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艺凡低头一看，见竟然不知何时飘来的羽毛踩在脚下。依他的观察力如果之前有羽毛在四周早就发现，决然不会现在还被周毅然提醒。

为何忽然飘来羽毛？

余艺凡蹲下将羽毛拾起，发现羽毛潮湿。

“奇怪，我不曾看见飘来羽毛，且羽毛潮湿带有泥土 ，不会这么轻易飘得远？你什么时候注意到我脚下有羽毛？”

“就在刚刚和你讨论镜中人的时候。”周毅然伸手接过羽毛，捏了捏后，也确定羽毛潮湿，“好像是鸡毛！我刚刚也没看见羽毛飘过来。莫不是你之前已经踩到，而后挪动脚步又把它显现出来。”

余艺凡很有自信：“不可能，我的习惯是每走一步就查看四周情形，更不会放过脚下的一切。如果我踩到鸡毛，这么重要的信息点早就留意了。”

他们是来找狐狸洞，不可能放过鸡毛这个重要信息。余艺凡既然说没有，那想必就是真的没有看见。

周毅然没有继续较真，盯着脚印，他用手摸了摸泥土。

与此同时，余艺凡也想到什么，两人同时用手扒拉泥土。就在刚刚余艺凡站立的地方，土层其实较为松软，只是因为站立位置恰好土下有石块所以显得坚硬。

土层扒拉下来，石块之下，两人很快发现竟然压着一块木板。用手于一头将木板一压，泥土朝上一涌，土下的其他鸡毛也翻了出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周毅然焕然大悟，“你刚刚踩到石头，石头压着木板。因为泥土松软，所以土下的鸡毛被翘了出来。”

“鸡毛被藏匿？不？”余艺凡继续翻着泥土。

泥土松软便于翻找，他和周毅然挖了一会就看见下方还有鸡骨头以及更多鸡毛！

余艺凡打趣：“吃完还掩埋垃圾！这狐妖还挺讲究！”

周毅然分析：“泥土松软，还有木板和石头简单遮掩。掩埋的手段一般，但是确实讲究。如果真的是畜生，不会这么作为。除非……”

余艺凡吐出四个字：“妖魔鬼怪！”

“五大爷说的没错，这里确实有蹊跷。至于是不是鬼打墙，咱们得再找找！动物有掩埋食物的习惯，但是不会掩埋食物垃圾。所以，掩埋垃圾的妖魔鬼怪不想暴露自己，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余艺凡嘴角一翘，脸颊一动：“看来我们来对了地方。狐妖的洞应该就在附近。”

“即使洞口不在附近，也证明这里是它的主要活动区域。找找看，应该会有收获。”

两个头脑清楚的年轻人左右分开。余艺凡不停用脚踩着泥土，看看是否还有其他掩埋痕迹。很快，他陆续于四周地下发现更多鸡骨头和羽毛，且他意识到一个情况。这种掩埋全部发生在坟包附近，好似这个妖魔鬼怪围绕在坟包周围做着文章。

除了这些发现，他还看见一些脚印。这些脚印模糊，但依稀还是可以看出类似狐狸或者野猪等痕迹。

狐狸脚印依旧很大，和白葛平尸体现场发现的差不多。这也证明了五大爷所言狐狸大小不假！

“于坟包旁边掩埋食物垃圾？这是什么操作？”余艺凡摸着下巴，一手扶在攒坟的砖头上。

他已经从土坟头找到了攒坟处，砖头内有棺材，其旁边也有掩埋的食物垃圾。狐妖掩埋连砖头攒坟下都不放过？

当然，和土坟头不同在于，攒坟下除了有鸡骨头和鸡毛外，余艺凡也挖到鸡肉。

除了鸡肉，还有一些其他的食物，零碎肉类很难分辨甚至略有腐烂，但可以看出被吃了一些。

余艺凡将这些碎肉小心包起，又把骨头和羽毛分开包好。这些东西都要拿去检验，说不定会有发现。

可总归找了一圈，他没发现所谓的大洞口。即使有些小洞口，余艺凡扒拉一会，要么爬出一两只老鼠甚至黄鼠狼，要么就钻出一条蛇，甚至其中一个洞还跑出刺猬！真是环境不错，物种丰富啊！

也亏余艺凡胆子不算小，若是换做他人早就退缩。

累的满头大汗，脸上都沾了泥土，余艺凡又被一条钻出的蛇弄得赶紧闪人。叹了口气，他感叹警察这一行真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挖坑下墓都要涉足。

担心会有野猪出现，余艺凡也意识到单枪匹马这么找不是办法，那边周毅然也停步驻足，余艺凡眺望后慢慢走了过去。

周毅然一开始也在寻找坟旁边的掩埋，可后来他似乎找到了另外的方向。

当余艺凡靠近后，周毅然正在抬头看天，又用手示意了阳光的方向。

“你在干什么？”

周毅然并未搭理，转身先看着环境，凝眉思索后，他才道：“风水学其实和心理学关系很大。风水往往有某种心理暗示。我在想，这些坟包的位置应该也有风水师看过。”

这次余艺凡真的没转过弯：“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周毅然解释：“不管是不是狐妖，总归他于这地方出没。那这地方是否对他有某种心理暗示？至少是利于他出没的心理暗示！出现了尸体损耗，假设是吃人，那食尸者往往有极端信仰。极端信仰和风水联系上，这可不是普通的迷信。”

余艺凡终于醒悟：“你是说，某种精神图腾？”

“如果狐妖就是食尸者，他有某个极端精神图腾崇拜，那他的行为便有迹可循！”

余艺凡两手一拍，又摊开后叹气：“有迹可循之前，我们得先知道他的精神图腾是什么？我们找了这么久，只找到一些鸡毛和鸡骨头，莫非你已经找到图腾方向了？”

周毅然摇摇头：“我没找到图腾方向，我也相信，我们只有找到他的巢穴才能知道精神图腾是什么？”

余艺凡一个白眼翻过去：“得，等于白说。我看，咱们得呼叫援兵。仅靠我们两人很难把这里翻个底朝天。”

“坟山对于很多人来说意义重大，别说翻个底朝天，你轻易动一下也是阻力很大。我们确实该先回去和方队商议下！”

“那还等什么，走吧！”

余艺凡头一摆先起步折回，周毅然也没逗留，跟上后两人同行。

从坟山于后山再出村口，这又过去半个多小时，两人又刚好和程宣仪汇合。

村头那边，起先一起来的几辆车子已经离去，只有一辆警车还在等着三人。

他们远远就看到方亚茹，心道方队亲自等候自当不好怠慢。

还没上前，他们又看到一辆警车停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三个人，其中一个男人招呼别人去做事，自己则把方亚茹带到一边说话。

从方亚茹的神色举止中，周毅然读出了深意。

“方队好像有点不开心。”