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然和程宣仪更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等到八点四十五，小小酒吧的大门被关上。这意味着该来的人都来了，里面应该开启了活动。

程宣仪将一部手机留在车上，摄像头开启正对大门。她则和周毅然下车，绕到小小酒吧后面的巷道。两人看了看地形，发现可以从防盗网爬到上面的平台，继而可以想办法进入那家酒吧。

不等周毅然把袖子卷好，程宣仪已经蹭的踏上窗沿，又抓着防盗网，三两下的功夫，她已经翻身跳到平台处。到了上头，她还不忘冲着周毅然摆摆头，言下之意你可快点吧！

周毅然手长腿长，想要上去也不困难。只是他倒真没程宣仪灵活，墨迹好久，还差点把裤子蹭破，他这才在程宣仪的帮助下到了平台。这般狼狈，自当引来程宣仪的嘲讽。

“老周同志，你这身体素质下降也太快了！难不成这么快想退休了？”

“确实得练练了！”

说来也怪，周毅然以前也没觉得自己“太差劲”，可是和一直元气满满活力四射的程宣仪待在一起，他发现他确实偶尔更不上节奏。

两人又借着设备平台逐步靠近，踩踏在窗沿旁，小心翼翼的走动，终究来到小小酒吧后面的空调设备平台那。这后方也有防盗网，没办法从窗户进入。好在程宣仪发现另一边还有一个小阳台，从那个小阳台可以钻进里面。

程宣仪身形玲珑，更是肢体柔软，稍微摆弄了一下真的钻了进去。周毅然身形瘦长，稍微费尽也钻了过来。两人感叹，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还真的过不来。

从小阳台来到内部，里面有一条常常的走廊。这就是小小酒吧的内部，平常上方都是小包厢小隔间，今天全部空出，透着微弱的灯光，倒是有点空寂。

下方不时传来嬉闹声，但是听来听去，好似都是女声最大。唯一的女性就是潇潇，所以，这个声音只能属于这个女人。

程宣仪快步上前，趴在栏杆处看去。就在下方，上演着一幕幕荒诞闹剧。

潇潇骑坐在一个男人的后背，一手拿着酒瓶，一边高喊着驾架架的驱使声。地上的男人听话的爬行，哪怕被潇潇用力的拍打他也显得很开心。动作稍微慢了，便会得到潇潇用力的一巴掌，更有把酒从头浇下去，潇潇还用手用力的揉搓男人的头发。

其余人围在旁边，不是明显的起哄，却有一种观赏的快感。

程宣仪注意到，除了开车的那个男人冷静的站在一旁之外，其余身着女性化衣物的男人仿佛都着了魔。他们死死的盯着潇潇，对潇潇每个举动都会做出相应的回应。可他们却又不放肆，好似每个人心中都有条条框框限制着他们的狂欢。靈魊尛説

周毅然轻语：“PUA的高级阶段就是不在单对单控制，而是一对多集体控制，同时PUA执行者好似精神教主，对被控制者采取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甚至会让被控制者为她去死。”

“这岂不是邪教了？”

“和邪教不同，邪教的最终目的是扩展信徒数量，逐步壮大自己教派的能力。但是PUA控制不同，PUA控制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扩充实力，他们只是要体验更多的自我乐趣。甚至到了最后，他们会抛弃极端粉丝。比如，让粉丝为自己去死，为自己做一些冒险的事情，甚至于直接抛弃，让人滚蛋。因为，这些PUA者只是把那些人当成玩具，玩具玩过了必须扔掉，否则只会占据他的空间和时间！”

“所以，这些人最终都会被抛弃？”

“我想，这也许是另外一波新人了。原先的那些玩具，或许已经被潇潇扔掉了！”

程宣仪呕了一声：“感觉潇潇挺贱，但是这些男人更贱。”

“人性很复杂，不是用一个贱字能简单说明。”周毅然又指了指那个西装男，“你有没有发现那个男人和其他人不同。”

程宣仪调侃：“早就发现了，他应该不是普通玩具吧！”

“这个男人和其他人的着装，以及对潇潇的反应都不同，但是基本可以肯定，此人对潇潇极为忠诚，可以为潇潇购买且开那种女性化车子，则是证明此人已经被潇潇训练过。但是，他没被潇潇抛弃，反而成了一种工具人留在潇潇身边继续参与这种的活动。”

“工具人！”程宣仪噗嗤一笑，“你还真挺会用词。”

“我只能用工具人来形容他。一般来说，PUA者都会抛弃自己的旧玩具，除非这已经不是他的玩具，而成了一种工具，这种工具他需要随时使用，便会想真正养狗一样继续养在身边。”

“工具人？那你觉得这个西装男是潇潇什么工具？”

一种渗人的寒光射来，让周毅然一阵哆嗦。与此同时，程宣仪也看见楼下那到冷光，她已经等不及回应，只想赶紧拉着周毅然离开。

然，先前还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西装男此刻却反而变了一个模样。就见他如猎豹一般冲刺直接跳向楼梯，一把抓住栏杆后，根本没有正常走上阶梯，而是跳跃，又伸手抓住上方栏杆，一个纵身跳起。

在周毅然和程宣仪还没来得及回身撤退前，这个西装男已经从天而降落在了两人身侧。

一手抓住程宣仪的肩膀，西装男另只手的拳头已经砸向程宣仪的后脑。

对方手上的力道很大，让程宣仪疼痛不已，她的反应虽快，可动作上慢了分毫。眼看后脑就要被砸中，程宣仪也来不及阻拦。

砰的一声，剧烈的撞击让程宣仪身体一震，只是，那种疼痛并未袭来。

相反，一只长长的胳膊出现护在她的后脑，她的余光看见周毅然和自己一起倒向一边。又看另一边，西装男已经腾空跃起，双脚重重的踹在周毅然的后背。

两人一起落地时，甚至能听见骨头错位声。程宣仪听见周毅然发出一声闷哼，抬头看时，发现周毅然五官几乎挤在一起，整个人痛的面目扭曲。

“喂，你没事吧！”

“废话，腰都直不起来，你说有没有事？”

“小心！”

程宣仪又用力一拉，听见咔嚓一声，周毅然的胳膊重重的甩在墙面上，这次，他更是疼的连声音都喊不出来，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转过身来。

在他面前，程宣仪潇洒的抬腿踢向西装男。西装男伸手阻拦后，程宣仪跟着双腿飞起两脚连踢。

这动作风姿飒爽，让周毅然甚至短暂忘了疼痛，忍不住道了句：“酷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