很执拗的人，印千华知道这一点，所以也不再劝他，但是他不想将仲华牵扯进去，所以说道：“如果你真的想在湖州继续经营下去，那么市委这一块就不要想着接触了，石爱国长不了，你倒是可以在邸坤成身上下下功夫，这是一个建议，听不听在你”。

“你是说石爱国要走？”印千华毕竟不是官场中人，所以对于人事调动不可能如印千华这样敏感。

“安如山对他很不满意，从一开始石爱国就不是一个合适的人，所以安如山一步步在布局，司南下是安如山调来稳定市委和市政府平衡的人，而我这次来是送一个副市长过来的，楚鹤轩，这个人将是常务副市长，是邸坤成的校友，这里面的事你可以理解了吧，石爱国在湖州已经没有优势了”。

“谢谢大哥，我明白了，大哥，你的那一份我会年年送到，如果你需要也可以提前支取，只要卫皇集团在，就少不了你的”。赵庆虎补充道。

印千华没说话，起身走了，他知道，对于赵庆虎，不能呛着来，如果自己严词拒绝，那么形式上就是和赵庆虎决裂了，可是从李法瑞的下场可以看出，赵庆虎对谁都不会手软的。

这就是官商勾结的悲哀，官追求的不仅仅是财，还有不断升高的位置，但是商不是这样，他们追求的是源源不断的利益，谁挡住他们获得利益的道路，谁就必须被搬掉，这就是官与商的区别。

“仲华，我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很长时间没泡过了，咋一泡还不习惯了，我要先走，你们呢？”回来之后，印千华的脸色很不好看，仲华和丁长顺都看出来了。

“我们也泡好了，那一起走吧，印叔，你没事吧”。仲华关心的问道。

“没事，可能是年纪大了，算了走吧”。印千华摆摆手，显得有气无力的样子。

但是丁长顺看到印千华这个样子，好像身体真的不太好，立刻打电话联系了湖州人民医院，并且专门联系了护士长周红艳，让她联系一下医院的保健部门，做好准备给印千华做个检查，因为他看得出，印千华的脸色不是装的。

汽车一路疾驰，直奔湖州医院。

“这个小赵还是很会办事的，虽然我感觉自己没事，但是这孩子如此热心，倒是让我感动”。和来时一样，仲华坐在印千华的车里陪着他，而丁长顺开车来前面带路。

“嗯，这小子重情重义，我一直都很看好他，而且能力也有，只是有时候太冲动，这一点倒是不好控制，还是年轻的，虽然湖州公安现在是按部就班的整顿着，但是也得罪了不少人，石书记把这事交给了他，其实也是把包袱丢给了他，唉，下一步如何还真是不好说”。仲华看了看印千华道。

“年轻人好啊，有干劲，不像我们这样的老家伙了，瞻前顾后，现在想干点事都难啦”。

“印叔，你才多大啊，我看还有机会的，我明后天可能就要进京，到时候我我在叔叔面前提一提”。

“无所谓了，到了这个年纪，到了这个位置，夫复何求啊，知足了”。

“呵呵，印叔，这可不是你以前的做派啊，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淡泊了？”仲华开玩笑道。

第974章

“我怎么觉得你一找我就没好事呢，这个人是谁啊，还得劳你亲自送来？”周红艳看了一眼丁长顺道。

丁长顺看着仲华跟着印千华去检查了，自己就没跟过去，毕竟自己和印千华不熟，所以没必要跟那么紧，这样反而让人反感。

“嘿，怎么说话呢，你以为我是扫把星啊？”丁长顺不满的说道。

“哼，反正你一来就没好事，对了，最近怎么不见郑小艾了，你到底把她藏哪去了？”

“我哪知道，她是个大活人，再说了，她又不是我什么人”。丁长顺信口说道。

“不是你什么人？你们闹矛盾了？”周红艳心里一动问道。

“周姐，你的话太多了，咦，外面干什么呢，这么乱？”丁长顺看向外面围了上百人，看样子不像是看病的病人。

“唉，又来了，好几天了，有个老太太死了我们医院了，家属不愿意了，这不嘛，又是送花圈又是放鞭炮的，没法办公了都”。周红艳看了看门外，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的责任？医疗事故啊？”

“没有吧，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护士，又不是医生，哪知道这里面的事，但是外面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家属，全都是职业医闹，就是为了讹钱的”。

“那责任还不是在你们医院，要是不死人，人家能找你们啊？”丁长顺说道。

“嘿，赵大局长，你可不要这么看问题啊，你这是同情心泛滥啊，告诉你，我们医生和护士现在才是弱者，你看看这些人，哎，今天的情况不是很对劲啊，这些人手里都拿着木棍呢，不会是来砸医院的吧，最近砸医院的很多，不行，要赶紧报警”。周红艳看了看外面的情形不对说道。

“我来吧，我给新湖区分局打个电话”。丁长顺掏出电话打给了唐天河。

检查结果表明，印千华的身体没有大问题，但是刚才血压高了不少，所以刚刚吃了降压药，这才稳定住，但是正当丁长顺和仲华、印千华聊天时，外面闹的已经很厉害了，他们甚至听见了玻璃碎在地上的声音。

“外面什么事？”印千华问道。

“医院死了一个人，家属和医闹正在和医院交涉，印部长，我看你们还是先回去吧，以防不测”。丁长顺建议道，这些人一旦打砸抢起来，是不分对象和人员的。

“那好吧，走吧仲华，我们先走”。印千华想着赶回省城，所以也就没再坚持。

三个人送医院的后门出了医院，但是丁长顺的车还在院子里，所以还得再进去，刚刚走进医院的大门，就接到了护士长周红艳的电话，原来她和一个医生被堵在一个急诊室里的内间里了，外面的医疗设备都被砸了。

整个走廊里全是玻璃碴子和一些从屋里扯出来的东西，虽然新湖区分局派了几个人，但是一点都不起作用，对方上百人呢，于是丁长顺边进了医院大楼，又给唐天河打了电话，加派人手，一个都不许跑掉，太他妈的猖狂了，自己这个公安局的副局长被堵在了医院里，这要是说出去，肯定是要被笑话死的。

按照周红艳在电话里指点，丁长顺终于到了那个门诊室前，看到一个家伙拿着一米多长的铁棍，正在狠狠的砸一台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机器，但是看个头应该是挺贵的。

“还没砸烂，你怎么这么笨哪”。丁长顺进去后看了看里面的小房间，周红艳应该是在这里面，于是也就不急着叫门了，看着外面这个继续砸机器的家伙。

“哥们，你也是洪哥叫来的，来，你砸几下，我累了，歇会，妈的，什么事都不好干”。说着，这哥们将铁棍递向了丁长顺。

“我可不敢，这玩意一看就很值钱，我觉得至少也得几十万，故意破坏公私财物是要坐牢的，我看啊，这个玩意够你做个十年八年的牢了”。丁长顺笑吟吟的说道。

“你是干什么的，你不是洪哥叫来的，我告诉洪哥，你他妈的一分钱别想分”。这家伙虽然停止了砸机器，但是对着丁长顺狠狠的说道。

“我，我不是什么狗屁洪哥叫来的，唉，你遇到我，算你倒霉，就算是今天别人都逮不住，就逮住你一个也行啊，判个十年八年的，到时候难受的是谁就知道了”。

“你他妈的，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我们洪哥关系很硬的，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免得让你家里人这个年过不好”。男青年手持铁棍，恶狠狠的威胁道。

“好吧，看看谁过不了这个年”。说罢，丁长顺一个撩阴脚踢在对方小腹上，对方嗷的一声就倒在了地上，而且双手捂住自己的要害，身体蜷缩成了一个大虾的形状。

丁长顺不再理会他，转身敲了敲门：“周姐，没事吧，在吗？”

这样这个时候听到外面是丁长顺的声音，战战兢兢的打开了门：“你怎么才来啊，外面怎样了？”

“应该没大事了，这个家伙砸坏了这台机器，这个机器很值钱吧？”丁长顺故意问道。

“嗯，一百多万吧，警察来了吗？”

“来了，都在外面呢，一个都跑不了，只是你们医院的损失不小，你去哪里，我送你”。丁长顺问道。

“我去护士站看看，那些孩子很多都是新来的，但愿没吓到她们”。周红艳说道。

第975章

丁长顺担心周红艳再受到伤害，所以跟在她身后去了护士站，虽然护士门还好，但是有一名医生被打伤了，刚刚被推进手术室，而且死者家属还没走，还在打砸护士站。

“差不行了，你真想把医院砸干净吗？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丁长顺见到这种情况，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作为死者家属，心里肯定是很难受的，这也是一种发泄的方式。

“我愿意，你管的着吗？我妈被治死了，我妈死了，不是你妈”。死者家属一边打砸，一边高声喊着，并且还要点火，这让丁长顺有点忍无可忍了，你砸点出出气也就行了，但是你要是点火这可就变了性质了。

医院里不单单是医生和护士，还住着很多的病人呢，这要是着了火，那还了得，所以上前一下子将打火机夺了过来，劈头就是一巴掌。

“你小子是不是活腻歪了，这是医院，你敢放火，想蹲班房是不是？走，成全你”。丁长顺伸手抓住这家伙的领子往外拽。

“哎哎，你是谁啊，关你屁事啊”。旁边几个人不乐意了，拿着家伙就将丁长顺围住了。

“大家好好说，不要打了，好好说好不好”。周红艳一看丁长顺孤身一人被围住了，而且对方还都拿着铁棍等工具，所以担心的上前劝说。

“去你妈的，你是哪根葱啊”。领头的一个壮汉用胳膊一下子捣在了周红艳的胸铺上，这小子是存心占便宜，所以这一下使得劲不小，一下子将周红艳撞在了地上，之间周红艳哎呀一声，不单单是胸脯疼，而且在倒地的时候是手掌撑住了地面，被地面上的玻璃碴子扎伤了手。

丁长顺这个时候放开了自己手里的小子，赶紧回头将周红艳扶了起来。

“没事吧，伤的怎么样？”丁长顺异常恼火的问道。

“我没事，他们人多，你不要硬来，会吃亏的”。

“我知道，你先站起来，在旁边等着，这群渣子，我倒是想看看湖州的流氓是什么成色”。丁长顺咬着牙站了起来。

“我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让人阉了，对一个女人下这么狠的手？”丁长顺对那个领头的男人吼道。

“小白脸，我告诉你，不要多管闲事，我们是死者家属，我们是在维护我们的正当权益，给我散开，不然的话，我连你一起收拾了”。

“洪哥，和他费什么话啊，走，找院长去”。旁边的几个小喽啰喊道。

丁长顺听到‘洪哥’这个称呼，想起楼下时，那个砸机器的家伙也说他们是洪哥叫来的，所以认定，这小子就是这次打砸抢的头头，有道是擒贼先擒王。

“哎，你就是那个洪哥是吧，过来，我和你说点事”。丁长顺边说边走向洪哥。

“什么事，老子没空”。

“洪哥，这个死者是你爹还是你娘啊，你这么卖力，你家里知道吗？”丁长顺渐渐走进了洪哥。

“嘿，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欠抽啊，我告诉你，甭管什么关系，你们医院草菅人命，老子是管定这事了，你小子不要狂，老子在这一带也是混了几十年了，少给老子玩这一套，以后出门要小心点”。洪哥拿着钢筋棍在丁长顺的肩头点了点。

可是还没等第二下点到丁长顺身上，丁长顺抬起脚对着洪哥就是一个窝心脚，这下十足十的劲，直接将他踹飞了出去，稀里哗啦的倒在了他们制造的一推垃圾中。

“咳咳，咳咳咳……给我，给我打他……”洪哥指着丁长顺有气无力的说道，看样子伤的不轻。

这几个人看到丁长顺如此厉害，但是看看自己手里还拿着家伙，而丁长顺虽然厉害，不但是一个人，而且还手无寸铁，所以三个人嗷嗷的朝丁长顺冲了过来。

丁长顺懒得和他们打，一来有失身份，二来自己已经不愿意再亲自上去打打杀杀，这家伙最近在养气，至于养什么气，那就不知道了。

拉开羽绒服，从腋下掏出了警用手枪，对准了这三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这几个人也看到了枪，所以不约而同的来了个急刹车。

“来啊，上来，继续，反正是在医院里，打伤了可以就近治疗，当然治好了还得进去，打砸抢，袭警，妄图抢夺警用枪支，这些情节加在一起没个二十年出不来啊”。丁长顺笑吟吟的看着这几个夯货。

洪哥看到丁长顺拿出枪来后，眼睛一闭，奶奶的，看来今天算是栽在这里了，于是趁着大家不注意，想偷偷的爬走，但是被丁长顺上前，一脚踹了个狗吃屎。

“赵局，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乱，这群人简直是胆大包天了”。唐天河这个时候带着人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

“你怎么才到啊，看看这里吧，这就是你的辖区，看看这些王八蛋干的好事，而且这个家伙在这里横行十几年了，你难道不知道，丧良心的东西，死人的钱都敢赚，这件事你给我个交代”。看到唐天河过来，丁长顺低声对他说道，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是是，赵局，这件事我一定办好，您放心吧”。唐天河打着包票说道。

“嗯，对了，KTV那个事怎么样了，有什么结果没？”

“唉，别提了，刘书记倒是没说什么，但是刘书记的夫人天天取闹，这件事该怎么办啊，您倒是给我出个主意啊”。

“刘冠军还没开口？”

“他好像知道的并不多，所以，我们的那些方式也不敢用，所以就……”唐天河唧唧歪歪的也没说出什么事来，但是大概的意思丁长顺已经懂了，新湖分局办不了啦。

第976章

“唐局，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把报复丢给市局吗？地方是你们查的，你们连这点事都办不了，唐局，不要有事就想着推脱，她闹什么，她儿子是不是犯了事，有没有这回事？”丁长顺压低声音说道，要不是看着走廊里有这么多人，他早就火了。

“赵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这件事我来处理的确是很不合适，我就是办的再好，别人还是有话说，我觉得这件事新湖分局是该回避的，要不然，如果破不了案的话，我们也没法较大”。

“你回避？你回避什么，你和刘冠军是亲戚啊？”丁长顺不无讽刺的说道。

“唉，赵局，我们不是亲戚，但是我是刘书记一手提拔起来的，我们新湖分局做这件事很多人都在盯着呢，一个不合适，后果可想而知，所以我觉的无论是市局也要，其他兄弟局也好，谁来做这个案子都比我们新湖分局做要好的多”。

丁长顺也承认，唐天河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俄国真的把刘冠军提到市局的话，这样矛盾就直接上交了，周红旗不知道愿不愿意呢，毕竟这是属于治安范畴，不属于刑事案件。

“我试试吧，但是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对了，那个刘成安的老婆一般都是什么时候去局里闹啊？”

“唉，早晨一上班就去，而且还非得去看守所给刘冠军送饭，别提了，这事闹的满城风雨”。

“刘成安不管？”丁长顺问道。

“管不了，刘书记就这么一个儿子，那是惯的没边没沿的，刘书记的老婆更是溺爱，这不嘛，一个好好的孩子，废了”。唐天河无奈的叹口气道。

“好了，我知道了”。丁长顺闻到了一个机会的味道。

大部分医闹人员都得到了控制，但是一时间很难分辨出哪是医闹，哪是死者家属，所以只能是都先带回去仔细甄别，而且即便是死者家属也存在违法行为，这些医闹都是死者家属找来的，而且花费不菲，往往医院赔了钱，死者家属也拿不到多少钱，都被医闹给拿走了。

“你怎么着，是继续上班，还是我送你回去休息一下，你看看你的手，都包扎成这样了，轻伤不下火线哪？”在周红艳的办公室里，丁长顺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周红艳道。

“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就行，你要是忙的话就先走吧，今天的事，谢谢你，要不是你在这里，我恐怕就悬了，被打的那个医生已经进了重症监护室了”。周红艳脸色灰白的说道。

“放心吧，我已经和新湖分局的人说好了，明天就会设立医院办公室，每天都会有民警值班，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我现在终于明白，其实做医生也挺不容易的”。

“那是，我们做护士的也不容易，累死累活的，还得忍受生命危险的威胁，我真是不想干了”。周红艳说着说着眼圈红了，她的手被包扎着，所以眼泪慢慢溢出了眼眶，居然还掉下来了。

丁长顺站起身，在桌子上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了周红艳，可是因为手包扎的不灵活，所以擦拭的很费劲，不知道是出于故意，还是出于无意间的同情，丁长顺拿着纸巾替周红艳擦拭了脸上的泪痕。

“谢谢，我，我自己来”。周红艳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你帮了我不少次，这次算是我还的吧”。

周红艳没说话，但是眼睛里全是一种弱者被同情时的那种神态，看得丁长顺一呆，有人说，当女人值得同情时，是最美丽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男人的男性荷尔蒙最强烈，而女性这个时候散发出的味道让男人无法抗拒泛滥的同情心。

“看什么看，你是不是也这样看郑小艾？”周红艳竟然撅起了嘴，那样子好像是在撒娇。

“你为什么什么事都和郑小艾比，你和她有仇啊？”

“没仇，我们是闺蜜，但是我就是羡慕她，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教育局的局长，而且据说最近还傍上了一个位高权重的帅哥，一天到晚的吹嘘那个帅哥对她是多么多么的好，不知道是不是吹牛”。周红艳看着丁长顺酸溜溜的说道。

丁长顺没吱声，慢慢踱步到周红艳的身后，试探着将他的两只手按在了周红艳的肩膀上，周红艳这是在他的手接触到自己时抖了一下，但是随即就释然了，现在是大白天，而且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自己怕什么。

丁长顺看到周红艳没有反对，也是悄悄使了点劲，给她做了一个肩部暗魔，劲道软硬适中，周红艳感觉到这样很舒服，不禁说道：“我何德何能，居然能得到一个大局长的服务，真是三生有幸了”。

可是说这话时，她的眼睛闭上了，专心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暗魔服务，可是丁长顺自有他的目的，不一会看到周红艳逐渐的了状态。

低下头，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天各一方小姐，不知道我的技术还满意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周红艳愕然的睁开眼，而且忽的一下子要站起来，但是被丁长顺死死的摁在了办公椅上。

“不要动，你受伤了，我怎么就不能知道，哼，我是干什么的，公安局的副局长，周姐，你的技术真是不错，你成功了，勾的我的确是动心了”。

“你，你不要说了”。周红艳脸红的厉害，要不是丁长顺知道这是因为她的窘迫，恐怕还以为她发烧了呢。

“周姐，怎么不能说啊，你忘了我们前天还视频了呢，你说说你，除了没有露出脸来，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嗯，呵呵，我想看看现实版的可以吗？”

第977章

“你，你什么意思？”听到丁长顺如此说，周红艳也觉得自己确实玩的太过分了，而且正如丁长顺说的那样，自己就像是中了他的毒一样，被他带着慢慢的走向了不可自拔的深渊。

原本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而且认定他不可能知道是自己，所以有一种带着面具的次级，可是当这层面具被揭开时，自己面对的将是难以化解的尴尬。

“周姐，你倒是说话呀，行还是不行啊，你在网上说的那些话都不算数了，你说要是有机会你就会让我一睹你的风采，可是现在机会来了，你不会是不想认账吧”。

“赵局，我是说着玩的，我们，不要当真好吗，你快走吧，我们，不能这样”。周红艳趁着丁长顺没注意，迅速的起身向门口走去，只要出了门，丁长顺即便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可能将她拉回去，这是她的理解。

可是就在她的手接触到门环时，听到的不是拉开门的声音，而是将门反锁的声音，丁长顺的手比她要快得多，这下周红艳一转身，正好将自己的正面交给了丁长顺。

“周姐，你可是把我的火都点起来了，你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吧”。丁长顺笑着向前一步，而周红艳就向后一步，但是后面就是门板了，已经是退无可退。

“赵局，你听我说，我错了，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做，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好不好，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请你原谅……”

“周姐，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是那种很随便的人了，来来，你坐下，我们好好唠唠这事，好不好”。丁长顺将手放在周红艳的肩膀上，将其推搡到她的椅子上坐下，而他，还是站在她的身后，只是这一次即便是丁长顺的技术再好，周红艳都没有享受的味道了，简直是如坐针毡。

“我不是那个意思，赵局，我和郑小艾是很好的朋友，看在她的面子上，你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我真的错了……”周红艳感觉到自己今天真是栽了。

她幻想过无数次和丁长顺之间揭开面纱的场景，但是唯独没有这在办公室里这一幕，所以她的思想的确是没有做好准备，具体来说，还是有点懵。

可是郑小艾她讲的那些丁长顺的好，又让她心里痒痒的，可是即便是那样，心里也只是想象一下，异音一下而已，要是真的到了眼前，她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姐，你不要紧张，我知道，你心里是想的，你就当我们还是在视频好了，闭上眼睛，什么不要想，就想着我们是在视频，你托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给我看你的审题，真漂亮，那么白，那么嫩……”

“赵局长，求你了，不要再说了，我真是受不了啦，我还做好准备，给我点时间好不好，给我点时间”。周红艳哀求道。

丁长顺知道，这样不是没做好准备，而是没有思想准备，其实她在视频里表演的一切都做好了准备，只不过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所以思想上一时间没转过来。

可是他也明白，今天要是放过她，就永远也别想再沾着她的边了，这是逻辑，所以他不可能放过今天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护士长的工作服是在前面中间有一排扣子，丁长顺身体前倾，自己的脸贴在了周红艳的脸上，的确，她的脸一片火热，可是随着丁长顺的手将第一颗扣子解开，周红艳再也无法淡定了。

扭动着身体表示抗议，但是就是不敢出声，而且她的脸并不是逃避丁长顺的脸对她的抹茶，而是不断扭动着，这样的动作，无疑更会激起男人的鱼王。

其实只需要解开一个扣子就已经足够了，因为周红艳穿的是高领毛衣，解开再多的扣子都是一样的，里面的毛衣成了最大的阻碍。

“赵局，小赵，不要这样，求你了，我们再找机会好不好，姐答应你，就一定做到，这是在办公室，万一让人看见我就没法做人了”。周红艳继续哀求道。

“周姐，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只是看一看真实的而已，你知道吗，你比郑小艾的身体丰满多了，我就是想看一看，我保证，什么事都不干，只是看一看，好吗？”

“你保证？”周红艳脑子转的慢了，所以很容易的答应了丁长顺的第一个要求。

“我保证，就是看一看”。丁长顺说道。

周红艳叹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得，放下了阻碍丁长顺解开扣子的手，但是丁长顺没有再继续解开她护士服上的扣子，而是顺着高领毛衣将手伸了进去。

虽然在屋里呆的时间不短了，但是外面天寒地冻的，所以丁长顺的手相对于周红艳的提问还是低了点，所以当他的手接触到了她的皮肤时，她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光滑的几幅，恰好的温度，让丁长顺的手瞬间好像接触到是一副温暖的缎子，光华悉尼，让人流连忘返，而且这家伙不满足于她的兄铺，而是继续向下探取。

她的高领毛衣口被撑得很大，而且他每前进一步，她的手隔着毛衣和护士服就阻止一分，但是这样象征性的阻止不但未能阻止魔手的进一步侵蚀，反而是增加了丁长顺的手和她批复之间的磨差力，让她自己都感觉到怪怪的。

第978章

渐渐地，那双手不再是阻止，而是变成了引导，引导着丁长顺的手向更深入的地方探索。

于是周红艳不再感觉到这有什么不对，或者是心理遭受伦理道德的谴责，像很多女人第一次头请一样，既感觉到新鲜次级，又感觉到有些许的担心，可是这些担心在审题的预约之下，渐渐的放松了警戒的级别。

此刻想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可能就是就这一次，我只是想尝一尝那是什么滋味，每一个第一次吸食度品的人都是这样想的，但是这头请的滋味何尝不是度品呢，只要你敢第一次伸出你的舍头，魔鬼的力量就会把你的灵魂偷偷的带走。

鬼子进村了，简单的村寨根本不能阻止那双充满魔力的大手，谈笑间已经将紧紧护住村子无名高地的最后屏障解除，五个鬼子向那两座白溪费嫩的主峰发动了攻击。

铁蹄之下，焉有幸存者，终于，随着主峰的被攻占，这场战争终于以周红艳的投降而告终。片刻之后，当丁长顺想要撤退时，突然间她两只手捂向自己的兄口，阻止了丁长顺的撤出，高高的扬起脸，他看到了她眼中的祈求。

在他最后一下条豆中，她的身体几乎要抖起来，同时丁长顺看见了她双腿紧紧的并拢在一起，同时她的双手仅仅抱住了丁长顺还没来得及撤出的那只手。

“要不要来真的试试？”丁长顺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你……”只说了一个字，再也没有其他话可说，站起身去了卫生间。

可是周红艳进去之后就不再出来了，而丁长顺敲了敲门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你走吧”。周红艳在屋里说道。

她不是不想出来，而是怕一旦开开门，丁长顺要是真的冲进来，自己还真是不能保证自己是不是有拒绝的勇气，而且丁长顺和郑小艾又不是没有在自己屋里做过，所以一想到这些，周红艳就更加不敢开门了。

郑小艾没有骗她，这个男人难以拒绝，而且手段高超，自己单单是被他的五指山划过，就已经是丢盔弃甲，难以想象如果真的如他所说，玩真的，自己那个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呢？

这是一个伪命题，自己明明是想的，但是自己又行使着拒绝的动作，真是难以搞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难道古代那句话说的真的是正确的吗？既想那什么，又想立牌坊？

不出丁长顺所料，周红旗根本就不接新湖分局的这一招，认为市局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所以不想再接一个和市局没有关系的案子，当然了，即便是想要从市局抽调人员都是不可能的。

“你不要想了，这个活我是不会接的，你看看这些人，哪有精力搞那些，连我这个分管副局长都得亲自到前线撸袖子上阵了，你还给我安排活，不带这样的”。

“唉，你不干就算了，但是我可告诉你，我知道你手里有几个关于度品的案子，而这个刘冠军很可能涉毒，在‘人间仙境’搜出来不少腰头丸，我想你会感兴趣的，而且据说这个刘冠军不过是看场子的，真正的后台老板是蒋海洋一伙人，当然了，我只是听说，你要是不想要就算了，我自己亲自来”。丁长顺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唐天河敢骗我吗？”丁长顺反问道。

“这么说来，这小子没准是湖州度品的一个销售网点，这样的话，说不定从他身上可以打开一个缺口呢”。周红旗沉吟道。

“我觉得也是有可能的，唉，兰书记虽然没催我，但是我要为自己的承诺负责，所以如果一旦发现涉毒的案子，一定要通知我，我要亲自逮住害死雷震的人，给她一个交代”。丁长顺叹了口气说道。

“哎哎，你是公安局的领导，不是她的打手，什么叫给她一个交代，你和他什么关系？”周红旗不满的问道。

“交易关系”。丁长顺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

“交易？你们交易你什么了？”周红旗皱眉问道。

“要想整顿好湖州的警察队伍，单单靠学习是不够的，而且只有督察也不够，所以纪委必须行动起来，这样才能做到彻底根除湖州警察队伍里的害群之马，兰晓珊肯出山，就是因为我答应重新调查雷震的案子，给她，给雷震一个交代”。丁长顺有点落寞的说道。

“那既然如此，你来分管刑侦呗，我乐得清闲”。

“那不成，谁看不出来啊，你在刑侦下的力气这么大，这快要收了，我来割庄稼，这不合适吧”。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对了，你是不是惹着我嫂子了？”周红旗脸色不善的问道。

“没有啊，怎么了？”

“我看她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我还以为你惹着她了呢”。

“没有，我们那天吃完饭我就没再见她，她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没事吧？”

“不清楚，回头我打个电话问问她吧”。周红旗说道。

虽然周红旗同意接手刘冠军这个案子了，但是肖寒不高兴的消息让丁长顺心里一颤，那天没赴约之后，就一直忙着，而且除了白天之外，蒋玉蝶都一直陪着肖寒，让丁长顺根本就没有机会。

回到办公室他想给肖寒打个电话，但是拿起来又放下了，周红旗现在管着刑侦，虽然可能不至于监听他，但是不排除监听肖寒，所以他不敢冒这个险，而且这是不是周红旗设下的套都很难说，自从被谭大庆监听过一次之后，丁长顺小心了很多。

第979章

丁长顺要离开湖州肯定是要跟石爱国打招呼的，何况是一走好几天，不知道什么时间回来呢。

他和仲华约好明天走的时间后，就开车去了市委家属院，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但是一进门发现开门的居然是石爱国本人，而且他还带着围裙，看样是是在做饭。

“小赵来了，吃了没？”

“书记，我吃过了，怎么你亲自下厨了？”

“嗯，阿贞不在家，也不知道哪儿疯去了”。

“那，夫人也不在家？”丁长顺看着石爱国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是话赶话说到那里了，脱口而出，而且他注意到石爱国居然只是说石梅贞不在家，而没有说萧红的事，看来这里面有事啊。

“她忙，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事，对了，她说办了个什么公司，你知道吗？”

“哦，我知道这事，前几天还是我陪她去找的办公地址呢”。

“什么公司，在什么位置？”石爱国坐下问道，完全忘记了锅里还下着面条呢，但是丁长顺可没有这么不自觉，边说着话边向厨房走去。

“好像是一个房地产公司，在世纪锦城那边，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丁长顺在厨房里说道。

虽然他做饭不是很好，但是还勉强能吃，而且做得要比石爱国强一点，看了看石爱国锅里只是白煮面条，于是剥了点葱，呛了一下锅，倒上点味达美酱油，重新将石爱国下的面条捞到了炝锅里，不一会就下好了，出锅前滴上了几滴香油，端给了石爱国。

“嗯，还别说，比我的手艺强多了，唉，这些年都是吃现成的，乍一做，还真是做不来了”。石爱国吃了一口赞道。

“书记，你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要不然找个保姆吧，平时也就是做做饭，打扫一下家务什么的，回来也能吃个热乎饭不是”。

“嗯，这事回来问问萧红吧，我早就说过要请保姆，但是她不同意，没办法，哎，你这是拿的什么东西？”石爱国看了看放在沙发旁边的一个坛子问道。

“这是药酒，我上次回家时给您带了一坛子，您尝一尝，活血化瘀的，对糖尿病挺好的，您试试，看看有没有效果”。

“哦，药酒，给我倒一杯我尝尝”。石爱国说道。

于是丁长顺拿了个杯子给石爱国倒了一杯，双手递给了石爱国。

“这个时间来，有事吧？”石爱国接过杯子并没有喝，问道。

“嗯，我想请几天假”。丁长顺将坛子盖重新盖上说道。

“回老家过年？你是公安局的副局长，这个时候能回去吗？”石爱国皱了皱眉道。

“不是回老家，是去北京，跟着仲局长一起去北京给仲秘书长拜年，也就两天的时间吧，明天是除夕，我初一回来”。丁长顺本就没有打算瞒石爱国，所以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哦，这事啊，怎么，仲华还没走？”

“没呢，他那里事更多，所以明天上午走，叫了我，我也不好推脱，我知道市里治安虽然有所好转，但是并没有根本改变局面，可是还有件事，书记您听说了吗，省里好像要有变动……”丁长顺说道这里就没再往下继续说，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石爱国又不是官场新赵，自然知道这里面的事。

“嗯，好，去吧，安排好局里的工作，多呆几天，告诉仲华，好好陪着秘书长多待会”。石爱国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好的，我会安排好的”。丁长顺说道。

“嗯，时间不早了，回去吧”。石爱国看着丁长顺说道。

丁长顺没吱声，看着有点苍老的石爱国，真是不知道当他知道萧红在外面干的那些事时会怎么样，可是这话绝对不能从自己嘴里漏出去，他现在只是有点可怜石爱国。

“书记，明天就是除夕了，我给您拜个早年，祝您身体健康”。丁长顺站起身退后一步，站在离着石爱国差不多一米远的，双膝跪地给石爱国磕了一个头。

“哎哎，你这孩子，这是干什么”。石爱国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去拉丁长顺，但是丁长顺还是坚持将这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书记，虽然你是我的领导，但是你也是我的长辈，在我们老家，过年要给长辈磕头，这是风俗，没有其他意思”。丁长顺顺势站起来说道。

“我知道，但是这不是你老家，所以不要搞这一套，影响不好”。

“书记，这也是我爸妈的教导，有些事，有些习惯是改不掉的，一辈子都忘不了”。丁长顺说道。

虽然石爱国嘴上说不搞这一套，影响不好，但是心里还是很满意丁长顺的态度的，自己当领导也有十几年了，秘书也换了不少了，除了这个丁长顺，其他的秘书早就不联系了，从丁长顺本身来看，这个人的品质很好，这是让石爱国最满意的地方，也是信任丁长顺的原因。

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石梅贞正好进家，而且正好看到石爱国起身拉丁长顺这一幕，断断续续也听到了丁长顺说的话。

“丁长顺，你是不是又惹什么祸了，求我爸爸呢？”石梅贞故意说道。

“瞎说什么呢你，到现在才回来，也不在家里做饭，要不是长生过来，我也只能是吃白水煮面条了”。石爱国生气的队石梅贞说道。

“我，你老婆呢，她怎么……”石梅贞可不管那一套，张口就和石爱国锵锵上了，吓得丁长顺拉起石梅贞就上楼去了，这会也不担心被石爱国看出什么来了。

果然，石爱国气的站起身去了书房，看都没看丁长顺和石梅贞一眼。

第980章

“干什么，干什么，你推我干什么？”石梅贞不耐烦的推开了丁长顺的手，很不情愿的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同时进来的还有丁长顺。

“我说你不是疯了，明天就是除夕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有什么事等过了年再说吗？”丁长顺关上门很不客气的说道。

“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萧红在干什么，你不是不知道啊，你打算就这样瞒下去吗？丁长顺，我算是看错人了”。

“哎哎，我说，你讲点道理好不好，现在不是时候，我们现在把这些事拿出来，非但不能让你爸爸相信你是对的，而且还会打草惊蛇，最坏的结果就是萧红偃旗息鼓，什么都不干了，就指着你爸爸样她了，那你怎么办，你还有其他的招吗？”丁长顺压低了声音说道。

“唉，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今天哪里都没去，去我妈的坟前陪了她一天，过年了，她肯定很寂寞，所以我想多陪陪她”。石梅贞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但是奇怪的是她现在居然在掉眼泪的时候都听不出她有什么思想变化，说话和不哭的时候一样。

“反正道理我都给你讲清楚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对了，我看你爸爸最近老的很快，你最好抽时间多陪陪他，不要老是呛火，那样对解决问题一点好处都没有，我担心终有一天谜底揭开的时候他受不了，你是他的亲生女儿，你不该袖手旁观，谁都有迷糊的时候，但是改过来还是一家人，对不对”。

“可是我就是转不过弯来，我妈妈的死和他们绝对有关系，所以我不想放过他们”。

“你也说了，你很想你妈了，但是如果你真的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这样对你爸的”。丁长顺悠悠叹道。

石梅贞没说话，丁长顺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出去了。

走到石爱国的书房前，敲了一下门，石爱国抬头看了看，“进来”。

“书记，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丁长顺道。

“嗯，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替我给仲秘书长拜个年”。石爱国脸色很不好看，但是还算是正常，他坐在书桌前，也不知道正在看什么东西。

丁长顺从市委家属院出来之后，就给杜山魁打了个电话。

“杜哥，没睡的吧？”

“没呢，还在外面呢，今天真他妈的冷”。杜山魁在电话里嘟嚷道。

“你，是不是还在跟着她呢？”

“嗯，她不回去我能回去吗，娘的，好像今天很不一样，看来是有很大的事要办似的”。杜山魁低声说道。

“杜哥，你在什么位置？”

“城东世纪锦城这个地方，娘的，小狐狸还在上面办公呢，在我这里能看到办公室里的情况，但是至于在干什么，就不知道了”。

“没用我给你的设备？”丁长顺皱皱眉问道。

“你给了一套啊，用在他们的出租屋里了，哪还有啊”。

“嗯，回去吧，这么冷，这会了不回去，估计还要呆一会”。

“可不是嘛，办公室里人来人往的，看样子很忙的样子”。杜山魁道。

萧红的确很忙，虽然办公室里人来人往，但是在会议室里，却只有她、邵一舟，对面坐着的就是世纪锦城集团的华锦城了。

“萧总，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我相信一定会合作的很愉快，我们再确认一下刚才谈到的合作条款，如果没什么大的争议，我们马上签合同怎么样？”华锦城笑眯眯的说道。

自从知道这个年轻的女人是市委书记的小老婆之后，华锦城使出了浑身解数和萧红她近乎，当然了，萧红也不是傻子，她看得出来，华锦城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这么干的，而透露给华锦城自己身份的人一定是丁长顺。

既然如此，萧红也不多加解释了，所以华锦城上赶着往上扑，萧红也乐意接着，合作，这是两情情愿的事，要不是看中了萧红背后的身份，华锦城会和一个还没开业的公司合作？真是笑话。

“不用再说了，我们不是刚刚谈过了吗，最后看合同吧，但是我相信华总也知道，纺织厂那块地这么多年没人敢动，这里面的事恐怕不简单，所以你最好有个思想准备，我呢，也只能是尽力而为，但是至于成与不成，那都不是我能控制的，你说呢华总”。萧红说道。

“萧总，我明白，这样吧，鉴于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合作项目，所以我觉的，我们世纪锦城承担所有的费用责任，关系您负责，我们负责资金，你看这样行吗，成与不成，对于你们来说，都不会有多大的损失”。华锦城非常诚恳的说道。

萧红看了看身边的邵一舟，邵一舟点点头，没说话。

“那好，祝我们合作愉快”。华锦城站起来笑着和萧红以及邵一舟握了握手，不一会，工作人员将合同送了进来。

待送走华锦城之后，萧红累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邵一舟走到她的身后，体贴的帮她按着肩膀。

“我们这样玩的是不是有点大了，万一这事办不成怎么办？”邵一舟倒是有点担心的说道。

“你以为我不担心啊，但是没办法，既然选择这样干，现在只能是干到底了，虽然我知道华锦城打的什么算盘，但是纺织厂那块地真的不错，而且纺织厂已经破产倒闭这么多年了，难道就一直这样放下去？”

“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么多年没人敢动，到底是为什么？”邵一舟担心道。

第981章

虽然一路高速，但是路上还是用了七个多小时，等到进进京时，已然是万家灯火了，这一年已经禁放烟花炮竹，所以虽然零零星星还能听到又违规放鞭炮的，但是少多了。

仲华指挥着丁长顺七拐八拐，终于拐进了一个小区，在一栋楼下下了车。丁长顺看了看仲华，问道：“就是这里啊？”

“对啊，就是这里，下车吧，开了一路车，辛苦了，晚上可以陪着老爷子喝点，解解乏”。仲华率先下了车，丁长顺打开后备箱，将给仲枫阳带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这个宿舍楼看起来也没什么高档的，要说高档的话，也就是门口的盘查严了点，还得亲自给住户打电话核实之后才能进去，看来是属于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住的地方。

仲华在前，丁长顺在后，抱着东西紧紧跟在仲华的后面，楼层大概是六层，仲华居然住在五楼，也不知道这个老头整天爬上爬下的累不累。

“叔叔，我们来晚了吗？”开门的虽然是仲华的媳妇杨华然，但是仲华还是朝里面喊道。

“没晚，算着你也该到了，还没开饭呢”。仲枫阳在里面喊道。

丁长顺这小后悔了，一看屋里全是仲家的人，自己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啊，人家这是除夕吃团圆饭，自己跟着瞎参合什么呢，所以打定主意待会拜完年就走。

“小赵是吧，赶快进来”。杨华然热情的招呼道，虽然丁长顺和杨华然没见过几次面，甚至杨华然很少到湖州去，但是仲华可是没少和她提起丁长顺，所以一见到后面跟着的丁长顺，杨华然就招呼上了。

“嫂子好，我自己来就行”。丁长顺拒绝了杨华然要接过东西来的举动，一个酒坛子十多斤，他可不敢让杨华然接过去，这大过年的，万一接不住掉在地上，这算怎么回事啊。

“小赵子也来了，可不许走啊，今晚陪我喝喝你带来的老酒，可是有日子没喝了，仲华说你给我带来了药酒，我可是想了一个下午了”。

“仲书记，酒我是给你带来了，但是可惜的是不能陪你吃年夜饭了，我和别人约好了，我明天来给您拜年”。丁长顺小心翼翼的将酒坛子放在了茶几下面，站在仲枫阳面前说道。

“胡扯，谁这么大的面子，敢把你拽走？”仲枫阳故意以冷脸问道。

仲华也在一边说道：“长生，来的时候你可是没说啊，这会怎么冒出来有约好的人了，你不是不好意思吧，到了这里就是到了家里了，你可不要和我客气”。仲华猜测是这家伙不想参加自己的家宴，所以才这么说的。

“不是，仲秘书长，仲哥，我是，那个，真的有事，我有个朋友在北京上大学，也没回家，所以……”丁长顺故意说的语无伦次，而且再配合着他的扭捏姿态，仲枫阳和仲华一看就明白了，这小子是要去会女人，而且八成是女朋友。

“过来，坐下，和我说说，是不是女朋友？”仲华将丁长顺一把拽过去摁在了沙发上问道。

“仲哥，也不算是女朋友，只是一般朋友罢了，比较谈得来而已”。丁长顺继续扭捏道。

“哼，我看哪，你这小子过来给我叔叔拜年是假，会女朋友是真吧？”仲华故意说道。

“哪能啊，我给秘书长拜年那才是真的，我的事只是顺路罢了”。

“小赵，既然是你的朋友，叫到家里来一起吃顿饭吧”。仲枫阳劝道。

“秘书长，这个，她胆小，也不太方便”。丁长顺道。

“叔叔，你不要管他了，这家伙魂已经不在这里了，而且那个女孩也不会来的，还是让他走吧”。仲华说道。

“嗯，好吧，小赵，地方你也知道了，随时来家里啊，没事来陪我聊聊天，我感觉和你小子很谈得来，现在想想我们在梨园村见面时的场景，还和昨天一样”。

“秘书长，我会的，明天一早我来给您拜年，那我先走了，路上堵车不好走”。

“好吧，去吧去吧”。仲枫阳道。

丁长顺出了仲家的门，走到楼下，启动汽车离开了人大宿舍，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只是开着车在路上乱转，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想起刚才撒的谎，的确，凌杉是在北京念书，但是自从她考上大学，自己就渐渐断了和她的联系。

人家是大学生，而且是名牌大学，自己高中没毕业，凭着一路的狗屎运混到了现在，难道这样的狗屎运会一直好下去，所以越是在官场呆的时间长，心里就越害怕，因为你考虑的事情多了，在意的东西多了，胆子就小了。

虽然现在一人倒霉不至于株连九族，可是连累还是有的，明的暗的少不了，自己倒是光棍一个，这样也不至于会瞻前顾后，所以做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要真的是明面上老婆孩子一大群，自己还是不是有这个魄力，还真是难说。

将车一直开到湖州大酒店，这里原是湖州驻京办，但是后来清查驻京办，所以驻京办虽然取消了，但是这个地皮还是湖州市政府的，于是就盖了这座大楼，开了一家湖州大酒店，其实其职责还是驻京办，只不过是更加的隐蔽了而已。

“先生，要住宿吗？”丁长顺到了前台，还算是不错，除夕之夜居然还有值班的。

“这是我的工作证，给我安排一个房间，我要住两晚”。丁长顺将工作证及身份证递给了前台小姐。

“噢，是赵局长啊，这边请，我带你去房间”。前台其中一个女孩立刻出了柜台带着丁长顺去了五楼的房间区。

“这里有地方吃饭吗？”丁长顺问道。

“有的，赵局长，我们这是酒店，既供餐也提供住宿”。前台小姐热情的介绍道。

第982章

可能是这个时候湖州大酒店客人也不是很多，或者是来这里的领导不多，所以丁长顺居然被带到了一个套间。

“赵局长，这个房间还满意吗？”前台小姐问道。

“哦，还可以，很好，谢谢你”。

“那，还要安排就餐吗？”

“嗯，你们这里今晚有客人吗？”丁长顺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大厅里有什么客人。

“没有，今天是除夕，所以都放假了，不过大师傅没有走，随时可以开火做饭”。

“不用麻烦了，这附近有饭店吗，我出去吃点就行”。

“有，出门左拐就是步行街，里面有很多的饭店，也有北京的风味小吃”。

“那好吧，谢谢”。

“不客气，赵局长，如果要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拨打前台电话”。前台小姐说完就出去了。

听着是湖州那边的口音，看来是湖州过来的，说不定还是以前驻京办的工作人员，唉，干什么都不容易。

但是过了不到十分钟，丁长顺正想出门时，传来了敲门声，打开一看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你找谁？”丁长顺问道。

“哦，赵局长，我是驻京办的罗厚文，刚才前台说你过来下榻了，我过来看看您还有什么需要吗？”罗厚文看上去不胖不瘦，但是很精神，而且从这个人的眼睛里透露出的机敏，让丁长顺眼睛一亮。

能做到驻京办主任，都不是简单人物，他还记得当初海阳县的驻京办主任梁荷仙就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甚至能帮县里那些领导干部的子女办北京户口，上大学，可见驻京办主任都是手眼通天的。

“驻京办主任？”丁长顺问道。

“呵呵，赵局长，以前叫驻京办主任，现在改成湖州大酒店的经理了，我听前台说赵局长还没吃饭，要不然我让食堂现做点”。罗厚文试探道。

“这就不用了，大家都忙了一年了，三十晚上都想歇歇呢，算了，我准备出去吃呢”。丁长顺也没将罗厚文往屋里让，拿起衣服就准备出门了。

“赵局，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出去吗？”

“嗯，我一个人，我一个男人怕什么，多谢罗主任关心了”。

“嗯，赵局，这不嘛，我家属也没过来，赵局你要是没有其他客人的话，要不然我请赵局在附近吃顿饭，也算是我们的年夜饭了，怎么样？”罗厚文继续试探道。

虽然罗厚文是驻京办主任，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的触角只在北京，对湖州市的情况他更是一清二楚，当然知道这个赵福局长是个什么样的角色，虽然自己这个驻京办主任天高皇帝远的，而且自从市里政局变化以来，居然没有波及道驻京办，这让罗厚文既是庆幸又是紧张。

这半年以来，驻京办好像是被遗忘了一样，市委书记和市长一次都没来，这让罗厚文也是很纳闷，以前的时候这些市领导一波一波的往上来，可是到了现在，居然把这个地方给忘了。

虽然驻京办主任是归市政府管，可是他是蒋文山的关系上来的，所以蒋文山一倒台，最担心的人就是他，虽然这些年在驻京办的位置上干得不错，基本上跑部钱进的事他都能办成，协助有关领导干成了不少事，可是他也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说不定哪天这驻京办主任就干到头了。

所以当听前台汇报说湖州来了一个姓赵的公安局的副局长时，他的小心脏一下子就吊了起来，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的铁哥们江平贵向他通报市里的政局时，特意提到了这个叫做丁长顺的副局长，如果哪天要是遇到了，最好是诚心诚意的交好这个人，将来必有用处。

“这样啊，也好，那我就谢谢罗主任了，对了，罗主任，你家里人真的没在这里吗，可不要为了陪我把他们扔在这里不好”。

“赵局，他们真的没来，我父亲身体不好，所以我老婆孩子都在湖州过年呢，我本来也想回去的，但是想到过了年肯定还有领导可能要到北京来有事，所以就打算过了十五再回去的”。

“哦，这就好，走吧，你路熟，在附近吃点就算了，开了七八个小时的车，也累了”。丁长顺随口说道。

“嗯，很近，就在旁边这条街”。罗厚文欣喜若狂，他实在是没指望丁长顺能答应他，而且这样看起来丁长顺是真的一个人过来的，也不知道是随着哪位领导过来的，怕不是市委书记吗？

心里虽然疑问，但是他恪守自己的本分，不该问的一句话也不问，俩个人聊着一些京城的趣事，一直到了一家叫做芙蓉楼的酒店，看上去这里热火朝天，很是红火。

等了十几分钟，好容易才等到两个座位，刚刚坐下，服务员就过来了，拿着一个像是手机一样的点菜器，穿着芙蓉楼的特色服装，身材高挑，丁长顺开始的时候还没注意，但是当服务员看到丁长顺时，明显的呆住了。

“服务员，点菜，来一个芙蓉满堂红，再来一个……”。罗厚文边翻着菜谱边说道。

但是没听到服务员的相应，抬头一看，居然看见这个服务员根本没点菜，而是一手拿着点菜器，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像是要哭一样，但是她看着的人却是自己对面的赵局长。

可是丁长顺根本没看她，而是打开一套餐具，用热水冲洗餐具呢。

罗厚文看了看服务员，又看了看丁长顺，小声说道：“赵局，赵局，你看这……”

第983章

丁长顺顺着罗厚文的眼光一看，也是一愣：“凌杉，你怎么在这里啊，没回家啊？”

他也没有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服务员居然是凌杉，可是现在是除夕，她应该回家了呀，怎么在这里当服务员了。

“我刚才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没想到真的是你”。凌杉抬起头，硬生生将已经打转的泪水憋了回去。

“我问你呢，怎么没回家，在这里干么呢，不上学了？”丁长顺奇怪的问道。

“没买着回去的火车票，飞机票舍不得，所以就干脆过了年再回去，打个零工赚点钱，权当是勤工俭学了”。凌杉看到真的是丁长顺，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罗厚文也看出来了，这个赵局长和这个小姑娘关系不一般，要不然这小姑娘见到赵局长也不会这么激动。

“那个，赵局长，要不然让这位姑娘一起吃吧，这大三十晚上的……”

“哦，不不，那不行，我还要工作呢，你们吃什么，我请你们”。凌杉很是大方的说道。

“你请？你一个月多少钱，还是穷学生一个呢，对了，在这里干了多长时间了？”

“没几天，十多天吧，你们吃什么？”凌杉这个时候才恢复了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了。

“先不忙着吃饭，这位是湖州驻京办的罗主任，你以后要是买不着火车票的时候就去找他，他保证有票，对了，要不然，和我们一起吃点吧，今儿个是三十，歇歇吧”。

“不行啊，今晚这么忙……”

“服务员，点菜，点菜，上酒……”凌杉话音未落，一个包间里伸出个头来要菜要酒呢。

“凌杉，你干什么呢，快点，客人要酒呢，快点送去”。柜台里老板喊道。

凌杉连忙说对不起，赶紧去拿酒送酒了。

“唉，想不到在这里能遇到她，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了，他乡遇故知”。丁长顺倒了杯茶递给罗厚文，间接的感谢他带自己到这里来吃饭，要是自己出来吃饭，肯定是不会到这种人声鼎沸的地方来的，所以也就不可能会遇到凌杉了。

“老乡？”罗厚文笑笑问道。

“嗯，白山的老乡，而且还是我的一个兄弟的小姨子，当年我兄弟结婚时，我是伴郎，她是伴娘，呵呵呵，这一晃好几年了”。丁长顺感慨道。

“嗯，赵局，既然这位姑娘也是在北京上学，如果愿意勤工俭学的话，不如到我们湖州大酒店来，活不累，而且最主要的是安全，京城这个地方，很复杂的”。罗厚文看似无意的说道。

“嗯，这要看看她自己的意思了……”丁长顺话没说完，凌杉拉开门喊救命，但是随即就被拉了回去，而且门也关上了，丁长顺脸色一变，看向了罗厚文。

“赵局，小心一点，这地方也是一些纨绔子弟常来的地方”。罗厚文话还没说完，丁长顺已经快步到了包厢门前，但是推了推门，根本推不开，而且听到凌杉在里面的求救声一声比一声高。

老板也过来了，看到丁长顺要踹门，一把将丁长顺拉住了。

“先生，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没听到你的服务员在里面呼救吗，你这个老板怎能当的，滚开”。

“哎哎，先生，这是常有的事，都是一些小孩闹着玩的，我告诉你，不管你的事，你不要在这里生事啊，这里面吃饭的可都是台子当”。老板看来对这事一清二楚了。

丁长顺一甩手，一个大耳光打在了老板脸上，将老板打的转了一个圈，抬起脚，一脚将门踹开了，正看到凌杉被一个家伙搂在怀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而且这小子的手还不老实，已经伸到了凌杉的衣服里面，服务员的衣服也被撕破了。

一屋子的人都呆住了，没想到还有敢踹门的，丁长顺上前将凌杉拽过来，拉到自己身后，凌杉吓得瑟瑟发抖。

“你干什么，你，你是什么人？”那家伙见到手的美人被人抢走了，还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于是站起来要和丁长顺理论，但是还没等到走到丁长顺身边，同样是一个大耳光，将其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还没完，丁长顺又上前补了一脚。

“你，你干什么，干么打人啊？”这个屋里其他喝酒的人也站了起来打算帮忙，刚才的事来得太突然，所以这些人没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可是反应过来了，于是纷纷站起来抄家伙，而外面的老板也在招呼着报警。

大耳光虽然出手很狠，但是并不是没有分寸，更何况他还是公安局的副局长，于是转身朝罗厚文使了个眼色，拉起凌杉出了门。

“罗主任，你先走，先不要会驻京办，绕个圈子，我待会回去”。说完拉起凌杉调头向街边的黑影走去，没走多久就打了一辆车消失在茫茫车河中。

“妈的，上哪去了，报警，让派出所人过来抓他”。这个时候包间里被打的人冲了出来，但是哪还有丁长顺等人的影子呢。

“报什么警，老三，你还嫌丢人不够啊，你说你，一个小服务员有什么好的，惹祸了吧，这的亏是对方有所忌惮，要不然，打死你也是你倒霉”。旁边一个人数落道。

“你，你什么意思，你再说一遍试试……”被打的人不服气了，结果这帮人自己差点掐起来。

丁长顺和凌杉坐着出租车在大街上转，足足转了一个小时才停了下来，这个时候凌杉已经将服务员的衣服脱了，但是因为没有穿棉衣，所以冻得瑟瑟发抖，丁长顺看了看周围，也没有卖衣服的店开门，所以只能是赶紧又打了一辆车回到了湖州大酒店。

第984章

罗厚文也打了一辆车，中途换了两辆车，只不过他没丁长顺跑的那么远，所以他回到湖州大酒店时，得知丁长顺还没回来，刚刚出去的时候一时性急，竟然没有要赵局长的电话，所以这会就在大堂里来回转圈。

他没想到的是，这位赵局长还真是敢下手，在京城这个地盘上，还真是不好说，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会得罪人，更不要说这样明目张胆的打人了。

真是不在谁的地盘上谁就得夹着尾巴做人，记得前几年有个北京的警察在外地，生生被人打死了，虽然最后判了，可是那有什么用啊，人没了什么都晚了，所以不在自己地盘上，最好还是小心点。

不过他倒是很佩服这位赵局长的脑子，那么乱的情况下，还知道分开走，而且还是绕几个圈子，不要让人给盯上，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驻京办的主任，还得在北京混呢。

半个小时后，午夜十二点就要到了，大门外丁长顺和凌杉才回来，凌杉身上穿着丁长顺的羽绒服，而丁长顺则是只穿着一件毛衣，不过这小子身体好，所以叼着一根烟，和没事人似得。

“老罗，没事吧？”

“哎呦，赵局长，你可算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也没你的手机号，你们没事吧？”罗厚文看到丁长顺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但还是很担心的问道。

“没事，那几个孙子也是个胆小鬼，追出来时，我看见了，看了看找不到我们都走了，我们是没事，你不一样，你还要在北京混呢，所以这几天你还是少出去吧，免得让人认出来”。丁长顺说道。

“唉，没事就好，只是这年夜饭没吃成，我已经让食堂做饭了，要不咱们一起吃点吧”。罗厚文果然会办事，回来之后就让大师傅生火做饭，反正菜有的是，所以做饭也是好办，不一会，四荤两素就做好了，就单等着丁长顺回来了。

“好，老罗，还是你想的周到”。

凌杉一直很内疚，看得出来，虽然丁长顺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在这北京城还是很小心的，要不然也不会带着自己到处跑，她觉得是自己给丁长顺惹祸了，感觉很对不起他，这刚一见面就给他添麻烦。

“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看到罗厚文去准备饭了，凌杉小心问道。

丁长顺笑笑没说话，对前台服务小姐说道：“给这位姑娘开个房间，再看看她的身板，明天你们谁出去帮她买件棉衣，这是钱”。丁长顺从自己钱夹子里拿出一千块钱放在了柜台上。

“赵局，这不合适，我们汇报罗主任，他会处理的”。

“嗯，这是我的私事，算是我请你们帮忙了，给她安排个房间吧”。丁长顺说道。

六个菜，三个人，看着春晚，吃的很是舒服，这也让丁长顺对罗厚文这个人的办事能力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一句话，很会伺候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处理人际关系处理的好也是一个长处。

“凌杉，你要是真想勤工俭学的话，就到湖州大酒店吧，罗主任会安排你的，你要是不相干，还是不要干了，好好上你的学，我虽然没上过大学，但是我也知道，只要想学习，在大学里是没有空闲时间的，那些有空闲的学生，都没将自己的精力用到学习上”。丁长顺举杯和罗厚文碰了一个说道。

“勤工俭学也是一个锻炼的机会，不过我不想做服务员，你要是有合适的机会，帮我找个和我所学的专业对口的吧，那样我也可以提前接触到一些实战经验”。

“你学的是金融吧，金融，我还真是认识一个人，但是不知道她们在北京有没有公司”。

“什么公司？”凌杉穿着丁长顺的羽绒服有点大，所以看上去很滑稽，挽着袖子啃着一只鸡腿。

“磐石投资你知道吗？”丁长顺问道。

“磐石投资，我知道啊，可是那样的大公司怎么会要我这样的呢，他们老总很牛的，好像是一个女人，好像，好像还得过什么青年企业家呢，我觉的这事不靠谱，还是换一家吧”。凌杉当然不会想到丁长顺会认识磐石投资的老板，而且还将老板搞到床上去了。

“这事你不用管了，明天你还是回家吧，让罗主任给你搞一张票，要不然我请你坐飞机回去，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还去当服务员，你胆子多肥啊，我今天要是不在那里，怎么办，你那个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等明天我盯着他，逮着机会把他的腿打断，让他在家里好好歇几天，狼心狗肺的东西”。丁长顺喝了几杯酒之后说话就不太注意了，看得罗厚文一愣一愣的。

在他看来，这个赵局长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但是看他的做派，好像是一个跑江湖的一样，匪气十足。

“好了，你千万不要这么干，惹出了事就麻烦了，我看你喝多了，还是去休息吧”。凌杉看丁长顺的脸色绯红，说道。

罗厚文也说天不早了，还是早点休息，丁长顺倒是没说什么，明天还要去给仲枫阳拜年，所以也没再坚持，于是回房休息。

没想到的是，凌杉的房间居然和丁长顺对门，丁长顺刚刚脱掉鞋想上床时，听到了敲门声。

“谁啊？”丁长顺问道。

“是我，开开门，还你的衣服”。凌杉在门外说道。

丁长顺本不想开门，但是一想到明天他还要出去，到时候不能穿着一件毛衣出去吧，于是就开了门。

“怎么，不想让我进去坐坐吗？”凌杉将衣服递给了丁长顺，见丁长顺没有要让她进去的意思，于是问道。

“那，进来坐坐吧”。丁长顺不想伤害凌杉的自尊心，要是自己拒绝了，她肯定会感到很没面子。

第985章

“你，喝水吗，我给你倒点水喝吧？”见到凌杉已经进来，丁长顺关上了门说道。

“我不喝，你不要忙了”。凌杉说道。

可是就在丁长顺转身的一瞬间，凌杉从丁长顺的身后抱住了他，这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凌杉早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小姑娘了，这两年在的大学里见惯了同学之间的卿卿我我，越是这样，越是感觉到自己的孤单。

其实从北京到白山市海阳县也就十多个小时的车程，每天都有大巴车，要想回去还能回不去嘛，可是她回去就怕听到丁长顺的消息，所以她宁愿在北京打工也不愿回去。

丁长顺的冷淡，让她失去了信心，她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但是又找不大一个人可以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只能是将自己的全部精力用在了学习上，可是越是这样，她的孤单感就越强。

虽然不乏男生向她表示爱慕之情，可是她忘不了那个在白山一中门口给自己送羽绒服的丁长顺，忘不了在电影院里夺走自己的初吻的坏家伙，忘不了那个趁着黑暗欺负自己的坏男孩。

她在等，等一个解释，等一个机会，但是这个机会不知道何时会来，在今夜之前，她从未奢望，可是今夜发生的这一切，让她知道，如果错过今夜，或许会错过一生。

“凌杉，不要这样，我们坐下说说话好不好”。丁长顺很为难的说道，其实他是懂凌杉的心的，可是自己心里始终都有一个情节，他怕辜负了这样的女孩，自己风流成性，哪个对爱情充满希望的女孩可以容忍他这样的行为呢，与其到最后闹一场分手，不如不要伤害人家，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我不，你给我个解释，这两年为什么这样对我，对我不理不睬，我给你寄了多少信，你回过吗？我给你发了短信，打电话，你把我屏蔽了，你是不是想就此甩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解释，我就死给你看”。凌杉在丁长顺的身后紧紧抱着他，无论丁长顺说什么都不松开。

“好吧，我给你解释好不好，咱们能不能先松开，坐下说，我这样很累”。

“不行，你累，我就不累吗，这两年你累死我了，我心累，你就累这一会就受不了啦，哼”。无论丁长顺如何劝说，凌杉就是不松手。

丁长顺无奈，只能是任其在自己身后抱着自己，但是这是另一种煎熬，进门的时候丁长顺就将毛衣也脱掉了，只剩下一件薄薄的保暖内衣，而凌杉也没有穿棉衣，她的身体紧紧贴在丁长顺的后背上，让丁长顺感觉到了两坨软软的东西暗魔着自己的后背，一时间感觉到煎熬不是一点点。

“你想听什么？”

“为什么不理我，我要不是怕丢脸，我早就去找你了，但是我更怕的是去了你也不理我，那我只能是跳河了，长生哥，你知道吗，每当听到你干得那么好，我去找你的心就淡了一份，我感觉自己慢慢的配不上你了，渐渐的，我感觉自己的心要死了，但是我又不甘心”。凌杉倚在他的身后，将自己的脸贴在丁长顺的背上，感受着来自男人身体上的温暖，喃喃自语。

“我没有不理你啊，我是工作忙嘛”。丁长顺只能是做一些牵强的解释。

“我呸，你忙，你是很忙啊，你都成了盲人了，难道你看不到我对你的好吗？我看，你是有了其他女人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很清楚，你有了别的女人，而且还不止一个，我原来怎么没看出你是一个花心大罗卜，你说，那些女人有什么好的，你说，你给我说……”凌杉说道气愤处，终于不再抱着丁长顺的后腰了。

可是接下来却用手拧住了丁长顺的耳朵，这样的惩罚还不如抱着腰呢。

“哎哎哎，放手，拧掉了，疼”。

“那你说，我有什么地方不如那些女人，你说呀”。凌杉气呼呼的吼道。

“啊啊，人家不拧耳朵的……”丁长顺被拧的实在是疼了，口不择言的说道。

这下完了，丁长顺说完也才知道哪里不对了，凌杉怎么会知道自己有女人，这小妮子刚才八成是诈他呢，可是他竟然说那些女人不拧耳朵，这不等于承认了自己有女人了吗？

一时间屋里静了下来，凌杉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丁长顺，但是她的手却已经松开了丁长顺，眼泪汪汪的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把我忘了，你自己承认了吧，承认有别的女人了吧，好，丁长顺，你很好，我记住你了，哼……”凌杉说完站起身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丁长顺望着离开的凌杉，他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说出来，或许自己过去道个歉就可以将这一切解释清楚，他也相信，只要自己去哄一哄，凌杉也许会原谅他，可是那又如何？

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新的一年已经开始了，过了今夜，春节也就过去了，虽然他开了七八个小时的车，而且又喝了不少酒，可是这个时候反而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他一直在想着对面的凌杉，想着她离开时的表情，自己感觉到自己真是一个混蛋，这次真的不该来北京，不该见她，但是这一切都仿佛是冥冥之中的事，任何人都把握不了。

敲门声在暗夜里响起，开始的时候丁长顺以为是幻听了，可是敲门声虽然不大，却是毫不气馁，一下，一下……

第986章

赵二驴起身趿拉着拖鞋到了门口，从猫眼里向外看了一眼，看见凌杉有点红肿眼睛正盯着猫眼，赵二驴本想不开门，将她劝回去，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

“怎么了，还不睡觉？”赵二驴开开门问道。

可是凌杉并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凌杉欺身而上，双手抱住赵二驴的脖子，踮起了脚尖，将自己的英唇献了出去，紧紧吻住了赵二驴。

就在赵二驴愣神的功夫，凌杉脚朝后一伸，将门关上了。

赵二驴并不是柳下惠，更何况这个时候的凌杉穿的更少，上面只是一件保暖内衣，而赵二驴同志已然是上身**，下面也是刚刚套上的秋裤而已。

从他的感觉来看，凌杉居然里面也没有代内衣，因为接触到他的身体的是两粒软绵绵的肉疙瘩，赵二驴多次想推开她，但是潜意识里却将这种想法渐渐侵蚀，变得他主动抱住了凌杉。

赵二驴的唇舌已经为凌杉打开了通道，但是很明显凌杉对接吻并不熟悉，感觉很笨拙，如果真如她自己所言，那么这两年可能也没有男朋友，那么这接吻的技巧不是来自书本，就是来自当初在白山赵二驴的传授了。

开始的时候她还是一味的进取，疯狂的追逐着赵二驴稍显羞涩的舌头，但是渐渐的，赵二驴反客为主，凌杉倒是有点害怕了，丁香小舌在躲避着他，可是口腔的空间能有多大，即便是她适时退回了自己的领地，可是依然被赵二驴尾随而至。

这个时候再想结起防线，已然是不可能了，所以当赵二驴的疯狂反扑将她按倒在沙发上时，两个人都停止了动作，凌杉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赵二驴，眼睛里是无限柔情。

“为什么要回来？”

“我怕我会后悔，虽然我知道你是个混蛋，但是好像我就是喜欢混蛋，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还记得你当时在我表哥婚礼上打我屁股的感觉，你一直都是这么坏，可是我就是喜欢，你说我是不是很贱？”凌杉反问道。

“可是我怕我会辜负你”。赵二驴道。

“你已经辜负我了，当时在白山时，你曾经承诺要娶我的，但是后来你还不是投进了其他女人的怀抱，可是我有什么办法，谁让我喜欢了一个混蛋呢”。

“那你还跑过来找这个混蛋？”

“赵二驴，你能不能答应我，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辜负我？”凌杉问道。

“我，我尽量吧”。

“你，你这个坏蛋，到现在还这样对我，我咬死你……”凌杉话音未落，一口咬在了赵二驴的肩膀上，痛彻骨髓，赵二驴感觉的出，这次凌杉是真的怒了，所以一声不吭，任凭凌杉牙齿深深的嵌入到了他的肉里。

“为什么不叫？”凌杉终于感觉到不对，所以松开了自己的嘴，怯怯的问道。

“因为我对不起你，所以这是应该的，你就是咬死我，我也不会吭一声”。

“那你就不能对得起我？”凌杉眼睛里闪着泪花说道。

“你走的时候我就想到，你是大学生，而且是好大学，将来一定会有个好出路，我那时是什么，一个小小的乡镇干部，我何德何能呢，而且大城里诱惑很多，灯红酒绿，与其等到你甩我，还不如我自己放弃，所以那个时候我就没想过再和你有今天”。

“原来你早就把我忘了，你这个混蛋，亏得我想了你两年的时间，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所以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在感情上游戏人生了，但是这么久，那些和我有关系的女人，有的确实是有了感情，你要我说断就断，那和对你有什么区别吗？凌杉，我们不要做后悔的事，走吧，我送你回去”。赵二驴说道。

“我不，你也说了，我是大学生，我一点都不比她们差，我有学历，我比她们年轻，我为什么不能，不能，不能做你的女人……”说道最后，凌杉实在是说不下去了，脖子一昂，还没等赵二驴再说什么时，又主动吻住了赵二驴的唇。

这一次激吻，两人你侬我侬，再也不愿分开，尤其是凌杉，双手抱住赵二驴的脑袋，生怕他跑了似得。

十分钟后，两个人才慢慢的，不依不舍的分开，因为接吻也是需要氧气的，不能为了接吻憋死吧。

“你不后悔？”赵二驴问道。

“不后悔，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上大学之前没把自己给你，但愿现在还不算晚，二驴哥，我一直都是爱你的，两年前，你救了我的命，昨晚，你又救了我一次，就当我以身相许了吧”。凌杉俏皮的笑笑说道。

赵二驴不再迟疑，抱起凌杉进了卧室。

灯光黯淡，但是这个时候却好像更加的让环境暧昧起来。赵二驴将她的保暖内衣向上卷了上去，虽然两年前就已经光顾过，但是好像今天的规模与昨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光洁白皙，封入如两只倒扣的玉碗，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白瓷般的光彩，还没有摸上去，就感到了温润的质感，凌杉双手举起来，顺着赵二驴的动作，将自己上身的保暖内衣套头脱掉了。

凌杉睁着眼，看到赵二驴直勾勾的眼睛，虽然表面上娇羞无限，但是内心里却是欢喜不已，也许世界上没有将自己献给自己最爱的人这一刻更加的让人感动吧。

第987章

丁长顺一把抱起凌杉冲进卧室，压到在床上……

看着她身下白色枕皮上的点点英红，丁长顺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此时就算是说话也没人听他的话，因为凌杉已经沉沉睡去。

本来就已经到了凌晨了，丁长顺也疲惫了，和凌杉交颈而眠，不知不觉间已经天亮，远处的鞭炮声将丁长顺惊醒了。

在他想起身时，凌杉伸手拉住了他，说道：“你今天要去哪儿，要不然我陪你去转转吧”。

“醒了，多睡会吧，歇一歇吧”。

“坏蛋，还不是因为你，不知道爱惜我”。

“那不是你说的嘛……”

“你再说……”凌杉起身拧住了丁长顺的耳朵，丁长顺急忙讨饶。

“今天怕是不行，你待会回你的房间睡觉，我要出去拜年，有一个老领导调到北京来了，我过来是为了拜年的，我愿意为你已经回家了，没想到你没走，这真是缘分呐，所以还是明天吧，离开学还有好长时间呢，你还是回家吧，我后天走，我们一起走，我送你回白山，我单位的事情也很多，不得不回去”。

“那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凌杉不高兴的问道。

“随时都可以啊，我有时间到北京来，要是我是没时间的话，你去湖州找我也行啊，好不好？”

“好吧，你说话要算话，我可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凌杉撇着嘴说道。

“好好，我知道了，待会到你屋里去睡吧，服务员会买衣服给你送来，昨晚刚出了事，你千万不要出去，这里离芙蓉居很近，别让人看见你”。

“嗯，我知道，你快点回来，我自己一个人害怕”。凌杉撒娇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再睡会吧，我走了”。丁长顺起身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了。

下了楼，在大厅里看到了驻京办的主任罗厚文正在指挥着服务员收拾大厅，看样子除夕过后，湖州大酒店要营业了。

“赵局，过年好，给您拜年了”。罗厚文上前抱拳道。

“罗主任，你也过年好”。

“你这是要出去啊，吃点饭再走吧”。罗厚文问候道。

“不了，我出去拜个年，出去晚了堵车，我在路上买点就行了”。

“到也是，对了，赵局，凌姑娘起来了吗，要不要准备饭？”

“算了，不用管她，学生，都爱睡觉，什么时候睡醒了什么时候吃吧，不要打扰她了”。丁长顺嘱咐完就开车走了。

因为起得早，所以这一路上还算是顺利，到人大宿舍门口时给仲华打了个电话，门卫才把他放了进去。

开门的是仲华，丁长顺听到客厅里有人在说话。

“还有比我来得早的？谁啊？”丁长顺问道。

“我叔叔的一个朋友，就住在人大宿舍里，所以来的早，你待会给老爷子拜个年就行了，千万不要乱说话”。仲华罕见的嘱咐了丁长顺一句。

丁长顺点点头没说话，跟在仲华后面进了客厅，进了客厅后，看见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人坐在仲枫阳身边，两个人聊得很是热乎，但是让丁长顺意外的是，在这个中年人的右边，还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这倒不是让丁长顺吃惊的地方，倒是那个年轻的男人让丁长顺吃了一惊，似乎昨晚在芙蓉居见过这个男人，好像是坐在昨晚欺负凌杉的那个男人的斜对面，所以丁长顺还有点印象。

第988章

但是两人也就是这么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意外，可是意外归意外，这个时候显然不是理论的时候，再说了，自己昨晚也没有打他，所以这件事怎么处理还得另说着呢。

而且再说了，你们一屋子人调戏一个服务员，这事说出去恐怕也不是多么光彩的事，如果这个家伙敢理论，那么和昨晚那个人渣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丁长顺得到了仲华的嘱咐，所以根本，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站在仲华后面，看着仲枫阳和那个器宇轩昂的男子说话，可是两人都说的都是一些政治上的事，丁长顺虽然在听，但是不是很感兴趣，可能是因为他没有这么深的道行吧。

俩个人说话说的差不多了，仲枫阳一抬头看见了站在仲华身后的丁长顺，不由得笑道：“小赵子，昨晚去哪里过的年啊，让你在家里吃，你非得往外跑，喝西北风了吧”。

到目前为止丁长顺都没有明白仲枫阳为什么这个时候看到了他，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这个时候丁长顺想不明白，要说他进来时没看见他，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要说和丁长顺说话，也不急在一时，因为连丁长顺都看得出来，仲枫阳和这个人的谈话马上就要结束了。

难道仲枫阳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吗，显然不是，可是既然仲枫阳点了他的名了，他就不好再窝在仲华身后不出来了，于是从仲华身后走了出来。

“秘书长，昨晚没喝西北风，我在驻京办吃的饭，我来晚了，给您拜年了了，祝您身体健康”。前几句话还凑合，就是一般的拜年话，但是话还没说完，丁长顺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给仲枫阳磕了个头。

“哎哎，你这孩子，每年都这样，我们是公务员，不讲这些，快起来，起来”。仲枫阳虽然嘴里说着，但是并没有动，只是抬起手来虚抬了一下，而且仲华也没有去拉他。

“秘书长，这和是不是公务员没关系，这是我们白山的礼节，今天您不是领导，你是长辈，晚辈大年初一给长辈磕头，这是应该的”。丁长顺泰然自若的站起身，又想站回仲华身后，但是还没走到仲华身边，仲华就向一边闪了闪，给丁长顺闪出了一个站位，并且伸出手臂挡了一下，这样丁长顺和仲华就站齐了。

“呵呵，你这个猴崽子，什么话到你嘴里就是道理了，文祥，这是仲华在海阳县时的秘书，这一晃两年多的时间，都是湖州的公安局副局长了，你说我们不能老能行吗，都是被他们这些年轻人推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了沙滩上”。

“哦，秘书长，你说的对啊，这小伙子真是年轻有为啊”。被叫做文祥的男子深深的看了丁长顺一眼。

“小赵子，这是共青团中央的梁书记，还不问好”。

“梁书记过年好”。简单的问了一句好，半躬了一下腰，不卑不吭，很有气度。

但是这边说着话，旁边沙发上坐着的那一男一女也没闲着，刚才丁长顺的惊人举动将两个人惊得目瞪口呆，这都什么年月了，给人拜年还磕头，真是乡下来的乡巴佬，没见过世面。

“哥，你要小心了，你看看人家，年纪轻轻都是副处级干部了，小心回去老爸训你吧，一天无所事事的，他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昨晚也不在家吃饭，连妈也保不了你了”。

“哼，这小子，他猖狂不了多久，昨晚和齐老三打了一架，要不然齐老三今天没出门嘛，脸被打肿了，到现在还在家里养伤呢，你说要是老三知道了这小子的确切消息，会不会找他报仇啊”。青年男子小声说道，但是语气里却是一阵得意之情。

“哥，怎么回事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齐老三那家伙你又不是不知道，整个一个混不吝，你等着瞧好吧”。

话说了几分钟后，梁书记起身告辞了，连带着他的两个子女也跟着走了，出门的时候青年男子还狠狠的瞪了丁长顺一眼，丁长顺一直笑眯眯的还以颜色。

拜完年之后，仲枫阳也要出去给那些老同志们拜年，所以仲华也要跟着，丁长顺还是有那个自知之明的，给仲华说了一声，想回湖州去，春节期间治安形势不好，自己这个公安局的副局长缺席时间过长不好。

仲华也明白，所以就答应了。

“凌杉，起来了吗？”

“起来了呀，怎么了？”

“服务员给你买了衣服吗？”

“买了，刚送来，你办完事了？”凌杉问道。

“嗯，这样吧，我不去你那边了，你出门打个车，我们在高速公路口会和，我们回湖州”。丁长顺说道。

“怎么这么急，出什么事了？”凌杉一听丁长顺的口气不对问道。

“没出什么事，是我们单位的事，我要赶紧赶回去，你自已一个人我不放心，跟我回去吧，过了年再回来”。丁长顺安慰道。

“那好吧，我这就走，你等我啊”。凌杉匆忙收拾了一下，穿上衣服就出了门，罗厚文看到凌杉出了门，还以为他们是出去逛街了呢，谁知道丁长顺已经带着凌杉踏上了回湖州的路。

丁长顺已经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所以根本没打算再回去，要是回去了，说不定会被堵在了驻京办，他不是怕打架，而是怕给仲家惹麻烦，自己是给人家来拜年的，不是来惹事的，而且北京这个地方，什么人都有，既然和梁文祥的儿子喝酒，那肯定也是这些人里的狐朋狗党，那么自己更没必要冒这个险。

真是不到深圳不知道什么叫钱多，不到北京，不知道什么叫官小，但是丁长顺同志有着清明的脑子，所以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妈的，到了老子的地盘，看你敢不敢来。

第989章

仲华在前面开车，仲枫阳坐在后座上，俩个人直接向京西的玉泉山开去，那里有仲枫阳的老领导，仲枫阳调到北京这段时间以来，并没有闲着，在中南省走的时候，都以为仲枫阳是去养老了，但是事实情况呢，非但没有到养老的队伍，反而是被安排了重要的工作，现在是人大的常务副秘书长。

“叔叔，梁文祥这件事是不是已经定了？”仲华问道。

“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就看年后安如山安排到哪里去了，现在是过年，那是老百姓在过年，这些领导哪个有心思过年呢，还不是利用过年的功夫到处转，转什么，还不是转关系吗？”仲枫阳眯着眼说道。

“那梁文祥来拜访你是不是为到中南省做准备？”仲华问道。

“谁都知道罗明江这个家伙不好搞，我在的时候，是三国鼎立，现在安如山再一走，那么谁还能和姓罗的碰碰拳头呢？所以嘛，他也是想征求一下我的看法，其实目的还是想争取我们的支持罢了”。仲枫阳这个时候倒是很恬淡自然起来，毕竟他已经跳出了拿个圈，现在看问题的高度也不一样了，所以即便是梁文祥这一大早的来给自己拜年，还带着子女过来，其意思仲枫阳又岂能不明白。

可是虽然自己离开了中南省，但是仲华还在，自己家族的利益还在，所以他也想为自己的家族多攫取一些好处，经济利益就不要提了，那是不现实的，但是政治利益呢，比如仲华的上升问题，比如依附于仲家的这些人的政治利益该如何保护呢，可以想见，即便是安如山在的时候，罗明江都能游刃有余，那么强势的安如山走了，来了一个共青团的书记当省长，那么罗省长变成了罗书记，接下来还有谁可以和罗明江抗衡？

“那我们该怎么办？”仲华问道。

“现在是以不变应万变，但是出发点还是要帮助梁文祥的，梁文祥虽然是团中央的书记，但是你不要忘了团中央这些年出来的干部可是不少，所以我估摸着安如山即便是走了，罗明江在中南省也干不到两届，所以对我们而言，帮助梁文祥是很划算的，这是一个长期的投资，你回去告诉印千华，一定要将位置摆正，我走了，这些人群龙无首，乱的很，这让我很失望，没有一点组织协调性，都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到头来被人家各个击破，有什么用？”仲枫阳对自己离开后自己这一系人马的表现很是失望，间接的是对印千华的不满。

“嗯，我知道，他可能年后会到北京来见您”。仲华接道。

“嗯，他来也好，有些事还是面谈比较好，唉，他最近也是着急，但是急有什么用，上边有上边的考虑，我这里现在是刚刚稳住脚跟，帮不上他什么，但是有一点，搞政治，要耐得住寂寞，要有耐心去等，虽然看起来等在原地没有动，但是有些时候动还不如不动，一动就容易犯错，就容易被对手找到破绽，不动反而可以避免一些东西，这个社会诱惑还是太多了，仲华，你要记住海阳县栽的跟头，要不是你在海阳县出事，现在至少也是副市长了，可是你看看你，唉，算了，不说了……”

“叔叔，我记住了，那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你放心吧”。仲华保证道。

“嗯，丁长顺这孩子是个人才，你好好培养他一下，虽然你现在不是他的领导了，但是我看得出，他对你还是很尊敬的，这就是人品的表现，所以你要勤说着点，看着他，不要让他犯错误，尤其是像他这样过于依附一个人的情况，很麻烦，既然从秘书的位置上出来了，就该看得高一些，看得远一些，涨一些心眼，这些话你抽个时间说给他”。

“嗯，说过了，但是他好像没往心里去，我再说说吧”。仲华道。

“唉，这既是优点，也是缺点，现在不是古代三纲五常的社会了，不需要愚忠”。仲枫阳淡淡道。

梁文祥带着自己的儿子和闺女给仲枫阳拜了年，虽然两个人都没有说到很深的东西，可是梁文祥已经得到了仲枫阳的暗示，心情好了很多，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这次到中南省不是那么好干的，要是好干的话，中央也不会找自己去接这个摊子。

“你想去哪儿？”看到自己的儿子梁可心又想出门，梁文祥喝止道。

“哦，我出去玩玩，这大年初一的，躲在家里有什么劲，和几个朋友约好了的”。梁可心说道。

“呵呵，我看不是出去玩那么简单吧，是不是想出去打架？”他妹妹梁可意一屁股坐在了梁文祥的身边幸灾乐祸的说道。

“打架，和谁打架？”梁文祥眉头一皱问身边的女儿道。

“哪有的事，爸爸，你不要听可意瞎说，没有的事”。梁可心急忙为自己辩解，而且向梁可意挥了挥拳头，示意她闭嘴。

“爸爸，你看他，还想打我呢”。梁可意指着梁可心说道。

“他敢，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哦，这可是哥哥亲口告诉我的，还有齐家的老三，他们就是想去找在仲伯伯家磕头的那个乡巴佬算账呢，好像是昨晚齐老三被那个乡巴佬给打了，好像打得不轻呢”。梁可意说道，真是不知道他是在帮谁，反正说的颠三倒四的，但是大体意思梁文祥还是听懂了。

第990章

冬天的天色总是黑的比较早，所以在经过了一路奔波之后，终于在天黑前到达了凌杉家所在的村子，可是在村前的小路边丁长顺将车停住了。

“怎么了，还没到呢，你不想去我家看看吗？”凌杉问道。

丁长顺吭哧了半天，说道：“我怕见你父母，这事能不能缓一缓？”

“我明白，你就是不想承担责任嘛，这个我也想过，我还有两年的时间毕业，我不在你身边，我就是想约束你，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这两年我不计较，你有多少女人我都不计较，但是两年之后，你就得和我结婚，这事没商量，你要是不和我结婚，我就死给你看，而且我们俩的事，我会写成博客发表在网上，让大家都知道你这个负心汉，我看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凌杉面不改色气不喘的说道。

“哎哎，我哪有，但是你要给我点时间嘛，对不对，这事对我来说有点突然啊”。丁长顺这才知道自己真的陷入了一个不可自拔的泥潭了。

“我给你时间了，两年还不够吗？丁长顺，我够大度了，两年的时间让你玩，你还想怎么样？”凌杉强忍着自己内心里的得意说道。

“好，我答应你，但是，我可不可以不去你们家了今天？”丁长顺还是不想现身。

“不行，我大春节的不回家，我得有个交代啊，这事不能不让我爸妈知道吧？”凌杉的话不容置疑，丁长顺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那好吧，那我们也不能空手回去啊，这里哪有卖东西的，我们买点回去”。丁长顺说道，这事倒是说到了凌杉的心坎上，她是把丁长顺当自己未来老公的，所以，必须要给自己长点面子。

于是两人开车回到镇上，叫开了超市的门，一大包一大包的往车上搬，直到车的后备箱加上后车座都满了，这才罢休。

“先说好，我待一会就走，单位真的有事，我必须回去处理，好吧”。

“我知道，放心吧，不会耽误你的”。凌杉嘴上说着话，但是嘴角却不着痕迹的翘了起来，哼，到了家里，还由得你来做主吗？

对于女儿的突然回来，凌杉的父母当然很高兴，而且还带了一个男的回来，男的还是开车回来的，这还不算，大包小包的买了一车，这让身在农村的凌杉父母都感到很有面子，可惜的是回来的晚了，大街上都没人了，谁也没看到这场面。

“妈，你们过年好吧，这是我男朋友丁长顺，长生，这是我爸妈”。凌杉很不客气的介绍道。

“阿姨好，叔叔好，过年好”。

“嗯，好，好，快屋里坐吧，屋里坐”。凌杉的妈妈激动的语无伦次，但是她爸爸更是连个话都没说，只是说好，看得出，一家人都是老实人，这让丁长顺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所以就跟着进了屋。

“你们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们下饺子去”。凌杉的妈妈说道，同时将凌杉的爸爸拉出了屋子。

“阿姨，不用麻烦了，我……”丁长顺话还没说完，就被凌杉伸手捂住了嘴。

“妈，多下点，他饭量大”。凌杉说道。

“哎哎，不是说好坐一会就走的嘛，不用他们麻烦了吧，我路上找个地方买点吃的就行”。丁长顺说道。

“你看不出来吗？他们这么热情，你这个时候走，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凌杉挽住丁长顺的胳膊说道，丁长顺一看也是这么回事，但是这事好像不是那么简单，怎么越是琢越是感觉到自己掉入了凌杉设计好的圈套里，从北京一开始就是这样，一直到现在还是如此。

“小赵啊，我听杉杉说，你已经参见工作了？”凌杉的妈妈看着吃饺子的两人问道。

“嗯，是，我工作的早，工作好几年了”。丁长顺说道。

“哦，那你年纪也不小了吧，我们杉杉还小，你们俩的事你家里是怎么考虑的？”凌杉的妈妈有点不高兴了，都工作好几年了，要么是文凭不高，要么就是年纪大了，但是凌杉可是名牌大学，而且年纪还这么小，现在不可能结婚的，找个大男人，她心里肯定不好受，所以刚刚那喜悦劲暂时消退了。

“阿姨，我家里没什么人了，我父母都去世的早，我是高中毕业后就工作了，所以工作好几年了”。丁长顺解释道，他还没听出来凌杉的妈妈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人家问，自己就得好好回答。

“哦，是这样啊，杉杉可还是个学生呢，我们不想让她这么早就结婚，我们家出一个大学生不容易，还想让她考研究生呢，所以我看你们两个不是太合适”。凌杉的妈妈终于趁早将这件事点了出来。

“妈，你说什么呢，我的事不用你管”。凌杉不高兴的将筷子往碗上一摔说道。

“那个，杉杉，你先不要急，让阿姨说完再说嘛”。丁长顺也是一愣，他不明白为什么凌杉的妈妈为什么这么着急的说出来，自己还没怎么表示呢，这是哪跟哪啊。

“你的事我不管谁管，我是你妈”。凌杉的妈妈也不顾着丁长顺在，立刻给了凌杉一个难堪。

凌杉感觉自己真是太丢人了，丁长顺是什么情况她最清楚了，好不容易自己才将丁长顺捆在了自己身上，自己母亲又是这样一个态度，一生气起身出去了，凌杉出去了，丁长顺肯定不能坐着继续吃饺子了，于是也站起来追了出去。

“你看看你，孩子刚回来，你也不问问什么情况就发火，这样让孩子怎么想，面子上也过不去啊，你要是不同意，可以和孩子说，让孩子去说，你这样，唉”。凌杉的爸爸埋怨道。

“我不管，我的闺女是大学生，不能嫁个这么不全乎的家庭，连父母都没有，他们以后过日子谁给他们操心啊？”凌杉的母亲说道。

“你真是老糊涂了，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结了婚还不是自己过自己的，哪个需要父母操心了，没父母才好呢，不用承担养老的责任”。凌杉的爸爸愤愤说道。

第991章

凌杉本来就没有走多远，所以赵二驴出来之后跑了几步就追上了凌杉。

“你看看你，上了两年大学还是没长进，他们不是为你好吗，所以在这件事上，你不要太急，他们第一次见我，又不了解我，而且我的学历这么低，他们呢，培养一个大学生不容易，当然是希望你嫁的好一点了，这是做父母的心思，人之常情，你要理解他们”。赵二驴劝道。

“哼，你说的好听，是不是又想逃避责任？”凌杉脖子一拧看着赵二驴道。

“我哪有，我这是在帮你，这事不急在一时，慢慢来嘛，而且你还没毕业，不要这么着急好不好？”赵二驴继续劝道。

“嗯，我知道，但是我就是心里不舒服，从小到大，我都是被他们安排着干这干那，一点自己的自由都没有，我自己的事我一定要自己做主”。

“好好，我支持你，好了吧，回去吧，待会他们该来找你了”。

“我不回去，你这是要走了吗？”

“嗯，我还是走吧，既然你爸妈不喜欢我，我赖在这里还干什么，还是回去舒服点，不过，我已经吃饱了，你~妈做的饺子很好吃”。赵二驴笑道。

凌杉笑笑，趁着赵二驴不注意时，踮起脚尖，用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的香~唇送了上去，本来她的意思就是分别前的温存一下，但是没想到的是，她的这个动作一下子将赵二驴的火勾了出来，所以凌杉再想逃跑时，已经离不开了，被赵二驴抓~住了一只胳膊，他看了看周围，见不远处有一个农村的柴禾跺，于是拉着跌跌撞撞的凌杉跑了过去。

而凌杉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即将离开自己，所以也想给他留下一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告别方式，就这样，两人跑到了柴禾垛的阴影处，柴禾垛的阴影处后面就是墙壁，而对立面就是一条街道，街道连着胡同，凌杉家就住在胡同里面。

“干什么呀，这可是在我村里，要是让人看见，我就……”凌杉小声表示着不满，但是语气里却是撒娇的成分居多，而且还夹带着满满的兴奋，她还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虽然外面气温天寒地冻，但是俩个人身上的火热却足以将这一切寒冷融化。

赵二驴不说话，伸手将凌杉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使她的红唇高高的扬起，然后半低着头吻上了她的香~唇，柔软，滑腻，还带着刚才淡淡的饺子味道，这是大年初一他吃到的最好的美味，凌杉渐渐被调动起来，她的手伸到赵二驴的衣服里，在里面搂住了他的虎腰，使他紧紧的贴向自己，好似要将他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两个人的舌吻进行了不到一分钟，胡同里就传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这时候手电筒开始乱照着，出来的正是凌杉的爸爸妈妈，但是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柴禾垛，所以他们俩安的躲在柴禾垛的后面。

“这是去哪里了，车还在了，肯定是没走，到处找找吧”。凌杉的爸爸说道。

“你去到处找找，我守在这里，省的还要锁门，最近村里常丢东西，这大年下的，丢东西不好”。凌杉的妈妈吩咐道。

凌杉的爸爸没说话，转身向村外面走去，在他看来，姑娘闹情绪，肯定是要回去，所以八成去了村外了，但是车还在，这两人一会还得回来吧，可是凌杉的妈妈就守在胡同口，这俩个人要么现在出去，要么就得躲在这里等待机会了。

“你~妈怎么还不走，我实在是受不了啦”。赵二驴在凌杉的耳边小声说道。

“怎么了？”凌杉问。

“你摸~摸，我实在是受不了啦，没办法解决啊”。赵二驴小声坏笑着说道。

凌杉搂住他后腰的手使劲拧了他一下，但是他就是不敢吱声，而凌杉也是很好奇，一只手仍然搂在他的腰里，一只手果然探向了他的男人部位，果然，正如赵二驴所说的那样，坚硬如铁，被裤子牢牢的裹在了衣服里，凌杉在黑影里看到胡同口正在张望的母亲，一时间也是一筹莫展。

可是赵二驴坏就坏在色胆包天，他向后挪动了一步，正好倚在了墙上，而凌杉躲在他的怀里，背对着胡同口，他没说话，但是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将自己的狗东西放了出来，一下子顶在了凌杉松软的羊毛衫上。

“干什么呀你，讨厌”。凌杉小声说道。

赵二驴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它和她，手上悄悄使了一点劲，在凌杉那里却是重于千斤，看着自己心上人难受的样子，凌杉不得不屈服于他，于是慢慢的滑了下去，直到蹲在了地上，这个时候赵二驴将自己的双脚放在了凌杉的膝盖下，她的双膝正好跪在他的鞋上，一点也感觉不到冰冷。

虽然那狗东西还带着昨夜的淡淡味道，但是还是被凌杉一下子吞了进去，但是因为动作太猛，一下子呛住了凌杉，使她差点呕出声来，急忙将它吐出来，捂着自己的嘴平息了好长时间才慢慢平息了刚才的不适。

赵二驴怜爱的抚摸着她的脸，看着又一次的吞了进去，他感觉到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享受，看着不远处凌杉的妈妈在焦急的等待着女儿的消息，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女儿正在自己的对面个情人偷青。

第992章

渐渐的，赵二驴并不满足这样的方式了，于是将凌杉拉起来，将他揽进了怀里，让她背对着自己，可是他的手已经解开了她的腰带，凌杉大吃一惊，看着远处自己到的妈妈正在向这边张望，她哀求似得看着赵二驴，但是赵二驴不为所动，一直到将她的裤子褪到了腿弯处，一推她的背，示意她向前弯腰，以利于赵二驴的，虽然身体极度渴望，但是脑中的一丝清明还是让凌杉紧张到无以复加。

可是当他真的到她的身体时，她才感觉到无论自己付出多少都是值得的，此时此刻，一切身外之物都被抛到脑后，身心的享受着身体的每一个神经爆裂的感受，可是那一丝清明让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一丝一毫的声音都不能发出。

赵二驴今夜是无比兴奋的，但是也是无比的持久，就在凌杉被折磨的像一根面条一样随时都可能断裂时，她父母终于放弃了等待，在凌杉的父亲回来之后，他们决定回家去等，这个时候赵二驴完的放开了，在寂静的乡村的夜里，肌肉撞击的啪啪啪声传出很远，间或听到女人强制压抑的哀鸣声。

赵二驴没有再进凌杉家的家门，将她送到大门口就开车走了，等到凌杉的父母听到汽车声音时，赵二驴的汽车已经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闺女，你没事吧，你们去哪儿了，你爸爸去找你们也没找到？”凌杉的妈妈问道。

“小赵呢，怎么走了，这么晚了，这是去哪了？”凌杉的爸爸问道。

“我很累，我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你们不是不同意吗，他走了，他走了，你们满意了吧？”凌杉说着话回到了自己的屋，关上门就上了床，不一会就睡着了，确实，她太累了，昨晚就折腾了大半夜，今晚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虽然那种感觉很好，但是自己不知道该如何调配自己的精力，所以累死了要。

赵二驴一路疾驰，本想着今晚就赶回湖州，但是开了一天的车，刚才又和凌杉消耗了自己太多的精力，所以开到白山时，实在是不愿意走了，于是打电话给傅品千，看看睡了没有，没想到她还没有谁，对于赵二驴的突然到来，傅品千和苗苗都很高兴。

“大叔，你怎么在今天来了，昨天为什么不来，我妈妈念叨了你好久呢”。苗苗拉开门就挽住了赵二驴的胳膊，对于苗苗变着法子占自己便宜的举动，赵二驴感到很是无奈，但是他也明白，小姑娘都会有这么一阵叛逆期，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到那个时候她们就会明白自己当时是多么的无知和幼稚。

“昨天有事啊，这不，明天还得赶回去”。赵二驴脱掉了外套，苗苗乖巧的接过去挂在了门后面的衣服架上。

“哼，来去匆匆的，把这里当旅馆了是不是？”苗苗撅着嘴说道。

“苗苗，怎么说话呢，一点礼貌都没有”。傅品千不高兴的说道。

“呵呵，没事，苗苗说什么我都接着，谁让我就是这样的人呢，是不是苗苗”。赵二驴笑道，一点都没有生气，一伸手摸了一下苗苗粉~嫩的脸蛋。

“嗯，大叔，你手上这是什么味道啊，怪怪的”。苗苗一下子捉住了赵二驴的手，使劲的闻着。

赵二驴不禁暗暗叫苦，刚才和凌杉搞完之后，连手都没洗呢，上边是男人女人体~液的味道。

“哦，车上有一个地方的添加剂漏了，我修了修，还没洗手呢，对了，苗苗，给我倒杯水，渴死了”。赵二驴急忙将苗苗支开了，而他则快步走进了洗手间去洗手了。

看着赵二驴不自然的样子，傅品千知道这里面有事，但是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什么都没问，而且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见赵二驴从洗手间里出来说道：“看见楼下的车了吗，我这才知道，人都是有控制**的，以前没有车的时候，根本不敢想去开车是什么样子，但是现在，只要出门就要开车，特享受那种操控的感觉”。

“呵呵，男人和女人差不多，都喜欢这种操控的感觉，这是人的本性”。

即便是苗苗如何的不愿意，可是自己妈妈和赵二驴的关系已经成了既定事实，所以虽然她拖着赵二驴很晚才睡，可是赵二驴最后还是要走进她妈妈的房间，这是无法改变的，看着台灯的光芒见见变得昏暗直至熄灭，可是妈妈始终睡不着，因为隔壁又传来母亲压抑的声音。

她很想说，你们爱怎么搞就怎么搞，不用顾忌我的感受，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不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原因使自己的母亲会发出那样的声音，听上去很痛苦，但是又是那样的销~魂和摄人心魄，既然是痛苦的，可是时不时还会传来母亲不断索求的哀鸣，这一切都好像是一个迷一样，苗苗此刻的心里是想不明白的，因为有些事需要自己亲自去尝试才明白。

大年初二一大早，赵二驴就回到了湖州，首先去石爱国家给石爱国拜了个年。

“长生，这次去北京有什么收获吗？”石爱国在书房里接待了赵二驴，而且还饶有兴致的喝起了功夫茶，这也算是石爱国难得的清闲时候。

要说收获，对于赵二驴来说，最大的收获莫过于收了凌杉，可是这样的事可不能和石爱国说，石爱国问的当然是政治上的事，自己既然去北京给仲枫阳拜年，那么如果没有一点消息回来也说不过去，可是因为时间很紧，赵二驴和仲华之间也没有好好交流，所以在政治上的事还真是不太清楚。

“书记，这次去北京时间很紧，而且仲家也很忙，所以没多大的收获，但是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我在仲家见到了一个人，叫做梁文祥的，书记你知道这个人吗，说是团中央的书记”。赵二驴说道。

赵二驴说这话时，石爱国正在洗第二遍茶，听到这里，他的动作明显的慢了一下，接着更是放弃了洗茶，由赵二驴接了过来，继续洗茶。

“梁文祥，这人可是一个后起之秀啊，很年轻吧，五十岁左右，他去仲家？难道是他？”石爱国嘟嚷道。

“书记说的是他要来中南省吗？”

“嗯，有这样的可能，现在省里也是众说纷纭，谁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呢，但是安书记要走这件事还是很清楚的，基本上是定了下来”。石爱国表情显得很轻松的样子。

“书记，年后的人代会时间定了吧？”

第993章

“嗯，开班就开，早开完早利索，我昨天去了省里，见了安书记，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好像对湖州还是很不满，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心里有数，不过公安局搞的整顿省里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是表扬了湖州公安局班子年轻化的改革，事实证明，年轻干部也能干事，只是要用的正确，用好了就是一把利剑，用不好就会耽误工作，也会耽误年轻干部自己”。石爱国说道。

“咳咳，书记，这是安书记说的吗？关于公安系统的问题？”

“对啊，安书记的原话”。

“呵呵，人家这是说周红旗呢，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书记，公安局的事还是尽快定下来吧”。

“嗯，按照你们的意思，让政法委书记兰和成兼任局长，你看怎么样？”

“嗯，我们服从市里的安排，侯克勤还动吗？”丁长顺问道。

“也准备动，这些年他在公安局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而且坏作用倒是没少起，准备调到司法局担任副局长”。石爱国说道。

“那公安局的政委谁来做，既然局长是兰和成兼任，那么公安局就得来一个政治方面比较强的人，这样才能压得住”。丁长顺说道。

“你看谁比较合适？”石爱国饶有兴趣的看着丁长顺问道，可是丁长顺看到石爱国的眼神，心里一阵激动，别不是想要自己当这个政委吧，但是随即他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这是不现实的，自己年纪轻轻到了现在的地步，已经是惹起了很多人的羡慕嫉妒恨，如果自己去当这个政委，还不得成为更多人攻击的靶子。

“我看不如纪委书记兰晓珊去当这个政委，这个人我接触过几次，原则性很强，对待工作也是没的说，而且她在公安局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可以掌握大局，起到一个定海神针的作用”。丁长顺将兰晓珊推荐了出去。

“那常务副局长呢？”

“既然安书记说湖州公干改革的不错，整治的也很有成就，那周红旗要是不上，估计安书记会很失望”。丁长顺叹了口气说道。

“可是这么一分，你这个实际的推动者就吃了不少亏啊”。石爱国也是吁了一口气道。

“书记，这无所谓吃亏不吃亏，这两年我爬的太快了，我自己也感觉到有点晕，所以我想沉淀一下，充实一下自己，不然的话不知道哪一天我自己就飘走了”。丁长顺自嘲道。

“嗯，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好，可是周红旗接手刑警队以来，雷声大雨点小，虽然将以前很多的陈年积案翻了出来，可是这半年时间过去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反而是让老百姓知道了公安局的无能，尤其是康明德案迟迟不能告破，下面说法很多，周红旗压力也很大，你还不知道吧，昨天周红旗来给我拜年时提出了辞职，不想干了，你说这件事怎么处理？”石爱国皱了皱眉头道。

要不是周红旗是周虎卿的闺女，而周虎卿又是省委常委，还是中南省军区司令，石爱国才不会这么照顾她呢，你爱干就干，不干滚蛋，门外面等着当这个副局长的多得是，没那个本事揽这个活干么，耽误事。但是看在官运的份上，一切都是可以忍的。

“书记，我听你的安排”。丁长顺隐隐有点预感，自己这回又要捡一个烂摊子。

“我考虑了很久，你本身是公安出身，要不然你接替周红旗，主管刑侦，争取在短时间内破几个案子，振奋一下士气，好不好？”

“可是，公安局的整顿还没结束，这样做……”

“我知道，所以即便是你去管刑侦了，你原来分管的这些事你还得帮着周红旗照顾点，给她指点一下，本来她是军人出身，对地方上的事就不是太熟悉，要说她要走的话，我可以放她走，但是就这样放她走，恐怕各方面都不会满意，所以既然整顿公安局这么容易出成绩，长生，你就让出来吧，如何？”

“书记，我这里是没问题，无论怎么说，当时周红旗到这里来还是我忽悠她来的，再说了，她还是我的教官，所以，我没问题，什么时候交接？”

“尽快吧，长生，这件事上你受委屈了，都知道这是你干的活，但是没办法，有时候人就这样，为了一些事不得不委曲求全，希望你明白”。

“书记，我知道，这也是我想要的，多待几个部门，多锻炼几个单位，对我自己来说也是有好处的，怎么，夫人和阿贞都不在吗？”丁长顺从进来就没见到这两个人，倒是多了一个吴妈在打扫房间。

“萧红在忙自己的公司，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阿贞出去玩了，早晨就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怎么，要不陪我吃午饭吧”。石爱国笑道。

“不了书记，我去局里看一看，过节期间大家都在值班，就我一个人没值班，我得去点个卯，不然的话大家该有意见了”。

“嗯，你说的也是，去吧，和周红旗的事尽快交接一下，尽快状态，唉，从你到我手下，我就一直拿你当刀使唤，那里割不动了就把你调过去，你不会怪我吧”。石爱国说的有点煽情了。

但是领导煽情的时候你不能不当回事，尤其是这种煽情的时刻，如果利用的好，事半功倍。

“书记，我是你的下属，其实我很愿意做那把刀，这说明我的能力强，说明书记没拿我当外人，这也是我的荣幸，所以，我得到了锻炼，我也很愿意继续当这把刀”。丁长顺分外激动的说道。

第994章

出了石爱国的家门，丁长顺向右看了看，不到一百米远的地方就是司南下的家，年前没有去，年后自己不是应该上门拜个年呢，可是也就是考虑了不到三秒钟，他还是否决了自己这个想法，先不说石爱国是不是在家里看着他，单单是现在的形势也不允许自己这样做，所以拉开车门钻进了车里。

下一个就是顾青山家，虽然除夕夜打了电话，但是年后还是要上门拜年的，作为组织部长，顾青山家里当然是少不了拜年的人，虽然已经是初二了，但是年后的走动也还是一个好机会，俗话说，不出十五就是年，所以丁长顺到的时候，新湖区的常务副区长唐玲玲就在顾青山家呢。

“小赵来了，怎么样，去北京过年还好吧”。顾青山问道。

“还行，在驻京办过的夜，不过我想北京过年还是没有咱们湖州热闹，我这这街上全是放鞭炮留些的纸屑，很红火啊，唐区长也在，过年好”。

“赵局，还说呢，我这不是正和顾部长探讨这个问题了，除夕晚上因为放鞭炮的引发的火灾有七起，因为鞭炮人员受伤的有五十多人进了医院，你说这鞭炮有什么好的”。唐玲玲感到无比痛心的说道，丁长顺这才想明白，感情现在唐玲玲是常务副区长了，所以这些事都在她的管辖范围内，所以现在知道麻烦了。

“凡事有利则有弊嘛，干爹，我干妈呢，没看见她？”丁长顺看了看屋内，发现屋里没有看见杨晓的身影。

“她和晓萌去商场了，逛街去了”。

“哦，是吗，那我也走了，中午回来吃饭，我去局里看看，别都以为我回家过年去了，人家都值班我回家过年，有点说不过去”。

“嗯，行啊，你去吧，记得中午回来吃饭”。顾青山点点头道。

“顾部长，我也和小赵一起走了，我没开车，路上太滑，蹭他的车回去”。唐玲玲也站起来说道，她来的时候不知道顾青山家里没人，既然刚才顾青山都说了家里没人，而且丁长顺又来过了，那自己再待下去就有点不合适了，虽然是在顾青山的家里，但是毕竟是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所以见丁长顺要走，她也起身要走。

“唐区长，我们顺路吗？”等出了顾青山的门，丁长顺坏坏的笑道。

“不顺路就不能送我一段啊”。

“那当然能了，为唐区长服务，我还是很荣幸的”。丁长顺笑笑说道。

“油嘴滑舌的，走吧，看着路，前面车多了”。

“唐区长，你可要小心些，现在湖州的治安还是不太好，你穿的这么性感，要是让色狼盯上可就麻烦了”。

“那我怕什么，我旁边还坐着一个公安局长呢，难道还敢抢了我？”唐玲玲到现在都没结婚，和她的性子有很大的关系，大大咧咧，满不在乎，而且和男人开起玩笑来比男人还男人，所以一般男人是不敢招惹她的，慢慢的就耽误了，虽然已经将近四十岁，但是人家还是未婚呢，用句时髦的话就是说，那是把自己毕生的精力都献给了党。

“那可说不准，我这个局长也就是个样子，可保护不了你”。丁长顺故作软弱的说道。

“没事，姐保护你，好了，前面停下吧，我在前面下”。唐玲玲笑笑说道。

“不用我送你回家啊？”

“免了，我还有事，再说了，带你回家，还真是不安全，长得就不像是一个好人”。唐玲玲白了丁长顺一眼说道。

看着脚蹬高筒靴，穿着一件粉色长款羽绒服的唐玲玲袅袅婷婷的走进了路边的百货商场，丁长顺不由得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这个女人的味道比那些生瓜蛋子强多了，和凌杉这几次的经验就让他再次体会了这个道理，女人，还是熟的好。

开车回到局里，果然是周红旗在值班。

“周大局长，还真是敬业啊，没回去看看老爷子？”

“看什么看，我这哪走得开啊，你倒是好，跑那么远，这几天的报案率是大大上升，看来你前段时间搞的社会治安整治虽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现在有抬头的趋势”。

“抬头就打，这是政策，不过呢，现在这事归你了，不归我管了”。

“什么意思？你想走？”周红旗脸色一变问道。

“不是我，我是听说你想走，不想干了？”丁长顺一抬屁股坐在了周红旗的办公桌上，看着一身警服的周红旗蜷缩在大班椅里，也真是难为她了，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应该是蜷缩在男人的怀里接受男人的恣意爱怜，但是现在却和一帮社会渣滓斗智斗勇，她还真是没那个本事，说到底，军队里还是太单纯了点，军人只是杀人的机器，而警察却是有脑子的机器人，虽然还时时受到控制，可是毕竟是要和犯罪分子斗智斗勇，没脑子早死了八回了。

“干的很累，有时候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所以想想还是算了，既然我不是干这个的料，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呢”。

第995章

“但是我刚刚从石书记那里回来，他可不想将你放走，但是也考虑了你的要求，所以决定你我分管范围换一换，我的工作主要是协调组织的问题，这个你能办的了，我呢，接替你，主持刑侦工作，争取办几个大案子，也好提振一下士气”。

“他真的这样说？”周红旗狐疑道，他认为这是丁长顺自己申请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解套。

“千真万确啊，对了，还让我们尽快交接，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走，最少在一年之内不能走，怎么样？”丁长顺问道。

“为什么？”周红旗不解道。

“有你在这里我安心嘛”。丁长顺违心的说了这句话。

“哼，我才不信呢，不过呢，既然你替了我，我也不能不仗义，我答应你，如果到时候你想和我一起走，我也可以把你带走”。周红旗看了丁长顺一眼，但是瞬即眼神就闪开了，这种暗示再明显不过了，但是丁长顺愣是装作不明白什么意思。

“好，到时候再说吧，对了，贺斌这个人怎么样？”丁长顺问道，既然自己要接手刑警队，自然要对刑警队有个了解，贺斌就是刑警队张。

“你是说哪方面？为人还是处事？”

“都说说呗，你和他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应该有个大体的印象吧”。

“嗯，这个人的业务能力还是很强的，但是有时候就是脾气太倔，所以我虽然分管刑侦，但是刑警队里的事，我还真没做到全盘掌控，刑警队里这些人都是原来刑警队里的老人了，说实话，不是很好摆弄，而且刑警队原来属于谭大庆分管，所以这里面的事不是很好扯清楚，你接手就知道了”。周红旗不由得惭愧的说道。

“但是刑警队里也不是铁板一块吧，就没有那种可以和贺斌对着干的？”丁长顺不由得皱眉道，对于周红旗描述的情况，他还真是感到有点头疼了。

“有啊，副队长刘振东就很独立，这个人我接触过，但是警惕性很高，我看不下点功夫是不可能得到他的信任的，而且这个人我查过，和你想调查的一个案子有关”。

“什么案子？”

“雷震的案子，刘振东原来也是缉毒警，但是在雷震死了之后就被调到了刑警，所以我想这个对你应该有帮助吧”。

“哦，还有这事，这倒是有意思了，给我刘振东的资料，我接触一下这个人，看来湖州公安队伍的整治还是没有到位，至少刑警队就没有好好整治一番，无论他有多大的本事，只要是我们不能用的，那都不叫本事，既然你的本事不能用，那么我要这个人有什么用？”丁长顺悠悠说道。

“长生，刑警队不比一般的警察，面对的都是重特大案子，所以你还是小心点好，不要干没把握的事，毕竟事情是公家的，但是命是自己的”。周红旗劝道。

“咦，周局长，以前不可不是这样的性格，怎么现在变了？”丁长顺笑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以前真的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退役吧，但是好日子过惯了，人就懒散了，拼命的劲头都没了，我现在开始庆幸我退役了，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你说我是不是胆子变小了？”

“也不尽然，如果现在让你回去，你肯定还会那样，只是环境使然而已，不要多想了，明天吧，抽个时间，叫贺斌和刘振东过来，我们交接一下，我再了解一下刘振东这个人”。

丁长顺话刚刚说完，手机就响了，竟然是徐娇娇打来的，和周红旗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怎么了，没考过吗？”丁长顺上来就问道。

“不是没考过，早就考完了，证都拿到了，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你”。徐娇娇在电话里焦急的说道。

“来接我，买车了，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嗯，说个地址，我真的有事，何晴找我了”。徐娇娇在电话里说道。

“好吧，你来公安局西面那条道接我吧，我在路口等你”。丁长顺说道，他本不想管这件事，为了何晴的事，徐娇娇不是第一次找自己了，但是以前和现在不同了，以前的时候自己没对卫皇集团产生怀疑，可是现在卫皇集团的疑点越来越大，所以他听到是关于何晴的事之后，片刻之间就有了一个主意。

丁长顺刚刚站在路口不久，一辆黑色的速腾开了过来，从开车的技术上看，徐娇娇开的还真是不错了，至少在雪地里没有打滑，刹车很有技术含量。

“嗯，车还不错嘛，看不出你也是一个小富婆啊”。丁长顺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哎呀，我没时间和你扯，何晴通过他父亲找了我，说是想见见我”。徐娇娇边开车边说道。

“那就去呗，你们不是闺蜜吗？”

“唉，你还是公安局长呢，你就没想过，她结婚都半年多了，那个时候我劝过她，但是她还以为我是害她，但是现在竟然要主动见我，你说这里面能没有事吗，我就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见我”。徐娇娇愁眉苦脸道。

“那你要是不想见她，直接说不就是了”。丁长顺说道。

“哎呀，要是这么简单，我还找你干么，你不知道，昨天大年初一的，何晴的父亲何红安一大早把我叫到他家，还有他老婆，说是何晴想见我，我说我不想去，何红安的脸色很难看，而他老婆则恨不得跪下求我了，你说这里面能没事吗，我越想越觉得害怕”。徐娇娇握方向盘的手都开始发抖了。

第996章

“那个，徐小姐，你先把车停在路边，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好吧，哎，前面有个茶楼，就在门口吧”。丁长顺担心她把车开到沟里去，所以慢慢平复着徐娇娇的紧张情绪，指挥着她将车停在了路边，这个时候丁长顺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是没开到沟里去。

茶楼里很冷清，但是还算是暖和，刚过年，没几个人出来喝茶的，丁长顺和徐娇娇俩个人要了点小点心和一壶铁观音。

“说吧，你担心什么事？”

“我感觉何晴嫁给的那家人不是好人，所以不想去，但是不去吧，何行长不会放过我，还有就是我和何晴的确是好姐妹，可是我也不能为了好姐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啊”。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再说了，不是还有我的吗，没事，你放心去吧，我给你做后盾，如何？”

“丁长顺，你不是有什么目的吧，我以为你会劝我不要去呢，说，你想利用我干什么？”

丁长顺没想到这个品是咋咋忽忽的女孩还有这脑子，不由得全身上下看了看，说道，“你还真没什么可利用的，我是公安局的，人家赵家是湖州首富，我和他们有个皮的干系，我利用你，利用你干什么呀？”丁长顺故意不屑的说道。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人家就是害怕嘛，自从上一次被那个赵刚抓到过一次，我就很害怕那个地方”。徐娇娇说道。

“唉，上一次你是怎么出来的？我救你出来的吧，你不是说是我的女朋友嘛，这次还是这样说，他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你信不信？”

“真的？”徐娇娇半信半疑道，但是不论怎么说这个丁长顺还是公安局的副局长，至少他们真的不敢把自己怎么样，想到这里，徐娇娇心里有底了。

“当然是真的，但是呢，做戏嘛，要做的像还是不太容易，我想，如果何晴想要见你的话，不是找的何红安，就是赵家有人找的何红安，转达的何晴的信息，素以赵家应该是知道这件事，所以你要做我的女朋友，就得让人家信才行”。

“怎么做？”

“你不要扭脸，用眼睛的余光看看你的车子对面那辆车，看到了吗，黑色的捷达车”。

“徐娇娇不知道丁长顺在说什么，但是还是照他的吩咐看了看，然后看向了丁长顺，意思干什么？”

“那辆车就是跟踪你的，从你接了我，他就跟着，一直到了这里，我原以为是跟着我的，闹了半天是跟你的，我想，那个车上的人应该为赵家服务的，要是没猜错的话，那个人现在早就把这里的见闻告诉了赵家，说不定连照片都有了”。

“啊，这么夸张？”徐娇娇大吃一惊道。

“所以，你要是想去见何晴，我这块招牌还是很好用的，说不定何晴现在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你们毕竟是闺蜜，她现在估计连父母都用不上，她这个时候想到了你，那就意味着你在她心里的地位是很重的”。丁长顺说道。

“那我该去？”徐娇娇再次问道。

“嗯，我觉得你该去，但是你要是打着是我的女朋友的旗号去，这样还不行，还得再做一番戏不可”。

“什么戏？”

“开房”。

“噗……”丁长顺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娇娇喷了一脸的茶水，但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因为丁长顺说这话时，她刚好喝了一口茶，还没咽下去，于是热乎乎的茶汤都喷在了丁长顺的脸上。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要动，外面在有人看着，你要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拿纸巾给我擦擦”。丁长顺摸了一把脸说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徐娇娇再次说道。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成心的，你不去也可以，但是赵刚可不是好惹的，说不定哪天就把你先奸后杀了，到时候你可别叫屈啊”。

“哼，我不去了，爱谁谁，大不了老娘不在银行干了，什么玩意啊”。徐娇娇气鼓鼓的说道。

“嗯，好，我也赞成你这样做，走吧，时间不早了，我局里还有事呢”。丁长顺付了茶钱就出门了，徐娇娇看都没看旁边那辆捷达车，等丁长顺进了车，开起来就走了。

“哎哎，我回单位，你得送我回去啊，这是去哪里啊？”丁长顺问道。

“哼，臭流氓，去开房”。徐娇娇咬牙切齿道。

果然，向前开了不到两公里就有一家如家酒店，徐娇娇将车停在了门口，看着丁长顺说道：“下去啊”。

“我去开不太合适，还是你去吧”。丁长顺无动于衷道。

“丁长顺，你也太抠门了吧，这样的钱你也要女生掏腰包啊？”徐娇娇愤愤不平道。

“凡是和我开房的女人都是自己拿钱，你爱去不去”。丁长顺坏坏的笑道。

“哼，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摊上你们这样的人”。于是徐娇娇在前，丁长顺在后，但是等到徐娇娇开完房之后，他才跟着进了电梯，两人一起到了九楼的客房，但是一进客房，徐娇娇就时刻防备着丁长顺。

“你不用那么紧张，就你，我还真的没看上眼，对了，你看看电视随便吧，我要睡觉，这几天连续开车晚上也没睡好，我要休息一下，但是记住，不要走那么早，一个小时以后再走，那样人家才不会怀疑”。说完，丁长顺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

“哼，有那么持久吗？”徐娇娇白了丁长顺一眼，不屑的嘟嚷道。

“呵呵，你要是不信可以试一试，不要钱”。

“你……不要脸”。徐娇娇转身进了洗手间上厕所去了，刚才喝的茶水太多了。

第997章

关上门其实房间里挺安静的，所以徐娇娇在厕所里小解的声音丁长顺听得很清楚，但是他躺在闯上还真是没有什么想法，徐娇娇这个女孩还是很单纯的，而且又是个单身的女孩，丁长顺已经惹了一个凌杉，他可不想再惹一个麻烦，所以还没等徐娇娇出来，他已经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徐娇娇出来一看，丁长顺竟然真的睡着了，本来还有些损他的话还没说呢，这样以来，她有一种一拳打空的感觉，踮起脚尖，悄悄的坐在了床前的椅子上，看着这个已经开始打呼噜的男人，不由得想起和他认识以后的点点滴滴，感觉自己好幼稚，就如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莫名的相信他，所以一切事都愿意听他的，告诉他，也许这就是信任吧。

按照丁长顺的话，徐娇娇呆够了一个小时后就出了酒店，上了车后才发现，那辆车果然又开始跟踪自己，这一次她索性回家了，虽然知道何晴肯定是有事找她，但是心里还是很怕，可是有了丁长顺在后面，她感觉好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丁长顺先是去见了兰晓珊，因为昨天兰晓珊已经撬开了曹秀天的嘴巴，而且还控制了陈旺海，虽然陈旺海暂时还没有招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但是曹秀天的交代足以将陈旺海送进监狱，可以说这个年兰晓珊根本就没有过，一直都呆在一个秘密的小宾馆里，那里是纪委的公安局的一个秘密产业，长期归纪委使用，所以即便是有人知道自己的人被控制了，可是一般没人知道关在哪里。

“兰书记，看来心情不错嘛，精神状态很好”。丁长顺看着精神面貌俱佳的兰晓珊，丁长顺开了个玩笑道。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是不是我们纪委的人一高兴你们就难受啊”。兰晓珊收起了笑脸说道。

“哪能呢，我这肯定是夸你了，对了，还有件事，昨天我去石书记那里了”。丁长顺说着话起身将门关上了，兰晓珊眼睛瞄了一下，没说话，听丁长顺继续说。

“市里想对市局的班子进行调整，局长想由政法委书记兼任，政委的人选我推荐了你，你不会怪我吧？”丁长顺坐在了兰晓珊对面，隔着一个办公桌说道。

“侯克勤也要走？”兰晓珊皱了皱眉头问道。

“市委认为他不适合再继续担任政委这个职务，所以调走也是应该的”。

“我谢谢你的好事，但是我还是觉得我继续干纪委比较好，顺手”。兰晓珊并不领丁长顺的情，说道。

“我知道，但是现在没有合适的人选，我需要你把握大局，给我稳定住后面，石书记已经决定，我的分管范围和周红旗对调，我亲自负责刑警队，所以后面不稳不行，而且我今天过来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想将贺斌调出刑警队，让刘振东担任队长，你看怎么样，我听说他和雷震曾经是同事，我想这对雷震的案子应该是有帮助的”。

开始的时候兰晓珊还真是不领丁长顺的情，但是当丁长顺说到最后时，兰晓珊才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心里不由得有点感动了，至少这个家伙没有食言，而且这一切的努力都在朝着一个破案的方向在努力。

“谢谢，我答应你”。兰晓珊说道。

“好，就这么定了，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如果你不说，我也要说，既然贺斌已经没有用了，那不如交给我吧”。兰晓珊说道。

“交给你？什么意思？”丁长顺问道。

“曹秀天交代，陈旺海曾经给过贺斌十万块钱，这里面有什么事还不是很清楚，我觉得贺斌该进来解释清楚，你说呢”。

“哈哈，真是太好了，我正想着该怎么安排这件事呢，看来局党委会也不用开了，那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将他扣起来？”丁长顺问道。

“唉，不是那么回事，他有枪，而且不在局里，你然你们要交接工作，不如将贺斌和刘振东都叫来，我们那个时候拿人”。兰晓珊说着站起来，踱步到饮水机边给丁长顺倒了杯水。

“哦，谢谢”。丁长顺接了过去，看着兰晓珊的打扮，真是很难相信她和几天前那个半头白发的女人是一个人，看来女人真的要靠打扮，不过兰晓珊本来长得也不错。

“你说对了，我们本来就是想在今天交接工作的，看来我们是凑巧了”。

“走吧，现在应该是差不多到了”。兰晓珊拿起桌子上的档案材料起身说道。

“现在？”丁长顺一愣问道。

“你们不是要交接工作吗，还没安排好？”兰晓珊笑道。

这个时候丁长顺的电话响了，打电话的是周红旗，说是已经到了会议室了，丁长顺不由得看了兰晓珊一眼，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

丁长顺先进的会议室，兰晓珊和另外两个人没有进去，他们在等待着丁长顺先进去将贺斌的武器解决了。

“赵局？”“赵局”。看到丁长顺进来，贺斌和刘振东都站起来打了个招呼，刚才的时候周红旗已经和这两个人说的很清楚了，她已经不再分管刑警队，以后将由丁长顺副局长直接分管刑警队。

“都坐下吧，怎么样，都谈好了”。丁长顺将在兰晓珊屋里倒的那杯水端了过来。

“都说好了，你讲两句吧”。周红旗说道。

“我没什么可讲的，对了，你们的枪拿过来我看看，我已经向上面申请了一批新枪，我看看你们的枪怎么样？”丁长顺看似无意的说道，周红旗一愣，这话说的漫无边际，这小子是什么意思。

第998章

“是吗，来新枪了？”贺斌脸上一喜问道，而且非常爽快的将自己的枪掏了出来，递给了丁长顺，丁长顺也没客气，拿过来就将弹夹卸了下来，这个时候刘振东也将枪递给了丁长顺，丁长顺看都没看，用手一拨拉，离的贺斌远远的。

“兰书记，进来吧”。丁长顺向门外喊道。

除了丁长顺之外，屋里的其他三人都愣了，不知道丁长顺唱的这是哪一出。

“贺斌，有个案子涉及到你，跟我们回去解释一下吧”。兰晓珊冷冰冰的说道。

“我有什么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贺斌脸色痛通的一下红火了，看着丁长顺大声质问道，那样子看上去很像是冤枉的。

“贺斌，兰书记说了，是协助调查，没事你再回来嘛，是吧，他们纪委有这个权力，对了，兰书记，你们是不是报告了市纪委了？”

“市纪委当然是知道的，贺斌，我们只是要你解释一件事，并不是双规你，你要是把事情说清楚了，这也没你的事，对吧，何必在这里耽误时间呢，走吧”。

当兰晓珊将人带走后，周红旗非常不满的看着丁长顺问道：“丁长顺，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事？”

“我也不知道，一大早的就将我叫道了办公室，这不，我们是一起来的，从纪委的办公室过来的，这事我也不知很清楚，不过好在是我聪明啊，没出事，刘振东，你的枪，拿走，对了，你先代理队长吧，晚上有时间吗？”

“赵局，这样合适吗，我怕……”

“你怕什么，好好干，晚上我请你吃饭，不要忘了时间，八点之后”。丁长顺将刘振东的枪推给他说道。

周红旗愤愤的看着丁长顺，真想拧住他的耳朵转几圈，可是这里是会议室，而且刘振东还在，所以只能是一忍再忍。

“赵局，周局，我先走了”。刘振东也看出来了周红旗的火气，所以机智的选择了赶紧溜，丁长顺并没有走，他知道，这肯定是有话要说，不然的话就该打人了。

“说吧，还有什么不满，刚才我已经解释过了，纪委的人是凑着这个机会拿人，事先我也不知道，而且十有巴九贺斌真的有问题，这点我相信兰晓珊不会胡来的”。

“你们爱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不要拿我当啥瓜，我们是在工作交接，她纪委的来拿人，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们也为纪委服务”。周红旗很不满的说道。

丁长顺看着周红旗，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周红旗的脾气会这么大，在他看来这没什么事啊，而且借助开会的机会拿人这也不是兰晓珊这个纪委书记首先发明的，实在是搞不懂周红旗为什么会这么大的火气。

其实丁长顺应该是明白的，周红旗生气的不是兰晓珊借着这个机会拿人，而是看到丁长顺和兰晓珊一唱一和的不舒服，这才发飙的，但是事已至此，丁长顺也不好再说什么，端起杯子站起身走了，看得周红旗恨不得从后面踹他几脚。

但是丁长顺并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到了刑警队，既然这里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了，所以还是要去转转的。

“赵局，您过来了”。刘振东还在他的办公室里，贺斌被纪委带走的事大家还不知道，而刘振东也没有自己宣布自己是代理队长了，正尴尬着呢。

“嗯，召集一下大伙，讲几句话”。

“好，这些都是在家里的人，有几个出外勤的，我回来再通知吧”。

“嗯，好吧，大家静一下，我说几句话，你们的队长贺斌因为涉及到一个案子，刚刚被纪委请去喝茶了，刘振东同志暂时代理队长一职，对了，还有件事，从今天开始，周红旗局长不再分管刑警队了，由我分管，你们谁要是有什么问题和困难的，可以直接找我，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好吧，好了，散了吧，振东，到你的办公室去一下”。丁长顺说道。

刘振东赶紧带着丁长顺到了他的办公室，很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就是桌子上放着几本档案材料。

“坐吧，说说康明德那个案子，有什么进展吗？”丁长顺毫不客气的坐下问道。

“除了现场的那些东西，基本没什么发现，而且从财政局调出的账户来看，那一千万也没了下文，开账户的身份证一个是人家丢了，另一个人都死了好几年了，所以钱去了哪里也没有了下文，这个案子虽然是挂牌督办的案子，但是进展不大”。

“振东，这样下去不行，这个案子影响太坏，首先要拿这个案子做突破口，你们都是湖州的老警察了，手里该有几个线人吧，看看，发动一下关系，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线索”。

“赵局，这些日子以来，能用的招都用遍了，而且你说的线人我们也找了，但是这个案子邪了门了，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们分析，是外地人干的，就干了这一票，干完就走了”。

“干完就走了，这是可能的，但是不一定是外地人干的，我在白山市遇到过一个同样的案子，而且还和嫌疑人照了个面，只是那是枪战，可是我相信这个案子和白山那个爆炸案是同一个人干的，那就是葛虎”。

“赵局，您在白山见过葛虎？”刘振东一愣问道。

“是，当时差点没挨他的枪子，妈的，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一个亡命之徒”。丁长顺恨恨的说道。

“关于葛虎的问题，康明德的案子我在讨论案子的时候说过，但是贺队长认为不可能，而且我们也没有什么证据，所以也就不了了之，而且我虽然在刑警队当副队长，其实完全是处于一种被排斥的境地，对于案子方面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的警察多呢。”

“去把康明德的卷调过来，我们看一看，研究一下”。丁长顺说道。

第999章

整整一天，赵二驴都没有出门，连吃饭都是刘振东从食堂帮他打来的，一千多页的卷宗，赵二驴看得很仔细，他没有这样破案的经验，但是他有异于这些老刑警的思维，可能这些老刑警的思维时间一长，都会有一个固定的思维，所以每每遇到案子，都会从自己的经验出发，可是现在的案件，千变万化，要从不同的角度找线索，才有可能把握住案子的本源。

刘振东虽然对局里的事情多少知道一点，就连李法瑞的死，他也是道听途说是这个年轻的赵福局长从中搞的鬼，可是到底是不是真的，和他的关系还真不是很大，所以他也懒得去管这些，可是有一点是很清楚的，他时刻提醒自己，那就是这个赵福局长是个狠角色，自己一定要小心伺候着，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尤其是贺斌被带走之后，刘振东更是对这个小局长刮目相看了。

可是对于业务方面，赵二驴分管刑侦，这一点刘振东还真是没有抱多大希望，一来他知道这小局长不是什么专业出身，所以换了他分管，刘振东认为这更是胡闹，但是这只是上午的看法，到了下午刘振东就渐渐的改变了自己的思维和看法。

“振东，从卷宗来看，好像这个案子一个目击证人都没有”。

“是，我们排查了好几遍，一个证人都没找到，可能是时间晚了，而且根据现场的勘查，这个案子又是在室内完成的，所以很难有目击证人看到”。刘振东答道。

“没有目击证人，那么这个案子我们在很大程度上只能是去猜，猜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这就很难了，监控怎么样？”

“监控也没有结果，没看到当时有陌生人进出小区，所以这个基本用不上”。刘振东说道。

“嗯，先这样吧，晚上案发时间时，我们去那里再看一遍，我当警察第一天起，我的老师就告诉我说，现场很重要，现场会告诉你实情，我们晚上去看看，到时候那个小区门口见”。赵二驴说完将卷宗递给刘振东，起身离开了。

春节期间，美容院的生意不是很忙，所以夏荷慧早早回家做好了饭，但是一个人落寞的坐在饭桌前，懒得动筷子，虽然她知道男人有男人的事，而且赵二驴干的肯定也是正事，可是这个时节他不在家，夏荷慧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听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夏荷慧立刻站起来，整个人像是按了弹簧一样，几步就到了门口，还没等赵二驴开开门，她一把将门拉开了，看到赵二驴就一下子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赵二驴。

“怎，怎么了这是？”赵二驴惊讶道。

“没，没事，我做好饭了，等你回来吃。”夏荷慧有点羞涩的抹去了眼角的泪水，高兴的说道。

赵二驴洗洗手就坐在了饭桌边，虽然平时吃饭也是和过年似得，但是现在过年，仍然很重视，就是夏荷慧和赵二驴两个人，她还是做了八个菜，寓意年年大发。

“哇，这么丰盛，是不是有点浪费啊”。

“只要你在，就不浪费，你昨晚不在，我盘算了一下这一年的收入，不到一年的时间，美容院的收入接近五十万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谢谢你”。

“嗯？这是你自己能干，和我有什么关系嘛，好好干，以后我就靠你养活了”。赵二驴开玩笑道。

“行啊，你不要上班了，我养你”。夏荷慧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了赵二驴的面前说道。

“嗯，这菜真好吃，唉，大过年的，这些天倒是没吃好，这是我这几天吃到的最好的饭了”。

“你不是去北京了吗，怎么还没吃到好吃的，我不信”。

“你不信，唉，别提了，这事慢慢和你说，对了，待会我还得出去，可能晚一会回来，你先睡吧”。

“又要出去，是晚一会回来，还是不回来了？”夏荷慧有点不高兴的问道。

“回来，今天肯定回来，我换了工作了，有个案子我今晚去看看现场，唉，劳心的命”。

“怎么又换了工作了，又换哪去了？”夏荷慧一听赵二驴又换了工作了，这一年不到都换了几份工作了，到哪里都干不长。

“还是在公安局，不过，分管刑侦了，所以以后可能在家的时间就更少了，不过你放心吧，我有时间肯定会回来的”。

“哼，你说的话谁信呐，我看啊，这个湖州市就属你忙，你们领导也是，你能干一点也不能当驴使唤哪，就是头驴也得让歇一歇吧”。夏荷慧不满的说道。

赵二驴嘿嘿一笑，一伸手，就逮住了坐在餐桌对面的夏荷慧，夏荷慧无奈，只能是被他抓~着，然后绕过餐桌到了赵二驴身边，还没等她缓过神来，赵二驴已经将她的家居裤子褪到了腿弯处，白白~内嫩的皮鼓就露在了外面，夏荷慧正想象征性的呵斥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时，才感觉到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自己的长枪放了出来，自己稍微欠了欠皮鼓，那根长枪已经顺着自己湿热嫩滑的腔道入巷了。

赵二驴就是这样，想起什么来就是什么，干什么事都是兴之所至，夏荷慧想转过身去抱住赵二驴，但是被他死死的压在了饭桌上，不得已，夏荷慧只能是双手撑在餐桌上，不断的摇动自己的纤腰，做魔盘似得运动，而这个动作大大增强了摩擦力，不一会夏荷慧就有点站不住了。

第1000章

女人就是这样，只要得到了满足，其他的事都是好商量的。

赵二驴将软的像面条一样的夏荷慧抱进了卧室的床*上,然后亲了她一口道：“好好睡一觉，晚上回来继续”。

“你讨厌，搞得人家连饭都没吃完呢，还没吃饱呢”。夏荷慧撒娇的说道。

“真的没吃饱？”赵二驴坏坏的问道。

“嗯，真的没吃饱呢”。夏荷慧实话实说，刚才的确是没有吃几口饭就被赵二驴给拽过去了。

“好吧，我这里还有一包牛奶呢，要不然你先喝了吧”。赵二驴大笑着开始解自己的皮带，这个时候夏荷慧才明白赵二驴所谓的牛奶是什么意思，赶紧拉过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大叫着不要，讨厌之类的，赵二驴哈哈笑着出去吃饭了。

过了一会，再次进屋时看到夏荷慧还没睡着，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我先走了，待会就回来，很快，你先睡吧”。赵二驴坐在床沿上温柔的说道。

“嗯，去吧，注意安，我等你回来”。夏荷慧说道，眼睛里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但是赵二驴并没有觉察到，等赵二驴走了很久，夏荷慧才将一个枕头从自己的屁*股底下抽*出来，今天是她的危险期，所以她很想将赵二驴留下来，但是他还是要出去，好在是先把种子种下了，剩下的就是看自己的地行不行了。

这件事她没有和赵二驴商量，但是却是她的一个心病了，以前的时候为了多挣钱，根本不敢想要孩子的问题，但是现在她有钱了，所以就想着有个依靠，这件事她只和杨花玲说过，她只是担心这会不会给赵二驴带来麻烦，其他的倒是没想那么多，她只是想做个母亲而已，可是杨花玲给她吃了个定心丸，说是到生孩子的时候可以去国外生，到时候根本就不用回来了，直接在国外定居也是可以的。

正是这样的想象，使她终于下定了要个孩子的决心，所以当赵二驴说今晚要出去时，她很失落，不过现在好了，自己可以安稳的睡一觉了。

赵二驴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打的到了财政局宿舍小区门口，看到刘振东正在等着他。

“来的挺早啊，振东”。

“嗯，赵局，我也是刚到，刚才我进去看了一圈，但是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毕竟世间不短了，要是有什么痕迹的话，估计也被破坏了”。

“是啊，走吧，进去看看”。赵二驴一边走，一边看了一眼，门口的那个馄饨摊，大春节的也有人吃馄饨吗？看上去生意并不好，一个顾客也没有，老板都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

两人向小区里面走去，虽然在发生了爆炸案后这里的安保严密了很多，但是保安看到赵二驴和刘振东进去时，还是没有拦住他们之类，看样子这里的保安也是形同虚设，要是再有什么样人进来，还是一样的，但是当时的监控显示，并没有什么可疑人员进出小区，那么这就意味着当时这个人根本就没有走门口，极有可能是翻墙过来的。

康明德的家依然是被警察局的警戒线拦着，但是已经是面目非了，前后都炸透了，通过客厅都能看到对面楼上的灯光，但是现在这里黑乎乎的，好像是一个黑洞一样，阴森森的。

“振东，我们做个假设的话，如果凶手是白山爆炸案的那个人，那么他要是对康明德实施爆炸的话，你说会不会有协助的人，比如说望风的，我觉得之前因为绑架案而从湖州逃走的葛虎，不大可能自己天天自己跟着康明德，你认为呢？”

“可是赵局，这个案子你认为是葛虎做的，葛虎已经很久没有在湖州露面了，即便是在白山出现过，我们怎么才能找到这方面的证据呢？”刘振东虽然也认为极有可能是葛虎干的，但是缺少证据支持都是白假设，没有一点实际意义。

“我们这不是假设吗，通过假设的犯罪嫌疑人，反向推理去找证据，这也是可以的”。

“那么即便是有这样望风的人存在，大海捞针，到哪里去找这样的人，通过对周围群众的排查，我们没有发现有一个目击者，这个我也感到很奇怪”。

“是啊，很奇怪的案子，走吧，这夜里真他*妈*的冷”。赵二驴也觉得在这个时候到现场来，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更何况还是夜里。

走到门口时，看到那个馄饨摊还在，赵二驴虽然不饿，但是心里不免有一点可怜这个老人，大春节的都在家团圆，谁到这里来吃着一碗馄饨呢，于是对刘振东说道：“振东，我请你吃碗馄饨吧，老板，来两碗馄饨”。

“哎，来了，稍等一会，我把火生起来”。老头一看来生意了，立刻忙活起来，赵二驴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馄饨摊前看着老头下馄饨，其实这个时候坐着比站着还冷呢。

“老爷子，这大过年的，生意不好做吧”。赵二驴问道。

“可不是咋地，不瞒您说，你们二位这是今天的头一份生意，都回家过年了，不吃馄饨了”。

“那您老还出来摆摊？”赵二驴笑着问道。

“没办法，都是糊口嘛，混口饭吃，一年四季，除了刮风下雨，也就是三十和初一不摆摊，其他的时候我都在”。老头乐呵呵的说道。

第1001章

听到这里，丁长顺和刘振东对望了一眼，仿佛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什么东西。

“哦，是吗，老爷子，这小区里前段时间发生了一起爆炸你知不知道？”丁长顺接过老头端过来的馄饨碗问道。

“知道，你们是谁，问这些干什么，这里人都不让传这事，听说是财政局的一个局长，唉，人当了那么大的官，还不是死于非命，呵呵，现在想想，做老百姓也没什么不好，对吧？”老头倒是想的开，还懂得自我宽解。

“不瞒老爷子，我是公安局的，就是调查这个案子的，那天爆炸时，你是不是也在这里卖馄饨？”丁长顺和颜悦色的问道。

“嗯，是啊，只是一听到里面响了一下，不大一会我就收摊了，这里乱哄哄的，也没什么生意”。

“那，爆炸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比如说让你记忆比较深刻的事情发生”。丁长顺进一步启发道。

“记忆深刻的呀，嗯，还真有，两个王八蛋小混混吃了馄饨没给钱，里面发生了爆炸后，他们就跑着进去看热闹了，回来的时候我也收摊了，打那个时候起再也没见过那俩小子”。

老头絮絮叨叨的说着，刘振东一边喝着馄饨一边笑，看着丁长顺很认真的样子，这个老头局里办案子的警察也问过，但是没问出什么来，当然刘振东不知道这事，这个案子贺斌根本没让他参与调查。

“等等，老爷子，你说那两个小混混没给你馄饨钱，你认识他们吗？”

“嗯，不认识，不过在爆炸前的几天倒是经常见他们，他们时常到这里来吃馄饨，我还以为他们是新搬到小区里来的呢，所以第二天我还指望着他们给我送馄饨钱，哪知道到现在也没有来，看样子是不会送来了”。老头很是愤懑的说道。

“呵呵，老爷子，不要生气，对了，要是再见到那两个小混混，你还能认得出来吗？”丁长顺问道。

“嗯，没多长时间，应该能认得出来，只是怕是见不到了，算了，不就两碗馄饨嘛，不要了”。老头说道最后呵呵一笑说道。

丁长顺和刘振东吃完馄饨后，丁长顺递给老头一百元钱，老头很是为难，“这，两位，我找不开，没有零钱吗你们？”

“老爷子，不用找了，就当是我替那俩混混还你的馄饨钱了”。丁长顺说道。

“那，怎么行，这差的太多了，要不这样吧，你们下回再给我，我信你们”。老头还在说着话时，丁长顺已经拉着刘振东走了。

两个人回到了刘振东车上，丁长顺点了一支烟，递给刘振东一支，问道：“振东，你觉得那俩混混真是那么巧的出现在小区里，然后爆炸完了之后又悄悄的消失了吗？”

“赵局，我真是有点佩服你了，你也不是专业出身，居然观察这么仔细，如果你的推论成立，那么那俩混混很可能是踩点的，但是根据卖馄饨的老头的描述，很可能这俩混混和爆炸的实施者并没有照面，要不然炸了之后他们也不会再跑到小区里看看情况，你说呢”。

“嗯，你说的很对，走，回去看录像带”。丁长顺说道。

这是他亲自抓的第一个案子，而且还是一个特大案件，所以很兴奋，跟着刘振东两人一起到了市局，这个时候大楼里早就没有人，两个人找出来录像带，开始看，看录像带是个很折磨人的活，等于是将之前的时间重新走一遍，这是很枯燥的一件事。

他们从爆炸发生前一段时间看起，这样可以最直观的印证卖馄饨的老头说的话，所以当倒着看到康明德的车进门时，丁长顺睁大了眼睛，他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候二，因为在火车站和这个人打过两次交道，所以对他印象很深，只是他怎么会跟着康明德到这里来，是凑巧还是根本就是跟踪康明德的呢。

“振东，这个人我认识，是火车站一带的小混混，你往前倒带子，看看前一天康明德回来的那个时间，这家伙是不是也跟着进来的，如果是的话，我们就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那俩混混，到时候把他弄来，然后让卖馄饨的老头过来认人”。

“好，我这就看看”。刘振东也很兴奋，没想到丁长顺说的还真是一个途径，如果这里是一个突破口，那么这个案子算是破了。

果然不出丁长顺所料，在康明德家发生爆炸案之前的至少四五天，都是这两个家伙跟着康明德到的家，而且还到小区继续跟踪，那么这个候二和康明德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跟着康明德呢，按理说，一个是小混混，一个是堂堂财政局的局长，两者发生关系的可能性很小，如果是这按照这个理论推下去的话，那么候二很可能就是前来为爆炸案的实施者进行踩点的。

“赵局，我们什么时候去抓人？”刘振东兴奋的说道。

“嗯，不急，既然方向确定了，现在局里的情况很复杂，除了你，我还真是不太相信别人，所以这件事先不要声张，而且如果这个人还活着，那么就意味着对方还不知道我们会把目光盯向这个人，不然的话，这个人早就死了，所以我们先要弄清这个人是不是还活着，今天回去睡觉，明天你跟我去火车站，我想，这个家伙如果不回家过年，肯定就在火车站旁边呆着，况且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春节这个时候，火车站是一个很好的发财机会”。

第1002章

可能是已经熟悉了丁长顺的身上的味道，所以当丁长顺脱了衣服上床时，夏荷慧只是闭着眼抽了一下鼻子就抱住丁长顺的胳膊继续睡去了，一直到第二天早晨丁长顺被厨房里的叮当响吵醒才发现夏荷慧已经不在身边了。

“起这么早，这几天既然没什么生意，就在家多休息几天呗”。丁长顺披上睡衣起来说道。

“哪睡得着啊，你是不是又要出去，我要为你做饭啊”。夏荷慧展颜一笑说道。

“这么贤惠，是不是要我娶你啊？”

“你肯吗？今天一个，明天一个的，我才受不了你呢，我们这样最好，对了，前几天的时候赵老师过来找过你，说是有事，我问她，她又不说什么事，她姑娘也跟着，但是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夏荷慧说道。

“是吗，等一下我打电话给她吧”。丁长顺有点心慌的说道。

“长生，你告诉我，你和她没什么关系吧？”夏荷慧扬着嘴巴问道。

“有关系啊，她是我表婶，你不知道，她以前的男人还是我的领导，而且还是我的恩人，怎么了？”

“哼，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虽然赵老师这个人很好，但是我想你最好还是不要去碰她，这个女人不像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听说她以前搞过传销是不是？”夏荷慧问道。

“好像是的，但是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应该不搞了吧”。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这个女人很有心计，你最好还是洁身自好一点好，别的女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对她看不透，所以很不放心你”。

“好，我知道了，谢谢”。丁长顺尴尬的笑笑说道。

刘振东的车是私家车，所以为了避免目标太大，他们去火车站的时候是开着刘振东的车去的。

“赵局，你肯定他会在这一带活动？”刘振东有点不自信的问道。

“应该会的，但是有一个问题很麻烦，那就是现在不能明目张胆的抓，要悄悄的抓，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是最重要的，以免打草惊蛇”。

车慢慢的行驶在火车站旁边的小路上，丁长顺坐在后面，刘振东自己开着车，当走到火车站后面的商业街时，丁长顺在车里一眼就看见了出来上厕所的候二，看起来这小子刚刚起床。身上只穿着一身秋衣秋裤。因为这一带商业街正在拆迁，所以已经拆的乱七八糟，这小子随地找了个墙角就开始撒尿。

“振东，你看看是不是这小子？”丁长顺问道。

“嗯，有点像，怎么办赵局，现在就把他摁住吗？”刘振东问道。

“继续走，现在不行，说不定屋里还有人，而且穿着这样的衣服出门，如果不是发生意外，那么谁也不会穿这么少消失，所以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警觉，记住地方，我们晚上来堵他，说不定到时候不用端窝也可以，这家伙到现在才起床，这说明什么，说明晚上没睡好，我们晚上就在这条道上堵他，走吧，不要让他怀疑了”。丁长顺吩咐道。

刚刚回到局里就接到了郑小艾的电话，丁长顺下了车接着电话就上了楼。

“赵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把她们扔给我就不管了，我总不能管她们一辈子吧？”郑小艾在电话里表达着不满说道。

“呵呵，谢谢你，这么多天，我真是把她们给忘了，怎么样，没给你添麻烦吧？”丁长顺不好意思的问道。

“你还好意思笑啊，我真是服了你了，你一天到晚忙活什么呢，这俩大活人闷在我的家里，这算是怎么回事啊？”郑小艾继续兴师问罪道。

“好了好了，在案子没弄清楚之前，你还真得替我照顾着点，好吧，我补偿你吧，怎么样，要不然我们找个地方吃个西餐什么的？”丁长顺有货道。

“去你的，一顿西餐就把我打发了？”郑小艾这下不发牢骚了。

“那我再自我牺牲一个晚上，怎么样？”丁长顺这个时候已经进了办公室，但是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直忙着找钥匙没注意往后看，等把钥匙插劲了锁眼里才回头一看，跟在他身后的居然是兰晓珊。

“不行，我要俩个晚上……”

“好了好了，我这有客人，待会聊啊”。丁长顺说完就挂了电话。

“兰书记，你这是有事……”

“赵局，很忙啊，这是要为谁牺牲一个晚上啊？”兰晓珊笑笑问道。

“说着玩的，进来说吧”。丁长顺推开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将兰晓珊请进了办公室的门。

兰晓珊跟着丁长顺进了办公室，以前的时候丁长顺凡是进来自己屋里的女同事，一般是不关门的，但是今天兰晓珊竟然主动关上了门，这让丁长顺也颇感意外，看来兰晓珊是真的有事。

“请坐，兰书记，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这件事我还没汇报，但是不可能不汇报，可是鉴于市里的一些情况，我想，你替我掂量下一这件事该如何汇报会好一点”。

“这么严重，出什么事了吗？”

“陈旺海开口了，但是他还不如不开口呢，我也很为难，他供出了他的姐夫，蒋文山，我想这件事要市委领导做决定，我才会向市纪委汇报，你说呢？”

“蒋文山？多吗？多大数额？”

“陈旺海供述，在五年的时间里，一共给蒋文山不下一百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们担不起”。兰晓珊说道。

“狗日的……”丁长顺骂道，兰晓珊不知道他骂的谁，有可能是蒋文山，也有可能是陈旺海。

第1003章

这件事对于丁长顺来说也是个麻烦，而且兰晓珊将这件事告诉自己，明摆着是让自己报告给石爱国，可是以石爱国的处境，他未必愿意把这件事向上汇报，而且蒋文山的事情已经有了定论，而且这个定论还是安如山和罗明江两人妥协的结果，现在又将这件事翻出来，那么对于即将离开中南省的安如山来说也不是个好事，如果他坚持查处，那么他走了之后呢？

自己的一票人马还要在中南省继续干下去，可是蒋文山是罗明江的人这是人所共知的事，这个时候安如山难说会继续管这件事，而罗明江会以为这件事之所以没完没了，肯定是和湖州的领导有关，是湖州的领导抓住不放，继续针对蒋文山的人深挖，这才牵出了蒋文山，所以罗明江到时候会怎么想，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可是只要兰晓珊将这件事汇报给市纪委书记汪明浩，那么汪明浩虽然和蒋文山以前的关系不错，可是面对这样的案子，而且又不是自己查出来的，知道的人太多，他不敢压下不报告，就这么一级一级的往上报，肯定最后会到中南省纪委书记李铁刚的案头上，那么虽然李铁刚和安如山以及罗明江的关系都不错，可是他是纪委书记，根本不用看安如山和罗明江的脸色行事。

历来纪委办案都是有很强的独立性，所以只要报上去，那么蒋文山在劫难逃，这是一定的，无论怎么说蒋文山也是一个厅级干部，那么也算是中南省的一只小老虎吧，李铁刚肯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对于纪委的人来说，揪出腐败分子就是他们的工作，揪出的人越多，他们的成绩就越大，这也是上升的资本。

可是那些事都是后话，丁长顺担心的是郑小艾，郑小艾和蒋文山有关系，而且还不止一年，那么蒋文山出事，会不会将郑小艾牵出来，这是丁长顺关心的事，如果是那样，郑小艾这辈子就算是完了，轻则撸掉公职，重则还有可能进去蹲几年，这都是有可能的，所以丁长顺很难下决心。

“这件事让你很为难吗？”兰晓珊看着沉吟不语的丁长顺问道。

“唉，这件事涉及到方方面面，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蒋文山之所以从湖州走了之后没落马这件事，这里面我倒是听说了，有点意思，好像是上面把这件事达成了妥协，如果现在把这件事再搬出来，我担心会引起更大的震动”。

“你说蒋文山之前就有问题，只是被忽略了？”

“有时候大人物玩的游戏，你我都玩不起，所以即便是陈旺海真的倒出了他姐夫的问题，你们觉得这件事扎实吗，不要到时候翻供，那么到时候不但是你，湖州纪委也难逃干系，所以这件事不做便罢，要做就做扎实了，让他翻都翻不了，还有，交警支队的事情存在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担心陈旺海是不是给我们挖了一个坑，这也是要注意的”。

“你是说陈旺海故意这样说，然后把这个案子引向更广的方面，时机合适了，再翻供，那么他的问题就简单了？”兰晓珊皱皱眉问道。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所以我建议这件事再核实一下，时间，地点，谁在场，送了多少，最好都有个合理的解释”。丁长顺说道。

丁长顺的一席话将兰晓珊说的有点懵，她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所以没那么笨，丁长顺的话已经点的很清楚了，如果这只是陈旺海虚张声势，那么挑起的不是湖州市内的矛盾，而是有可能是省里面大佬之间的矛盾，如果到最后这件事查无此事，湖州纪委都要跟着遭殃，所以这件事不得不慎重。

“嗯，你说的对，我回去再核实一下吧”。兰晓珊说着站起身走了出去，丁长顺也没送，只是现在他也有点六神无主了。

说实话，虽然他刚才是这样说，但是在他的心里，他是认可陈旺海的招供的，很可能陈旺海给蒋文山钱是真的，但是如果自己马上汇报给了石爱国，那么为难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石爱国，而且关键点在于，丁长顺比较担心郑小艾。

“现在有时间吗？”丁长顺拨通了那个自己的专属号码，低声问道。

“怎么了，不是说晚上吗，这么快就想我了”。

“有急事，待会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半个小时后到吧”。丁长顺说完就挂了电话，这让郑小艾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但是还是按照丁长顺的吩咐出了门，刚刚坐上车，丁长顺就将地址发了过来，湖天一色钓鱼岛。

湖面上已经结冰了，但是包间里还是很暖和的，大火炉烧着木炭，火红的炭火将不大的钓鱼岛亭子烘烤的暖意融融，茶博士表演者茶道，丁长顺坐在炕桌边，端着泡好的茶，喝得有滋有味，他现在需要静，需要稳定的心态，不然的话自己这里一乱的话，后面的事就会全部乱了。

正是通过这件事，丁长顺才发现，自己是在乎郑小艾的，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不顾原则的来通知她，所以真正的政治家是不能有感情的，感情很容易成为政敌的攻击方向，而如果这恰恰是你的弱点，那么你就死定了。

一壶茶喝完，丁长顺听到了高跟鞋敲击木板的声音，丁长顺笑笑对茶博士说道：“师傅，谢谢了，我的客人到了，我们自己来吧”。茶博士笑笑，没说话，点点头出去了，这个时候门开了，郑小艾正好进来。

第1004章

“我发现你是个很念旧的人，而且对环境很念旧，不知道对人怎么样？”郑小艾进屋后脱掉了自己的高筒马靴，露出了洁白的棉袜，但是丝袜的仿真性还是把她的皮肤很隐晦的展现出来了，虽然丁长顺也知道那不是真的。

“如果不念旧的话，我今天就不来了，看看那个人走了没有”。丁长顺朝门口指了指说道。

郑小艾有点狐疑的看了丁长顺一眼，没说话，还是很乖巧的到门口去看了看，洁白的棉袜踩在了地板上，感觉很温馨的样子，她推开门往外看了看，正好看到那个人的背影这个慢慢消失在不远处的廊道里。

“什么事，这么小心？”郑小艾转回身上了炕，坐到丁长顺的对面问道。

和所有的中国人一样，丁长顺和郑小艾都不喜欢跪坐，即便是上炕，也是盘坐在那里，或者是干脆将自己的腿伸出去，怎么舒服怎么来，不像小鬼子那样跪坐着那么变态。

“你和蒋文山的关系究竟是怎么样的？我想知道真实情况，一点都不能隐瞒我”。丁长顺闷声说道。

“怎么了，还吃醋呢，你不会这么小心眼吧？”郑小艾脸色一变，问道，她最烦的就是丁长顺问她和蒋文山的事，只要丁长顺一问，她就变得特别敏感，她觉得丁长顺在看不起她，在侮辱她，所以当丁长顺又说这件事时，她的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蒋文山出事了，他小舅子陈旺海供出了他，接受了不少的贿赂，我想知道的是，在经济方面你和蒋文山有多大的关系？”

当丁长顺说完后，郑小艾这才明白丁长顺不是吃醋，这是在帮她，所以火气一下子就没了，但是待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和不安，陈旺海招出了蒋文山，那么自己还能跑得了吗，这下郑小艾的心一下子落到了冰点。

“我，我和他没有经济关系，一点都没有，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他帮我提拔了工作，仅此而已，你放心吧”。郑小艾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慢慢说道。

“你没骗我吧，那你的那几套房子都是哪里来的，你会有那么多的钱？”丁长顺不信道，其实他就是怀疑郑小艾的那几套房子来路不正，所以这才急急火火的要见她，想当面问个清楚。

“我给你说过了，我弟弟开的那家拆迁公司，其实是我的公司，只不过我不方便出面罢了，前几年靠着几个拆迁的活挣了点钱，都买成房子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用你担心我”。

“那样最好，我的意思是，如果这个案子要查下去的话，你最好想好该怎么说给纪委的人听，有个思想准备，逃亡不是好路，所以最好还是把自己的事说清楚最好”。

“你还不放心我吗，没事，真的，对了，你那对双胞胎你什么时候弄走，我那里不能放了，万一纪委的人找上来，我该怎么办？”郑小艾心不在焉的说道。

“我尽快想办法，你放心吧，走了，我下午还有事，不陪你吃饭了”。丁长顺起身穿上鞋走了，郑小艾这一次出奇的没有挽留他，丁长顺也没注意这事，回到市里之后就回了公安局。

半个小时后，郑小艾也回到了市里，但是却没有进城，而是在城乡结合部买了一个手机和一张电话卡，这都不需要任何的身份手续，车开到一个荒无人烟的滩涂上，用这个手机给蒋文山发了一个短信，没有多余的废话，如果要想活命，自己想办法，把陈旺海招出来他的问题都告诉了蒋文山，直到蒋文山回了一个短信问她是谁的时候，她随手将手机扔进了不远处的河流里，一个浪花就将这一切全部切断了，有时候感觉，科技真好，真方便。

郑小艾相信，只要蒋文山想活命，不论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总不会坐以待毙，对于蒋文山，郑小艾还是了解一点的。

果不其然，蒋文山在接到这个短信后，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但是他还一直都在侥幸着，因为陈旺海被双规这件事他知道，陈旺海的老婆来哭诉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他很想想办法救陈旺海，但是他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放眼湖州，还有谁会听他的呢，所以这件事他虽然答应了陈旺海的妻子，可是一直都没有想出什么方法来。

而且自己和陈旺海那点事，他心里是清楚的，可是他觉得自己是陈旺海的姐夫，陈旺海看在亲戚的份上，应该不会把自己咬出来，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收钱的时候没有看在亲戚的份上少收一点，所以陈旺海凭什么会留着你这条大鱼不供出来为自己立功呢。

因为一般人没有进去过，所以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在里面你不但要交代好自己的问题，这是最基本的表现，但是你如果想尽快出去，那么立功是唯一的出路，所以即便是你的室友说了一句梦话，这句梦话叶可能很有价值，如果你汇报了，那么就有可能立功，有的人还在里面贩卖立功的消息，一个立功消息多少钱，都是有价格的，到时候你就会发现，这里没有义气，也没有亲情，有的只是对自由的向往，哪怕是早出去一天也是好的。

第1005章

看着急急火火的将自己叫回来的老爷子，蒋海洋也很是无奈，但是当蒋文山将那条短信让蒋海洋看时，他才明白这件事不是个小事，而且从自己父亲的表情来看，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爸，你想怎么办？”蒋海洋问道。

“你去想办法，让他闭嘴，永远闭嘴”。蒋文山说的很轻巧，可是连蒋海洋都听出了这里面的丝丝寒意。

“爸，他毕竟是我小舅，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大家都是亲戚嘛，再说了，这件事未必是真的”。蒋海洋劝道。

“海洋，不管是不是真的，我觉得既然有人给我发这个短信，无非是两种人，一个是确实是关心我的人，另外一个就是这个知情者和我有利害关系，他们怕我栽了会供出他们来，那么如果我们不采取措施，很可能他们会在我这里掐断线索，你想想，你是让我死还是让他去死？”蒋文山很冷静的分析道，这句话看起来是有点危言耸听了，可是蒋海洋绝对信蒋文山的这个话，因为在平时他就是这么办的。

“好吧，我去安排”。蒋海洋道。

“要快，这件事不能拖，要快刀斩乱麻，而且要做得精妙而不留痕迹，我知道你手底下有人，所以一定要做得不留痕迹，不能往自己身上引火，明白吗？”

“我知道了，我亲自去”。蒋海洋道。

“嗯，另外，为了以防万一，给我这里派几个人来”。蒋文山道。

虽然蒋海洋心里有点笑话老爷子胆子变小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就往蒋文山这里派了三个人。

这次亲自去湖州，蒋海洋谁都没带，只让葛虎跟着。

“大哥，这件事恐怕是不好干，连地方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去哪里找这个人呢，湖州说地方不大，但是也不小，等找到了时，恐怕也晚了”。葛虎边开车边说道。

“放心吧，我们一定能找得到”。蒋海洋一直在思索着该怎么把这件事办好，其实他是下不了手的，而且陈旺海是他的小舅，外甥对舅下手，还真是有点丧尽天良，但是父亲那句话说的已经很明白，如果陈旺海不死，那么死的就是蒋文山，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那么这么多年和父亲有过交易的人多了去了，如果父亲真的进去了，这些人也会通过各种方式将他弄死，因为如果相信一个人的道德的话，那么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杀人灭口了。

蒋海洋指挥着葛虎将车开到了骆马湖的大堤上，虽然这个湖堤经历过决口，现在已经修好了，但是河堤内外的破败还是显而易见的，所以这个时节没有人来这里，蒋海洋在等一个人，电话里说不方便，所以他选择了这里。

不一会，一辆捷达车开了过来，下来的人居然是公安局的纪委副书记林志生，蒋海洋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林书记，别来无恙啊”。蒋海洋笑道，但是林志生却是笑不出来，从接到蒋海洋的电话时，他就知道蒋海洋肯定是为了陈旺海的案子来的，但是自己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因为这个案子是兰晓珊复出后办的第一个案子，一直都是她亲自在抓。

“蒋少，什么事啊，这么着急”。林志生笑着问道，既然你做戏，我就陪着你做戏。

“林书记，我不信你不知道我的来意，明说了吧，我是为了我小舅的事来的”。蒋海洋不再嬉皮笑脸，直接问道。

“蒋少，这件事我真的帮不了你，因为这个案子是兰晓珊亲自抓的，我根本插不上手”。林志生沉默片刻说道。

“我知道，我也不要你帮什么忙，我只想打听一下，我小舅现在在哪个地方关着，这点事应该没问题吧，而且我听说市局最近变化的很厉害，难道林书记就没想着换换地方，虽然谭大庆不仗义，但是我蒋海洋做事还是很仗义的，你说是吧”。

“这个……”林志生的确是动心了，他在做思想斗争，只是说一个地址，自己应该是没有风险的，至于蒋海洋想干什么，那是他的事，自从兰晓珊回来之后，他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所以他也不是不想动一动，但是他实在是没有什么人，原来他和谭大庆走的比较近，但是谭大庆失踪了，到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所以当蒋海洋说这话时，林志生还是很心动的。

“林书记，机会难得啊”。蒋海洋点了一支烟，很不在乎的说道。

“云海宾馆三零七房间，阳面，从西往东数第四个房间”。林志生说完掉头就走，上了捷达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吧，我们也走”。蒋海洋看着卷起一阵尘土的林志生的车离开了，他们也上车走了。

“我们去云海宾馆吗？”葛虎问道。

“嗯，去看看吧，我回去写几个字，你晚上进去，如果他能看到外面就好了，我相信他不是个笨蛋，走吧”。蒋海洋仰在后面的座位上，静静的思考着晚上该怎么样行动。

此刻兰晓珊正在云海宾馆就陈旺海交代的问题进一步核实，但是陈旺海表现的很不配合，因为他觉得自己交代的已经够清楚了，可是这个娘们还在核实一些细节，说实话，都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他哪记得那么清楚。

“你们不信我就算了，我知道，兰书记，你就是对付我这样的小角色还可以，你是不敢动我姐夫的，所以这个线索我送给你还真是送错了，你等着吧，迟早你会后悔的”。陈旺海很嚣张的看着窗外的太阳，虽然很美，但是外面依然阴冷，只是自己再也出不去享受这美好的自由时光了，门前一辆车慢慢通过，谁都没有注意到里面的人，离得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